系長不說話了。
是啊,怎麽辦?
原本他以為有三個駕駛員就能萬無一失,結果現在一個都不剩了,臨時從學校找人來倒是可以,但是臨時找來的人,從未接觸過他們的機甲,充人數沒問題,可等到進行功能展示的時候又該怎麽辦?
一時間,系長隻覺得頭大如鬥。
高個男生看了一眼周圍同樣陷入沉默的競賽小組成員,提出了一個想法。
“你們當中有能駕駛機甲的嗎?”
系長愣了一下,眼睛亮了幾分。
對啊,這些人雖然大部分都是研究人員,但是也都是軍校生,有身體基礎,而且對機甲十分熟悉,如果說有什麽人能在這時救急,非他們莫屬了!
然而……
在高個男生說完這話的同時,大部分的組員都露出了“你在開什麽玩笑”的表情,甚至有人還大步後退,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拒絕。
系長眼中的光迅速暗淡。
是啊,設計機甲和駕駛機甲完全是兩碼事,他自己也是設計人員,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差距呢,絕大多數設計人員在講解駕駛或者操作方式的時候侃侃而談,但實際上手就是個菜雞,說不定還不如那些臨時找來的專業人員,哪怕他們對機械不了解,也能很快上手。
就在他決定放棄,趕緊聯系同學朋友,找人來救場時,岑釗舉起了手。
“我來試試吧。”
正式的功能展示只需要一位駕駛員就夠,她雖然沒有駕駛過他們新設計的感應式機甲,但是作為有直觀的旁觀經驗的設計人員,如果說組內有誰能擔任這個工作,也就只有她了。
更何況她還有異能可以依靠。
機甲駕駛理論她全部都知道,不存在知識盲區,她缺的只是經驗,但異能能補足這一段經驗,只是功能展示,又不是真的駕駛機甲做什麽工作,應該沒有問題。
岑釗主動請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不少人下一秒都露出了並不意外的表情。
再怎麽說,這位新性別的女生也是設計過工程機甲的牛人,手操機甲肯定駕駛過了,相比他們任何人都算得上有經驗,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系長松了口氣,走到岑釗面前問她:“你有多大把握?”
岑釗想了想,給了一個比較保守的數值:“八成半吧。”
系長點點頭,徹底放心了:“很好,這就已經很高了,等會兒我會跟組委會說明一下我們的情況,在功能展示之前給你一點熟悉時間,你需要多久?”
岑釗:“二十分鍾?”
系長:“我盡量給你爭取半個小時,你先熟悉一下理論,等會兒上機節省時間。”
岑釗:“好。”
高個男生在旁邊插話:“還需要安排一個備選駕駛嗎?”
系長看了他一眼:“你上哪去找第二個駕駛員?”
高個男生無言,岑釗卻抬手指向了躲在人群最外層的屈爻:“如果非要選一個備用的話,就她吧。”
人群外以為這件事和自己無關的屈爻:“???”
系長挑了挑眉:“為什麽?不會只因為她性別和你一樣吧?”
岑釗搖了搖頭:“具體原因不能說,不過要說誰能給我做替補,這裡的人也只有她了,這一點我很肯定。”
“哦?”系長意味不明的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用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了一眼被旁邊人推到最前來的屈爻,視線在兩位女Alpha中間來回轉了幾下,最後什麽也沒問的點了點頭:“行,那就這麽定了。”
屈爻問號臉:“不是,等等,你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岑釗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給你上場機會的。”
屈爻:“哦。”
“誒不對!我就沒想過上場好嗎?!”
然而不管她怎麽跳腳,岑釗再不理她了,埋頭熟悉感應式機甲的操作方法。
那三人走的匆忙,什麽資料都沒留下,還好她之前做觀察員的時候留了不少記錄,現在算是派上了用場,一份一份記錄看過去,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了譜,覺得此次駕駛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沒過多久,機甲設計和實物的評審工作結束,系長申請下來的熟悉時間,組委會很慷慨的給了四十分鍾,讓所有評委先觀看聯邦大學的機甲功能展示,然後才輪到中京軍校。
於是在其他人都去旁觀聯邦大學的機甲展示時,岑釗拖著屈爻在隔壁場地熟悉感應式的機甲。
調整好感應裝置,岑釗擺著和機甲一模一樣的跪坐姿勢,感受從身體各處傳來的壓迫感,覺得這種感覺十分微妙。
這種壓迫感並不舒服,但是卻讓她有一種機甲就是自己身體延伸的感覺,如果可以,她能把機甲當成自己的身體來操控。
這麽想著,她也這麽做了。
然而現實卻是,她不管做哪個動作,都費勁的要命,僅僅只是把姿勢從跪坐變成站立,就已經出了一身汗,額頭上的汗珠差點迷了眼睛,可她卻根本做不到抬手擦汗這一動作,只能忍著。
看來改良機甲得設計出駕駛員動作和機甲分離的功能,不然駕駛員的每一個動作都對應機甲,在駕駛室裡的自由度也太低了,連擦擦汗都做不到,要是想撓癢癢呢?
話說這個問題為什麽那三位駕駛員都沒提出來?難道說他們覺得這是正常的現象嗎?還是說他們不需要擦汗撓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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