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一點之後,岑釗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這種槍當初被不少內部大佬看好,如果申請專利,最後的結果也是被軍部內部用最低價壓著買走,負責指導她的老師建議她直接拿去換積分,還能給上面的大佬留個好印象,於是她就這麽做了。
後來,她聽說這種槍械因為製造難度大,對製造者要求太高,無法大規模量產,於是最後就變成了軍部高層的防/身福利,只有大佬以及大佬們的親信才有資格配備,連她這個原創設計者手中也只有一把模板槍,沒有正品。
兩年時間,星際如此之大,軍部高官如此之多,這樣的防身福利甚至還沒來得及全面覆蓋,能夠拿到手中使用的,都不是什麽普通人,更別說這個男人還只是給禾瀟瀟生父辦事的下屬了。
岑釗向後一倒,躺在地上,盯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她出身普通,靠著新性別和機械方面的天賦以及實戰中非常有用的異能,在四年前快速晉升,但即便如此,也才堪堪拿到一個少校的軍銜,放在外面可能算不錯了,可在恆星基地,也就是任務小隊小隊長的層次。相比之下,禾瀟瀟生父至少是將級軍官,對比不可謂不強烈。
那樣的人,控制子女的手段一大把,以現在一些人對AO性別的看重程度,她想把小學姐撈回到身邊的難度可就從D級直接飆升至SSS級了,她還能做到嗎?
岑釗捂著臉算了一下。
從校級開始,軍銜上升就不是一般的軍功積累可以做到的了,得先找到靠山,然後一步步奪得上級賞識,再輔以軍功,等她做到少將,至少還需要十年。
然而少將和少將之間也有差別。
家親戚裡有上將甚至大將乃至元帥的少將,和草根出身純靠自己拚搏的少將,完全是兩個概念,除非她打算入贅,否則絕不可能肖想人家家裡的女兒。
她現在二十歲,做到少將少說也有三十歲,禾瀟瀟說不定早就被她生父指給了某個“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或者“家學淵源的大族公子”,狼窩都該塌了,還怎麽叼人進來住?
況且一個少將,人家放不放在眼裡還是兩說呢!
岑釗心底一片苦澀,覺得自己這條情路簡直走的萬分坎坷,偏偏另一位主人公還一無所知。
早知道就早一點把心意透露給小學姐了,總比她一個人在這裡乾著急強啊。
岑釗躺在地上,茫然了好一會兒,然後慢騰騰的爬起來,思考更快晉升的可能性。
正想著,龍旗發來一條通訊請求。
岑釗隨口接通,甚至都沒看龍旗的投影,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靠在沙發腳上,如果她頭頂有耳朵的話,此刻應該已經完全耷拉下來了。
龍旗看見她這個樣子,剛準備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改口問她:“你這是怎麽了?”
岑釗垂著頭悶聲說:“覺得自己很沒用。”
龍旗愣住,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
如果換成是他,看上的姑娘被劫持走,用了所有辦法都沒把人找回來,結果人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冒出來一個更大的攔路虎……他估計也會是這個德行。
龍家雖然厲害,但也不夠他在聯邦內橫行無忌的。
兩人就這麽安靜了一會兒,岑釗才抽一口氣,抬起頭:“找我什麽事?”
“哦,我查到那個男人的一點信息了。”
岑釗心裡一緊:“說?”
“這個男人的資料非常隱蔽,偏偏又是大眾臉,我查了很久,才終於從一大堆的資料中找到他的影子。”
龍旗說著,發了一份資料給岑釗。
“如果我沒找錯的話,應該就是他了。”
岑釗接收到資料之後打開一看,裡面不僅有文字圖片資料,還有兩段非常短小的影像視頻,看文件大小,這兩段視頻的長度都在十五秒以內。
她最先看的就是那兩段視頻。
這兩段視頻不知道是龍旗從哪裡截下來的,男人的臉看的並不清楚,很明顯只是路過,而且行動上有意識的避開了監控,並沒有拍到全臉,龍旗能找到這麽兩段視頻已經可以算得上手眼通天了。
兩段視頻岑釗各看了五遍,沒發現什麽特殊之處,然後轉而研究文字和圖像資料。
資料顯示,這個男人的名字可能叫鍾連,出身不明,年齡不明,但在二十一年前可能是軍部一個秘密特種軍人訓練基地的成員,後來曾在一個邊緣星域做軍部最高指揮官,但也僅僅做了兩年就再次神隱。
從那之後,他的資料就急劇減少,十多年留下來的資料還不如正常人一周留下的多,但每一條都顯示著他身份特殊,應該從事著最隱秘的軍部事務,受到軍部信息機構的嚴格保護。
當然,結合今天的見聞,岑釗猜測,所謂的隱秘軍務,或許只是給軍部某一個具體的人做事也不一定,不然無法解釋他代替別人的父親來接女兒的這個行為。通常來說,一般的有錢人家會把這種事交給司機或者秘書來做,而這兩種人,都是向個體提供服務的。
岑釗幾乎把所有資料都掰碎了來分析,試圖從字裡行間猜測禾瀟瀟生父的身份,最起碼得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有多高,才好判斷,自己從他手裡搶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忽然,岑釗的視線釘在了一張照片的一個不起眼角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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