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放在剛才被鍾琉應碰到的皮帶扣上,表情有些茫然,還有幾分鄭重。
她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枚皮帶扣的任何特殊記憶,但是卻很清晰的知道,它很重要,重要到不能讓任何人碰它,不管她做什麽變裝,走到哪,都不能丟下。
這樣的感覺非常奇怪,就好像她的腦子分裂成了兩半,分別保存了兩塊不同的記憶,但是其中一塊卻被她給弄丟了。
不,不對,不是弄丟了。
岑釗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在皮帶扣上輕輕點了點,然後貌似不經意的挪開手,揣進了褲兜。
她雖然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是自己的異能是什麽她很清楚,所以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她沒有的那部分記憶,很大可能不是她丟了,而是被她自己給藏起來了,其中應該就包括有這枚皮帶扣相關的內容。
從她知道自己失憶之後,白寧光等人就一直或直接或間接的提醒她找回記憶,但是她心底的聲音告訴她,不能急,還沒有到時間,等到了該到的時候,她自然會想起來,所以她根本沒想過主動找回記憶,也刻意的在忽視那個被隔三差五提起的名字。
禾瀟瀟。
這枚皮帶扣一定和這個女生有關系。
岑釗非常好奇,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探究的心,遵從內心的指引。
能讓她自封記憶的事一定不是什麽小事,她的異能只要不消失,找回記憶並不難,但問題在於,這段記憶如果是某個計劃的重要環節,那她貿然找回就有可能導致計劃失敗。
做好決定,岑釗就不再去想皮帶扣的事,眼神重新聚焦,放在了躺在地上直哼哼的鍾琉應身上。
她略帶煩躁的舔了一下牙齒,決定把無法滿足好奇心帶來的不滿情緒宣泄在這個少年身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看他不爽,但既然已經不爽了,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躺在地上因為劇痛疼得渾身冒汗的鍾琉應忽然背後一涼,打了個了寒顫,引發了新一輪劇痛,差點穩不住昏迷過去。
……
全場的Alpha學生籠罩在岑釗的信息素中憋到懷疑人生,場內的空氣才因為急救車的到來換了新的,讓他們得以喘息,然後有兩個真的憋到休克的孩子被醫生塞進車裡一起帶走了,剩下一群人坐在地上東倒西歪的恢復精神。
岑釗走到場邊,仰頭看著觀眾席上的Alpha學生們,露齒一笑:“都下來吧,接下來我們要進行搏擊課程的訓練了。”
本來就只剩下喘氣聲的觀眾席瞬間連喘氣聲都沒了,大家紛紛朝台下投去控訴的眼神,個個悲憤不已,用眼神質問她——
“你是魔鬼嗎?!”
但沒有一個人敢真的說出口。
沒看剛才才被救護車帶走三個嗎,這位不是人的教官估計連熱身活動都沒做完呢,這個時候敢做出頭鳥的,都是不怕死的勇士。
白寧光一邊忍笑一邊順著欄杆走,一路走一路踹:“起來起來都起來了,什麽都沒乾呢就躺地上,下去上課,教官們一對一親自指導,這可是中高級軍官才有的待遇!”
學生們悶聲不吭的捂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極不情願的來到了練習場中央。
岑釗指了一下身前的位置:“從左到右,排成八列,每列人數平均,前後順序隨便,給你們三分鍾猜拳定順序,現在,計時開始!”
剛剛還磨磨蹭蹭像沒吃飽飯一樣的學生們瞬間加快速度,在極短的時間內排成了八列,然後爭搶靠後的位置,哪怕有猜拳辦法,也還是差點打起來。
如果不是旁邊有教官們虎視眈眈,說不定他們就真的打起來了。
三分鍾到,大家總算定好了迎接“死亡”的順序,挨個站好,站在第一排的學生們臉上都露出了悲壯的神情,好像等待他們的不是教官們的指導,而是刑場。
看著他們的表情,岑釗的心情好了不少,甚至還有閑心跟他們開玩笑了。
她左走兩步,右走兩步,眼神在每一組逡巡,似乎在挑選自己滿意的指導對象,學生們見狀紛紛挪開視線,開天看地看前面人的後腦杓,就是不敢給她一個視線,生怕她選到自己這一組。
岑釗逗了他們一會兒,忽然往後退了一步。
“隊友們先選吧,最後剩下的那一個就歸我了。”
少年少女們紛紛抬頭,用最真摯的目光盯著旁邊的幾位教官,期待著被他們選走。
當然,白寧光收到的眼神信息是最少的,但這並不妨礙他挑選,隨手一指就定了自己的指導對象。
一隊一隊選完,左邊第二組被剩在了最後,只見那組學生的表情如喪考妣,每個人都耷拉著腦袋,活像鬥敗的公雞。
白寧光就站在隔壁組前方,見狀輕笑一聲抬手點了點下巴,掃了一眼其他組的學生,說:“你們別被剛才我們隊長的表現嚇著了,她平時還是很溫柔的,如果不惹她生氣,在她手下非常輕松,我們就不一樣了,你們可得做好心理準備,記得把自動呼救系統開著,免得到時候我們還得一個個叫救護車。”
剛剛放下心的學生們頓時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眼前一片黑暗,無限後悔之前為什麽沒有好好學習,跑去爭取什麽新性別學生自治權,簡直是腦子進了水!
……
二十分鍾後,接到自動求救的救護車陸續趕來,一個接一個的抬走或昏迷或重傷的學生,青雲學院的校醫室的床位空前緊張,連休假的校醫都被緊急召回上班,甚至驚動了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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