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思,很多幻想類作品都有提及。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既然你簽了自願協議,就要配合我們的實驗,就算身具異能,想要離開這裡也完全不可能。”
禾瀟瀟說著,勾了勾嘴角,抬手指了下天花板:“這裡可到處都是監控。”
堯曲眼神再變,但表情卻做出了不耐煩的樣子:“知道了,錢都拿了,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嗎?配合配合,我都配合,不是說體檢嗎,我一個小時前吃了點東西,不影響吧?”
禾瀟瀟把記錄板放到一旁,拿出了血液采樣器,走到堯曲身邊:“不影響,袖子撈起來,抽血。”
堯曲從躺變成坐,一隻手擼起袖子,並捏著袖口,防止滑落,把小臂遞到了禾瀟瀟面前。
禾瀟瀟把儀器按在了她的小臂上端,靜靜地等待了幾秒種,然後取下:“可以了,重新躺好,做另外幾項體檢。”
堯曲:“哦。”
禾瀟瀟認真工作,門外,鍾筏眼睛都沒眨的一直盯著裡面,手就放在門開關上,好保證一旦發生什麽意外,他能第一時間衝進去保護禾小姐。
體檢項目並不複雜,也沒有一般常規體檢的那些大型項目,前後不過十分鍾,禾瀟瀟就抬手示意鍾筏可以進去了。
“把她送回去吧,我留在這分析一下結論,你要是願意待在這裡就待著,但是不允許打擾我,明白嗎?”
“明白明白!”
鍾筏立刻撥通內線呼叫了附近待命的工作人員過來帶走堯曲,然後站在房間角落位置,安靜的做一個人形背景板,連呼吸都不敢有聲音。
禾瀟瀟工作非常認真,一旦進入狀態,完全忘了自己身處何方,哪怕鍾筏因為腿站麻了不小心弄出點動靜,也完全沒有受到干擾,讓驚出一身冷汗的鍾筏大大松了口氣。
直到兩個小時後,返回實驗樓的鍾青蓮來到地下。
鍾青蓮鄙夷的看了一眼雙腿發顫的鍾筏,小聲批評他:“好歹是個尉官,年紀也不大,怎麽體質這麽差!”
鍾筏十分尷尬,只能低頭聽著。
“行了,這裡不用你了,你走吧。”
鍾筏如蒙大赦,行了一個軍禮之後,轉身就走。
離開體檢室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裡,就看見鍾青蓮正低著頭用她自己的終端調看剛才那段時間這個房間裡的監控內容。
那一瞬間,鍾筏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青蓮將軍這麽緊張禾小姐的一切,本意上其實是在監視她嗎?
再結合禾小姐的研究人員的身份,鍾筏哪還有想不明白的?頓時有些同情那個似乎對一切一無所知的禾小姐。
本家的核心成員又如何,連自由都受限,還不如他們這樣的外圍成員,在天高皇帝遠的偏遠星域樂得逍遙。
不過同情的小心思剛剛冒出頭,鍾筏的視線就落在了禾瀟瀟用來扎頭髮的發飾上。
那玩意似乎是一個聯邦高奢品牌上周剛發布的新品,他女兒關注這些所以連帶著他也被科普了不少。
新品是一整套的,但光是這個發飾的價格,就比他一年的收入還要高了。
鍾筏的同情心頓時煙消雲散。
想什麽呢,他有什麽資格去同情本家的人!簡直是腦子進了水!
搖搖頭為自己剛才不可理喻的想法感到無語,鍾筏扭頭就走,很快就離開了這棟實驗樓。
體檢室裡只剩下禾瀟瀟和鍾青蓮兩個人了。
認真回顧著之前體檢室情況的鍾青蓮並沒有注意到,伏在桌面上研究血液樣品的禾瀟瀟,右手在微微的顫抖。
她剛剛才解讀出來從堯曲那裡收到的加密信息。
堯曲就是屈爻,雖然多年不見,但禾瀟瀟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當年屈爻為材料匱乏的她提供了第一手研究資料,身上的很多數據,到今天她都能背下來。
屈爻作為成績優異的軍校生,就算畢業之後沒有進軍部相關的機構或者行業,身上也會背著軍部的身份,成為軍部的外圍成員進行一些活動。
所以當禾瀟瀟看到她主動簽了協議進來這裡,就明白她身上一定背了什麽特殊任務,而且大概率,是軍部下發的任務。
鍾家在東荒做新性別相關違法實驗的事暴露了?
禾瀟瀟不太確定,但覺得這應該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她不了解鍾家在東荒的布置,鍾家也有意不讓她接觸這些,隻給她提供盡可能單純的實驗環境,讓她盡快拿出實驗成果,心無旁騖。
她想通過屈爻獲知一些外界信息,就必須繞過鍾家的監控,所以她一開始就告訴了屈爻,這個地方不安全。
好在鍾筏不了解她,也怕她,給她和屈爻提供了單獨相處的機會,她趁著體檢的時候,用了一些在軍校時學的暗碼,和屈爻進行了簡短的溝通。
兩人相互交換了各自的情報。
她告訴屈爻,這個實驗樓屬於鍾家,進行的是新性別方向的研究,目的是為了控制新性別群體,甚至有可能會涉及到新性別與傳統人類之間互相轉化,以及異能激活的可控性。
而屈爻告訴她,她來這裡是因為東荒的動靜被聯邦軍部獲知了一部分,軍部在東荒各處都安排了探子開展資料搜集工作,而她,只是機緣巧合才來到這裡,因為原本的負責人出了意外,才臨時接了他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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