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嵐星的科技水平雖然不高,但也不至於特別低,岑釗隨意在城裡轉了轉,就明白了這裡的人的生活水平。
夜晚時間,城市裡燈火通明,民用的電器不少,投影顯示屏也幾乎是家家標配,從顯示屏上投影出來的內容看,大家的精神生活還是很豐富的。
人們用的聯絡器都是腕表形狀,不過似乎沒看到有人的腕表有全息投影功能,岑釗見到的幾個人,都拿出了專門的投影板,通過固定介質進行投影。
所以這個地方是有網絡的,只是網絡標準和聯邦不相同,所以導致七七無法讀取與連接。
當然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城市內的監控網絡。
岑釗發現白山城似乎沒有統一的官方監控網絡,但沿街的店鋪和高樓都裝有製式不一的監控設備,證明這些監控設備沒有統一的管理和規劃。
這就給了她極大的行動便利。
岑釗沒費多少功夫,就避開監控找到了一戶空置至少半年的房子,房子的地理位置還算不錯,接近中心區域,周圍比較繁華,就是收拾起來要費點時間。
房間的安防設施十分簡陋,岑釗連工具都沒用就打開了大門,然後讓七七記住了房間內的情況,務必保證在她借住離開以後,還給原主人一個一模一樣的房子。
說是借住,其實也就暫歇一晚,天亮之後她就能出門了,連床都不用睡,就在客廳沙發上休息就可以。
剛坐下,岑釗的手就摸到了腰間的皮帶扣上。
她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皮帶扣。
這裡不是聯邦,而她又“失蹤”了二十天,她是不是可以把鎖起來的記憶找回來了?
做決定只花了岑釗一秒鍾。
下一秒,她掰開皮帶扣,從裡面取出了一快指節大小,半公分厚的橡膠狀物體,然後手指輕輕一捏,就從裡面擠出來了一枚儲存芯片。
將芯片插/入腕表終端,岑釗點擊讀取,毫不意外地發現了芯片有設置讀取密碼。
然而她對密碼毫無印象。
不過她並不著急。
既然沒有密碼,那就用不用密碼的方式進行讀取就可以。
當初她設置密碼打的應該就是這個主意,否則一旦芯片落入他人手中,就算她把自己整失憶了,也無法阻止芯片內容流出。
因此,密碼不是重點,重點是讀取方式,她必須保證芯片的讀取人只有她,也就是說讀取方式只有她自己知道。
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讀取方式……岑釗略一思考,就知道應該與自己的異能有關。
但她的異能和白寧光的不同,無法直接影響外部設備,所以應該是從異能當中衍生出來的別的東西。
岑釗先用固有的技術手段繞開前門密碼,來到被封死的“後門”,然後看著解析出來的後門代碼,不一會兒就從裡面找到了想找的東西。
那是一段乍一看沒什麽問題的代碼,但熟悉代碼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一段代碼可以進一步簡化。
後門代碼的水平很高,這一段本該簡化的代碼放在這裡稍顯突兀,更別說它一看就是岑釗留給自己的後門門鎖了。
岑釗開始編輯這段代碼,將她施展異能時信息素的活躍波段轉化的數據段給編寫了進去。
這個數據段只有她自己知道,因為轉化方式是她原創的,聯邦內獨一無二,除非直接竊取她的記憶,否則沒人知道這段代碼的正確解鎖方式。
幾分鍾後,後門應聲而開,一個加密的數據包靜靜地躺在顯示框內。
岑釗直接輸入數據段,顯示密碼錯誤,重新輸入兩次轉化的數據段,密碼正確。
岑釗深吸一口氣,開始安裝數據包。
投影屏幕上,大狗七七跳了出來,對著從天而降的食盆狼吞虎咽,不一會兒就吃的肚皮滾圓。
岑釗關掉了形象化的數據讀取展示畫面,直接開始瀏覽讀取出來的內容。
打開文件夾,第一個出現在岑釗眼前的,是一段乍一看沒什麽實際意義的代碼。
如果運行這段代碼,只會得到代碼錯誤的結果。
但岑釗卻結結實實的愣住了。
下一秒,岑釗閉上眼睛,抬起一隻手按了按太陽穴,感受解放出來的記憶衝擊。
很好,她全都想起來了。
岑釗睜開眼,眼神幽深。
難怪小學姐要她忘掉她,如果沒有忘,想必這會兒她不是被拋屍茫茫宇宙,就是被鍾家關起來限制自由並壓榨個人價值了。
想到那兩個當時覺得說話莫名其妙,現在反應過來應該是鍾家來人的基地聯絡員,岑釗心裡對鍾家的厭惡就更上一層樓了。
然後,她開始擔憂禾瀟瀟。
她“忘”了禾瀟瀟,但顯然,禾瀟瀟沒有忘記她,只是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讓鍾家人以為她對她不重要。
而且她相信,禾瀟瀟一定在暗中注意她的情況,可能不詳細,但至少能確認她是死是活。
可她現在被黑洞吞了。
如果白寧光和航艦沒事,他們會第一時間把她的消息上報基地,如果艦船也被黑洞吞了,基地知道消息也不會太晚,畢竟那麽大一個黑洞,不可能幾天時間就衰減消失,他們這群人去了哪不用猜都知道。
按照宇航潛規則,被黑洞吞了的人,哪怕是剛吞的,也會被默認死亡,畢竟從開拓宇宙到現在,還沒有誰能從黑洞中返回,那一年的失蹤期形同虛設,一些不太嚴謹的非官方文件根本不會提“失蹤”兩個字,直接認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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