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意思的是, 雖然是研究分院, 但七院的佔地面積遠遠超過其他幾個分院, 原因是因為中央大學把新性別學院從學校本部獨立了出來, 和七院放到了一起。
把一群新性別的學生和一群研究新性別的研究人員放在一起, 哪怕用腳指頭想, 都知道, 那些學生不過是研究院的後備研究材料而已。
從這些信息來看,女老師帶著自己的兒子頻繁前往七院, 把兒子貢獻給學校做研究的概率非常高。
不過真的有人會自願把孩子當成別人的研究材料嗎?
是中央大學洗腦到了一定程度, 還是說當事人本人對此一無所知?
又或者……這孩子根本不是女老師的親生兒子?
岑釗又看了幾遍那個小男孩的照片。
單從長相上來說,這個男孩和高瀾今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但要說和女老師的關系有多近, 也並不明顯。
確實不太像親生的母子。
如果這孩子不是女老師親生的, 那又是哪來的?
檔案上那個蓋了章的親子關系又是誰偽造的?
岑釗長歎一口氣,抬手抓了一把頭髮。
怎麽事情越查越複雜了……
難道要放棄4號辦公室另外找切入點嗎?
可是目前4號辦公室是她唯一能確認, 高瀾今可以直接接觸的線索, 輕易放棄可就不只是耽擱時間了。
……看來只能做兩手準備了。
從這個小男生入手, 找機會進入4號辦公室。
同時,密切關注其他的蛛絲馬跡,尋找備用的突破口。
而在和小男孩接觸之前,岑釗還面臨著一項任務。
那就是上課。
值得慶幸的是,高瀾今是一個做事一板一眼的人,不管是教案還是課件,全部準備的井井有條,哪怕非專業人士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照本宣科,更別說岑釗本人專業性過硬了。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岑釗拿起高瀾今桌面上的資料卡,起身踩著辦公室公用滑板,朝著教室趕去。
按照高瀾今的習慣,提前兩分鍾進教室。
教室裡已經坐了一半的學生,見她進門,也只是象征性的抬抬眼皮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過多關注。
岑釗並不明顯的環顧了教室一周,在心裡挑了挑眉。
雖然東荒中央大學已經是東荒星域最好的大學了,學生們也很認真很努力的樣子,但是學風校風遠遠不及聯邦大學或者中京軍校。
別的不說,光說學生們的精神狀態,就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這間教室裡的學生,給岑釗一種“養廢了”的感覺,完全沒有那種向上的積極精神。
也不知道東荒的人到底想幹什麽,能進入中央大學的學生,應該都是很不錯的苗子,是建設和發展東荒的下一代有生力量。
他們這麽搞,東荒還能有未來嗎?
明明和坐在下面的學生是同齡人,岑釗卻生出了一種長輩的操心感。
如果不是她現在披著高瀾今的皮,恐怕現在已經開始點名要求大家好好學習了。
上課鈴響,課程正式開始。
教室裡隻坐了一半的人,剩下一半,都選擇了線上聽課。
光看簽到率,百分之百,還是很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這些學生的學習效率如何了。
岑釗把資料卡插進教師用終端,打開今日課件,模仿著高瀾今的風格,開始講課。
課堂氣氛非常沉悶。
講完一節課,岑釗隻覺得好像完成了一場獨角戲,全程與學生零互動,偶爾有眼神接觸,學生們也很快避開,看樣子已經非常熟練了。
課堂結束後,岑釗默默地多等了兩分鍾,教室裡的學生魚貫而出,很快就走的只剩下幾個人了。
她拔出資料卡,剛準備回辦公室,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就舉著自己的終端走到了台前。
“高老師,能幫我看看我的設計有什麽問題嗎?”
岑釗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女生展示出來的全息設計稿。
隻一眼,她就看出了這份設計的五個錯誤。
同時,她也看出來了這位女生的設計風格。
完完全全的華而不實。
為了追求美觀,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設計,同時也極大影響了機械效率,她第一眼看出來的五個錯誤,有三個,都是因為這些累贅的設計導致的。
岑釗思考了一秒,如果是高瀾今本尊站在這裡,他會怎麽說。
“十二個熱能點可以精簡到八個,四號轉軸和六號轉軸在啟動的時候會卡死,D點上的傳動區有過熱的危險,以及最後,八條連接杆的材料選擇失誤,猜測是你在計算的時候漏算了兩個耗能。整個設計滿分一百的話,給你打三十分。”
女生聽到她的回答明顯呆了一下,眼裡閃過不可思議的光。
那一瞬間,岑釗立刻明白自己在扮演的時候出了問題,但短時間內根本想不到哪裡出了問題,只能板著臉,裝作正常的樣子,盯著女生看,就好像在問她“我說完了,你聽懂了嗎”一樣。
誰知女生竟然關了全息投影,小心翼翼的問:“高老師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岑釗依舊面無表情:“回去好好改你的設計,與學習無關的問題我不會回答。”
女生貌似松了一口氣,點點頭:“好的,我回去就改,改好了發給老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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