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瀟瀟面無表情打斷他:“我說我要過去。”
助理:“……”
兩秒鍾後,助理輕輕歎了口氣:“請等我們準備一下。”
六個小時之後,禾瀟瀟帶著幾位名為助理,實為保鏢兼監視人的鍾家人到達了東荒中央大學第七研究院。
禾瀟瀟見到了那位在資料裡被冷冰冰的稱呼為“實驗體”的孩子。
小孩子已經因為發燒陷入了昏迷狀態,身體的各項數據都在旁邊屏幕上顯示出來,並且呈現出了直觀的波動圖。
禾瀟瀟接過孩子的血液樣本,放在自製的試劑紙上滴了兩滴,然後把試劑放進了一個特製的檢測儀器當中。
不到三秒,她就確定了,造成這個孩子激素異常的,是出自她手的藥劑。
那種藥劑是她還在中京軍校讀書的時候做的,本身就是實驗室產品,總共也就只有兩套,一套自留,另一套交給了岑釗。
她自留的那一套除了偶爾做實驗會用之外並沒有外流,她相信岑釗也不會把試劑交給別人,所以把這孩子弄成這樣的,一定就是岑釗本人了。
岑釗在東荒星域的事,她已經從屈爻那裡知道了,但是這才過了幾天,岑釗怎麽就活動到了中央大學去?
來到東荒之前,禾瀟瀟並不知道這所學校,但來這裡之後,她接觸到了不少出自中央大的材料數據,對這所學校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說實話,印象並不好。
中央大比起一所綜合類大學,給她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大型的人/體/試驗基地,讓一直以來做實驗采集數據都小心翼翼的她覺得非常違背倫理道德。
然而她什麽也做不了,還會懷揣羞愧的情緒在試驗中使用中央大的數據。
禾瀟瀟一邊裝模做樣的把剛得到的數據與自己以前做的實驗數據做對比,一邊思考岑釗這麽做是想幹什麽。
給小孩子用那種試劑,還讓他安然無恙的回到研究所接受治療,那麽她原本的目的應該就是讓他進研究院。
難道說岑釗跟著這個小孩一起進來了?
臥底?
想到這,禾瀟瀟故作自然的問了一句:“這孩子的監護人呢?”
旁邊有人回答:“還在外面。”
“她有沒有說孩子出現異常的時候都在幹什麽,有沒有吃什麽不正常的東西?”
“她說一切正常。”
禾瀟瀟沉默了兩秒,還是說:“把她叫進來我問問情況吧。”
“好的,稍等。”
禾瀟瀟偷偷做了一個深呼吸,不自覺的扭頭去看門口,等著那人出現。
然而當孩子的監護人走進房間的那一刹那,禾瀟瀟心裡那點希望的小火苗噗的一下就熄滅了。
不是啊……
既然她不是岑釗,那麽岑釗應該還在外面了。
知道岑釗做事不會留下什麽明顯的線索痕跡,所以禾瀟瀟的問話也只是做做樣子,結果果然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問出來。
不過即便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人卻不能輕易放走。
比起一個還在上小學的孩子,在中央大學任教的這個女人更符合岑釗的目標標準,或許讓她進研究院才是岑釗的根本目的。
於是禾瀟瀟對她說:“你先暫時不要離開,等會兒我會給你也做一個全面的檢查。造成這個孩子出現異常的原因還沒有查明,除了環境之外,周邊親近的人也有可能是影響因素。”
女人點點頭,看上去非常配合。
禾瀟瀟沒有多在她身上投注更多的注意力,揮揮手,示意助理可以把人帶出去了。
……
中央大學內。
等了一晚上的岑釗,果然等到了女老師發來的代課請求,同時發來的,還有4號辦公室的進出密鑰,以及今日課程的課件。
任務進行順利,岑釗稍微松了口氣。
但在她去4號辦公室一探究竟之前,她再一次收到了來自女老師的消息。
【孩子的病醫生也說不準是什麽原因,要我也跟著做一個檢查看看情況,如果今天晚上我還沒回來,明天的課也拜托你了。】
看到這個消息,岑釗眉毛一挑,覺得這事兒簡直是“天助我也”,本來有幾分急迫的心情都平緩了不少。
隨意收拾了一下高瀾今的桌面,岑釗抬腳走出了3號辦公室,來到了4號辦公室門前。
4號辦公室的大門一打開,岑釗就聞到了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藥劑的味道,而這個藥劑的味道還隱約有些熟悉。
視線在辦公室內掃了一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右斜前方那個關著門的房間。
藥劑的味道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4號辦公室的布局基本上就是3號辦公室的對稱,按照3號辦公室的布置,那間房應該是材料試驗間。
至於那股讓岑釗覺得熟悉的味道,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應該曾經在某個與新性別研究相關的實驗室裡聞到過。
然而究竟是哪裡的實驗室,她已經不記得了。
好在這一點並不重要,只要與新性別相關,那麽她的方向就是對的。
房間裡沒有什麽一眼就能讓她感覺到不對的地方,不管是人還是辦公室的布置都很尋常,有人見她進來,還很有友好的和她打招呼。
“咦,高老師又來代課了?今天沒到時候吧?”
岑釗柔化了表情,卻沒有露出笑容:“古老師那邊臨時出了點事請假了,所以我過來代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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