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閉上自己的嘴,鍾琉應撐著動了下左手手腕。
還好,終端還在。
他剛喚醒自己的隨身智能,他臥室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醒了?感覺如何?”
鍾琉應沒敢動脖子,只動了動眼珠,看了下來人。
“隊長。”
岑釗走到他床邊,看見了他渾身僵硬的姿勢,面露了然:“疼?”
鍾琉應輕輕哼了一聲,滿滿的委屈。
岑釗在自己的終端上戳了幾下,然後對他說:“疼是正常的,因為你消耗過度,一次訓練超過一小時,你人沒進醫院都算是好的,不過相信以你的身體素質,明天這個時候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鍾琉應眨巴眨巴眼睛,更委屈了。
他以為他這是訓練半小時的結果,誰知道竟然有一個小時?
難怪這麽難受!
而且隊長這個魔鬼,讓他明天就起來繼續練!
岑釗當沒看見他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他:“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鍾琉應哼唧兩聲,說:“就是……疼。”
岑釗也不急,點點頭:“等恢復一下之後應該就能感覺到不一樣了,到時候你再叫我。”
她的話剛說完,兩個抬著擔架的搬運小機器人從外面跑了進來,完全不顧他渾身疼的事實,三兩下就把人弄到了擔架上,整個過程鍾琉應嗷嗷亂叫,連眼淚都疼出來了。
小機器人抬著他就往外走。
鍾琉應費勁的偏頭看向岑釗:“隊長,它們要帶我去哪?!”
岑釗笑眯眯的站在原地沒動,朝他揮手:“帶你去放松一下,好好休息,我們明天老地方見,明天我親自給你做訓練。”
鍾琉應還想再說什麽,抬著他的小機器人一個轉彎,就再也看不見隊長的影子了。
小機器人抬著他一路飛奔,路上被不少陌生人看見,指指點點,鍾琉應隻想找塊布把臉蓋上,可是兩條胳膊根本不聽話,抬都抬不起來,只能硬著頭皮躺在擔架上閉眼裝死,然後默默祈禱趕緊到目的地。
大約過了十分鍾,鍾琉應聽到了水聲,聞到了一股特別濃的草藥味,他剛睜開眼睛準備看看自己到了哪,就感覺身下一空!
“噗通!”
“咕嚕嚕嚕……噗——!咳咳!咳咳咳咳……”
被小機器人像倒垃圾一樣的丟進水池裡,鍾琉應被嗆的不輕,也不管身上疼不疼了,不管怎麽說命要緊,奮力掙扎,撲騰著趴到了岸邊,劇烈的咳嗽起來。
等咳完之後,鍾琉應再抬頭,剛才送自己過來的小機器人已經不見蹤影,而他正飄在一個浮著許多不知名草藥的室內大水池中,整個房間裡除了水池就只有旁邊的一張椅子,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喂?有人嗎?”
沒人回答他。
鍾琉應嘴角抽了一下,剛想從水池中爬出去,就發現,自己身上的疼痛好像緩解了不少?
動動手腳,活動活動脖子。
雖然還是很疼,但已經不至於動都動不了了。
這是怎麽回事?
鍾琉應的目光落在了漂浮在身邊的這些草藥上。然後他發現,在這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草藥之下,透出了一些瑩藍色的光,撥開草藥,這些光是從池底發出的,但池水因為跑了草藥顯得有些渾濁,並不能看清池底的情況。
想了想,鍾琉應憋了口氣,沉下池底,眯著眼睛想看看池水下面是什麽情況。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池底是一整塊透明的藍色玻璃,數不清的小燈在排列在玻璃下方,朝池水照光,仔細看看,這些小燈下面似乎還有別的設備,只可惜隔著玻璃,又背光,根本看不清。
鍾琉應重新浮上水面,點開腕表,想看看自己在哪。
定位顯示,他現在在高能射線藥理治療室。
然後他又查了一下這個高能射線藥理治療室是什麽東西,然後被查出來的治療價格嚇了一大跳!
高能藥理治療室的治療價格按照分鍾算,每分鍾兩千聯邦幣,他從被扔進來到現在差不多有五分鍾了,這麽算,他少說已經花了一萬!
鍾琉應眼角一抽,迅速遊向池邊,想趕緊離開這。
這裡的治療效果雖然好,但是他的錢包承受不了,家裡人給他的零花錢雖然多,不僅是父母會給,哥哥也會時不時的支援他,但他花錢從來不計數,存款並不多,只要再晚十多分鍾發現,他就得負債了。
然而沒等他爬上池邊,他的終端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岑釗的信息。
【時不時覺得好點了?給你定了半個小時的治療時間,泡夠了再出來,不然錢不退,我就虧了。】
鍾琉應動作一僵,緩緩下沉,讓池水淹沒到了鼻子下的位置才停下。
……
半個小時後,害怕超時的鍾琉應幾乎是卡著時間離開房間的,推開門就看見了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換洗衣物,以及旁邊的淋浴噴頭。
把自己收拾乾淨之後,鍾琉應感覺身上總是散發著淡淡的藥味兒,並不難聞,還有點香香的感覺,換好衣服之後,走到外面,發現周圍一片陌生,於是約了一輛飛車來接,然後站在原地深呼吸。
半個小時的治療時間應該是隊長算好的,他起來之後,發現身上各處都已經恢復到了最佳,只有後頸腺體還處於過度使用無法啟動的狀態,不動還好,一動就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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