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楊淺淺笑了一下，是啊，怎麽可能，怎麽可以……即便不可能不可以，她不還是做了嗎？縱有萬般荒唐，縱有千般懷疑，縱然歆妍並不愛她，她仍然控制不住，心裡念的都是歆妍。

　　“不要！曉楊，你為什麽要和她在一起，你明明不是那樣的！是不是，是不是因為那些錢？她用錢讓你和她在一起嗎？”喻聖威滿腦的曉楊被金錢脅迫，被人玩弄的橋段和畫面，“曉楊，離開她！我們把錢還給她，這樣她就不能逼你了！這個是愛嗎，建立在金錢之上，你們的地位根本不平等——”

　　“夠了！喻聖威！你不要瞎猜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威雖然是信口開河，但卻莫名地讓曉楊想起了和歆妍在一起的最初，雖然不是他說的那樣，可是，事情有些雷同卻是不爭的事實。小威一句“地位不平等”徹底繃斷了曉楊心底的那根弦，一向溫和的曉楊也不禁動了氣，語氣激動起來。

　　“我和歆妍之間的感情，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小威，你不懂，其他人也不會懂的！我不想談這個了，你回去吧，好好工作。”曉楊說完，起身向馬路的方向走去，無意多談。他們，別的人，不會懂得她的感情。既然別人不懂，那麽，她也不要那些人隨意評斷和猜測她的歆妍，她不允許。

　　曉楊快步離開，只聽見弟弟在身後大喊：“曉楊！我不會放棄的！我會讓你離開她，我愛你！”

　　曉楊閉了閉眼睛，直走在路上的身形搖晃了一下，原來，歆妍聽到她說“我愛你”會是這樣的感受嗎？小威對她的，也是一場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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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楊從電梯裡走出來，看見這個裝修得精致的玄關才發現自己還是走到歆妍的身邊來，身體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識。曉楊有些煩悶，在浴室裡磨磨蹭蹭了老半天。出來的時候見歆妍仍沒有回房，結果仍是晃晃悠悠的跑進了書房。

　　剛推開書房的門，看見歆妍的背影，正站在書桌前看著什麽。曉楊奇怪地走向歆妍，傅女王在書房不是忙著辦公看書，站在她的桌子前面幹什麽？曉楊從後面摟住穿著絲綢睡袍的歆妍，鼻子湊近她的頸項呼吸了一下，才問：“你在幹什麽？”

　　歆妍似乎被嚇了一下，顫抖了一下身體，才放下手裡的東西輕輕推了推黏得太緊的曉楊：“沒。你最近越來越懶得收拾東西了，桌上堆了這麽多雜物也不收拾整齊。”

　　曉楊看了自己的書桌一眼，文具擺在小格子裡，畫筆插在筆筒上，右邊擺著整齊的文件夾，左邊疊放著她的書，繪畫全部卷起插在轉角的青花瓷畫筒裡。除了桌面上這張被歆妍打開的畫，她的書桌哪裡不整齊了？曉楊一陣鬱悶，這傅女王吹毛求疵的功力真是出神入化了。

　　曉楊看了一眼那張小海蒂在春天的阿爾卑斯山上手捧鮮花的彩色鉛筆畫。如果說曉楊有什麽和這個卡通小人最像，那麽就是那種天生的樂觀和良好的調試能力了。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覺得自己有多麽的悲慘，愁眉苦臉的事情維持不了多久，一如那個笑靨如花的小女孩。

　　曉楊跟著歆妍在沙發上坐下，握住歆妍的手。

　　“歆妍……”

　　“曉楊……”

　　兩人同時開口叫對方的名字，然後又同時停下來聽對方說。沉默了一會，歆妍才又開口：“今天……我的語氣重了……我——”歆妍欲言又止，這麽果斷尖銳的人也會有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時候，眉都皺起來了。

　　“不，別說了，我知道。”曉楊伸手將歆妍環進懷裡。雖然她沒有說清楚，但是她一開口，曉楊已經知道了。歆妍能察覺到她的黯然，並且試著去寬慰她，這就夠了！曉楊只是一個很好滿足的人，有歆妍的開口，就夠了。何況，她在意的並不是這些事情，所以沒有必要讓歆妍低頭為之道歉。而她真正在意的事情，歆妍解釋不來。

　　沒有辦法，誰讓她愛上的傅女王整一個“傅歆妍”！

　　“歆妍歆妍……”曉楊將頭埋在歆妍的發間，不斷喚她的名字。以前她不太敢直接叫她的名字，只會在激情達到極致的時候抑製不住地喚出聲。而當曉楊發現叫出口也沒有惹得傅女王發飆的時候，她就不停的叫，常常搞得歆妍不耐煩踹開她為止。

　　“歆妍，我愛你……我要一直呆在你身邊，陪著你……好不好，好不好？”就像海蒂陪伴著她的大小姐克拉拉。不去詢問前世今生，不去計較付出回報，甚至不去想能不能夠。

　　見了她，自己變地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自己是滿心喜歡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這樣的語言稍加改動，又何嘗不是她心底最最無法放棄的糾纏？隻想要她。

　　歆妍微啟朱唇，容納入曉楊溫柔地探進來的舌，主動伸出舌和曉楊交纏在一起，仔細愛憐地吻著她。這樣的一個呆子，讓她怎麽去回應好？什麽是愛？她不知道。她似乎也沒有思慮過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這樣的東西存在？但是眼前這個在她面前總是呆愣愣的孩子，她說出來的話，她卻相信了。或許吧，她的手段真的越來越軟了，該怎麽對待她才好……

　　“歆妍……歆妍……”曉楊心疼地吮去歆妍的眼角緩緩沿著臉頰流下的淚珠，抱在她身後的雙手不住地拍撫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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