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什麽都清楚,就是腦子裡差點東西,尚未開化。”
“哦,那我怎麽覺得郝老師像你呢?”季默雯狡黠一笑,“口是心非。”
“那我們幫幫忙?”
“你說了算。”
“這還差不多。”嚴一茗笑著,拉過愛人的手,一起上樓制定對策去了,畢竟茫茫人海遇到個同類還是很不容易的。
為了向老師今後的幸福,她們可是操碎了心啊!
摩托車的引擎聲越來越響,直到車子最後穩穩停在了她面前,郝書堯就這麽站在校門口,哪兒都沒去,像是早知道她會來一樣。
夜色下,隔著頭盔看不清騎手是什麽表情,她一言不發,指了指背後的座位,示意對方上來。
郝書堯明白,這人大概是知道理虧卻又抹不下面子,所以開始裝啞巴,不過能回來接自己就說明已經認錯了。於是也不別扭了,邁腿坐了上去。
剛坐穩,一頂頭盔就被穩穩按在了她頭上,但對方依舊是一句話沒說,細心地替她系好安全扣,轉身踢起支架轉動油門,朝金隅雅苑的方向駛去。
沒辦法,郝書堯都想寫一本書,名字叫做《我的室友叫別扭》,根本不需要什麽文筆支撐,只要把向喻秋的言語和行為記錄在冊,一準能賣爆。
吃完飯,郝書堯靠在沙發靠墊上看書,心裡想的卻都是向喻秋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想說的樣子,越想心裡越悶。是不是她說的太過分了?畢竟她也是為了自己好。而且把搬走這種事當作威脅的籌碼,確實不太有水平。
兀自這麽想著,一個紙飛機卻穩穩落入她懷裡。郝書堯立馬抬頭,目光對上慌慌張張假裝喝水的向喻秋。
打開紙飛機,上面寫著:dbq,cl QAQ
你給我擱這兒加密通話呢?郝書堯不滿地白了一眼她,但是想表達的意思還是清楚傳達到了。
還沒等她再說話,又一架紙飛機晃晃悠悠降落到她腳邊,拆開一看,上面總算寫了漢字:你別搬走,你想去支教的話就去吧,但是要注意安全,總之不許亂跑。
這家夥……到底誰該擔心誰啊?
“行了,別撕了,國家提倡環保。”看著向喻秋頭也不抬唰唰撕著一個作業本,郝書堯走過去,把紙飛機扔到桌上,在她對面坐下來,抽走了那個本子,“怎麽一個下午不見就得了失語症了?”
“還不是就因為你非要去支教,還說要搬走……”向喻秋聲音越說越低,仿佛換了個人,哪裡還有上午那個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樣子。
“你就這麽怕我搬走啊?”
“你搬走了我一個人住多悶啊……而且不是都說了你一個人不安全,弱的要死還要去什麽支教……大山溝溝裡誰知道有沒有狼呢?”
“真有狼啊?”郝書堯被她的腦洞逗笑了,現在城鄉建設很發達了,哪裡還有什麽山溝溝?不過這家夥剛從國外回來不久,不知道這些也情有可原,“那你好好保護我不就行了,大能人?”
“不用你說啊,我肯定扔下你就跑,到時候要你說再也不搬走了才去救你。”
怎麽還在糾結搬走的事啊?看來對於她來說沒人陪比有人跟她吵架更可怕。
郝書堯站起來,繞過桌子站在她身邊,抬手揉了揉她披散著的頭髮,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向喻秋有時候挺狗的,各種意義上都是。
“不搬走,我也找不到這麽好的房子了啊。”
“都說你別揉了,亂糟糟的,你看!都起靜電了!”向喻秋大叫著,又想抓住對方讓她停手,但像是想到什麽,剛碰到的手觸電般地彈開了。於是只能低著頭任由對方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那說好了,不許再因為支教的事情吵架。”
“知道了……”
“你倒是大點聲啊,我又不會吃了你。”郝書堯笑著俯下身,想聽清她說了點什麽。手上也動作跟著停下,但手還按在她頭髮裡,不得不說向喻秋發質很好,頭髮摸起來絲滑柔軟。
“我說知……”向喻秋猛地抬起頭,差點撞到郝書堯垂下來的頭,幾乎是下意識呼吸一滯,頭本能向後仰去,呼吸竟然也變得急促起來。
差點沒刹住車,再近一點就親到臉了啊!媽媽!差點就要被郝書堯殺了!
向喻秋想想都後怕,一手搭在椅背上慢慢起身。捂了捂劇烈跳動的心口,但心跳加快的原因又不止這個,從郝書堯開始rua她頭髮的那一刻起,呼吸似乎就不自覺加快了,這是她偶然察覺到的。
她應該不反感肢體接觸才對啊?奇怪,她最近是怎麽了,怎麽一跟郝書堯接觸就心律不齊,難道熬夜引發心悸了?可她不熬夜啊。
“那我先睡了啊,你是不是還要備課?”向喻秋撓撓頭,幹嘛想那麽多有的沒的,不如睡覺。
“沒有,看完那本書就睡了。”
“哦,那……晚安?”
“為什麽是問句啊?”郝書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晚安。”
看著關上的房門,郝書堯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好久。剛剛某個瞬間心跳為什麽那麽快呢?難道是熬夜綜合征?算了,早點睡吧,偶爾跟那家夥一樣偷懶也未嘗不可。
嗯,所以今天不加班了!
郝老師拿起沙發上倒扣著的書,上了樓,遺落了一張隨書附贈的書簽,上面印有書名:
《棘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