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了?”
郝書堯睡覺不安分,就在向喻秋睡著後不久,兩人之間那條楚河漢界就消失了,這會兒正是一種背靠背的親密姿勢。
當然,還處於朦朧中的她並不知道。只是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迷迷糊糊之間問出了這麽一句,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吵醒你了?我是去上廁所。”
郝書堯揉了揉眼睛,也撐著坐起來:“你是不是腿又疼了?”
還真是不好騙。
向喻秋垂了下頭,強繃著一口氣:“倒也不是,我腿抽筋了。”
“我看看。”
郝書堯一個激靈從被子裡翻出來,伸手就抓住了向喻秋的腳,開始往後扳她的腳趾。
對方全程一聲都不吭,像是啞火了一樣。不過個方法確實有用,不一會兒,向喻秋緊皺的眉毛就舒展開來。
“你說你,擦個藥跟要殺了你似的,怎麽現在這麽堅強了。”
“就是想叫罷了,又沒外人,幹嘛忍著?但這回不同啊,我又不知道你有沒有起床氣,萬一你一個激動把我揚了怎麽辦?”
“我沒那麽多臭毛病,你再抽筋叫我就行,睡吧。”
說完郝書堯就又鑽回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去了。
向喻秋也慢慢躺下,舒展了下身子,伸了伸發酸的腿:“晚安。”
“嗯……”
第21章 第二十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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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經市教育局決定,從本周起正式執行禁止手機進校園的教學指令,爭取培養同學們……”
又是周一的上午,升旗儀式結束後,剛剛結束了一個快活周末的學生就接到了這樣一個慘絕人寰的通知,雖說周末班主任已經預告過了,但親耳聽到還是特別不爽。
“呦,你成暴發戶了啊,這麽多手機?”
下一節是高三的體育課,向喻秋這會兒閑得無聊提前到了樓上,正瞧見郝書堯在收拾上午班裡沒收的手機。
皮蛋是在今天早上被椰奶從冰箱後面拎出來的,至於為什麽會跑出來,她猜測是某隻聰明的大狗打翻了飼養箱,在發現不對勁之後又把箱子叼回原位。但小皮蛋可不會自己回家,只能在外面受了兩天苦。
這兩晚上郝書堯都是霸佔了她一半的床入睡的,尷尬倒不至於,就是向老師有點受不了半夜被當成抱枕,幾乎整晚都在躺屍,根本睡不熟。
在第二天早上十分委婉地提醒對方:“你半夜睡覺很不老實,搞得我嚴重失眠!”後,她更是失去了整整一晚上的遊戲時間。當晚這位好心的室友為她活血化瘀時更是用了吃奶的勁,疼得她嗷嗷直叫。
“都是沒收的,一會兒有課?”
“有。”
“那你還來這兒賴著幹什麽?”
“來看看你。”
郝書堯正在整理桌子的手一頓,抬起頭白了她一眼:“說吧,又有什麽事?”
“你怎麽這麽神啊?也沒什麽事,就是……”向喻秋撓撓頭,心說這人是有讀心術還是什麽,怎麽什麽都瞞不住,“就是趙婕約我晚上吃飯,晚飯你就自己吃吧,明天再換我來做。”
“去唄,跟我有什麽關系。”
“不是怕你生氣嘛,你那麽小心眼,前幾天人家就送我一下結果你就……哎哎哎別動手——”向喻秋趕緊扭著屁股躲開,一瓶滿滿當當的礦泉水就這麽擦著她的肚子徑直飛進了身後的垃圾桶,“Wow,nice one!”
看這人還在摸索著東西要砸自己,她趕緊腳底抹油開溜,出門還險些跟下課回來的老師撞個滿懷。
“我為什麽要生氣?神經病……”郝書堯嘀咕著,她那天生氣了嗎?沒有吧?肯定是她們誰記錯了。哎,只是可惜了那瓶礦泉水了,還是徐迪同學專門送來的,這下是辜負了孩子的一片心意了,都怪這個向喻秋!
要問學生時代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麽,莫過於不用上課聽講座。當然了,托現在要求學生全面發展的福,各種類型和主辦方的講座上趕著往學校開。那樺洋市第二中學作為全市最好的高中,自然是要趕一波潮流,於是就有了禮堂內外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的景象。
“同學們請注意自覺維持會場秩序,不要喧嘩,按照之前排好的座就位!”
學生會的成員嗓子都要喊啞了,依舊敵不過亂哄哄的學生們,最後還是德育主任怒吼一聲:“別吵了,再吵就都別聽了!”會場才漸漸安靜下來。
“接下來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有請樺洋第二中學哲學講堂第一期的主講人,季默雯教授!”
主持人快步走下台,與她口中的季教授打了個照面,瞬間明白為什麽今天禮堂內外都亂哄哄的了:見到美女能不亂嗎?
“大家好,我叫季默雯,今天哲學大講堂的主講人,今天要來聊一聊柏拉圖式愛情……”被稱為季教授的女人並不是想象中帶著花邊眼鏡的老太太形象。此刻她穿著純白色的西裝站在台上,盤起的頭髮絲毫不見混亂,手上的腕表隨著她手部的擺動閃爍著。嘴角勾起一個美極了的笑容,讓人有點心猿意馬。
“我說這個講座要多久啊,沒跟你們說嗎?”向喻秋此時坐在離舞台不遠的地方,旁邊就是郝書堯,而趙捷因為高一的講座在下周,根本就不在。
但她是被硬拉著來的,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局沒打完的遊戲,根本不想聽這個什麽什麽教授的講座。何況又是哲學,這讓她想起來那天在花店裡算是愉快的談話經歷: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