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師?”
“嗯,我來看看她。”
打過招呼後,郝書堯也站在了向喻秋背後,目光卻忍不住往她臉上瞟:
這種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為什麽有點可愛?
“孫醫生,您還要看場地的話我來吧。還有趙老師,教工組二百米要檢錄了。”
由於是運動會,在賽場上磕磕碰碰的很難避免,而且又要同時進行各種項目,校醫們幾乎是忙的不可開交。
向喻秋的傷口不怎麽嚴重,倒是手肘那裡有軟組織挫傷的勢頭,包扎過後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只是清理擦傷麻煩一點,不過拜托給郝老師她是很放心的,於是道了聲謝謝就快步回操場去了。
趙婕這邊還想推脫,但被郝書堯毫不客氣地否決了:“趙老師你這麽不相信我?我又不能吃了她,你大不了跑完了再回來。”
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於是趙老師也跟著出去了。
“哇——這個孫校醫下手太重了,我差點忍不住打她一頓!”
門剛一關,剛剛還在強裝鎮定的向喻秋瞬間就不淡定了,張牙舞爪的像是要吃了誰一樣。
“疼嗎?”
向喻秋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說:“疼,快疼死了,我都懷疑我尾巴骨摔斷了,但校醫說沒事,那就沒事咯。”
“我盡量下手輕一點,疼了就說。”
“好。”
郝書堯拿起鑷子夾了一塊棉花,沾著酒精開始幫她清理傷口上沾著的泥土,不知道是不是這向老師皮糙肉厚的,傷口竟然只是都磕破了點皮,微微滲出點血滴,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向喻秋不知道是怎麽了,當著郝書堯的面現在是一點都不願意裝堅強,稍微一點刺激都要嘶嘶地倒吸氣。
“很疼?”
還點頭,她居然還點頭了!
郝書堯無奈地看了眼這個“柔弱”的家夥,這人真是那天晚上腿疼到面色蒼白也不喊一聲的向喻秋?
忽然間,一股氣流從傷口上方吹過,剛剛被酒精擦過還微微刺痛的地方現在竟全然是清涼的感覺,反而很舒服。
向喻秋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握著的手一縮。
“你,你幹嘛?”
“我媽教的,吹吹就不疼了嘛。”
“你多大了還媽媽……”向喻秋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噎了一下,看對方面色無常後才敢接著說,“幼不幼稚。”
“嫌幼稚啊,那你就乖乖忍著別張牙舞爪的。”郝書堯笑著,不自覺揉了揉她的頭髮,她總是這麽rua椰奶。
向喻秋的馬尾在她摔倒之後就亂了,於是索性解開,但也從沒想過會被人這麽揉來揉去,下意識就伸手把對方的手抓住:
“頭髮都揉亂了……”
猛地抬起頭,正對上郝書堯笑地很寵溺的臉,向喻秋竟不自覺停下了動作,就這麽呆望著……
“怎麽了?”郝書堯正rua得來勁,手突然被握住,有點奇怪,帶著疑惑的語氣,正對上向喻秋雙因缺少黑色素而泛灰的瞳孔。
一時間,世界仿佛安靜得只能聽到她們彼此的呼吸聲,和砰砰的心跳聲。
手上傳來的溫度不自覺地升高,兩個人卻都好似沒有察覺一般,僵持著。
心,怎麽越跳越快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名場面,正主下場趕人啦!
運動會的時候校醫們真的很辛苦,光是我高中參加運動會,就見了五六次救護車,真是很嚇人啊!大家在參加體育項目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關於向老師的腿,已經好完全啦,恢復期過後已經過了四個月,跑跑步完全沒問題。
第20章 第二十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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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為什麽是灰色的?”
“啊,啊?”
郝書堯察覺到這微妙的氣氛,在努力幾次後終於找到了話題。
“哦,你說這個,醫生說我從小缺少黑色素,然後我媽總是罵我白眼狼,就成這樣了。”
向喻秋不著痕跡地松開對方的手,纂了纂燙得離譜的掌心,捏著褲邊不動了,偏了偏頭,“不過你臉怎麽這麽紅?很熱嗎?要不我把窗戶給你打開?”
“面色紅潤是健康的表現。”反應過來的郝書堯用手背貼了貼臉頰,是有點熱,奇怪……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
“你……”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她一定不說話。
“你先說吧,怎麽了?”郝書堯為了掩飾尷尬,走到窗戶邊背對著她假裝透氣。
“你是不是贏定了,下午的跳高。我先告訴你這回不算啊,我是傷員!”
果然,向喻秋還是向喻秋,不達目的不罷休。真不知道剛剛那陣沒來由的尷尬是為什麽。郝書堯無語扶額:都這樣了還要想著那個賭約嗎?
“嗯,不算,春季運動會再比,怎麽樣?”
“好!”小秋老師瞬間眉開眼笑,只要不做大掃除,什麽都好說,“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麽?”
“你受了傷就別騎摩托車了,坐我的車回家吧,不嫌棄的話。”
“好。”
門被拉開,趙婕剛跑完二百米,喘著氣就跑回來看向喻秋了,手裡還抱著兩瓶水,遞了一瓶給郝書堯:“郝老師辛苦了,喝點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