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喻秋頗具警告意味的話,不知道這人聽進去沒有,再想出言提醒,對方的手已經繞上了她的脖子:
“你到底……愛我嗎?”
“啥?”
這哼哼唧唧的,誰能聽清啊。
“你到底愛我嗎!”聲音一下子變得老高,一點都不像平時溫溫柔柔的郝書堯,還帶著些小情緒。
“臥槽——”
向喻秋一下跳開老遠,但看了眼晃晃悠悠根本站不穩的人,又上去扶住她。
她可是萬年直女啊!現在突然給同事兼室友表白了?這是什麽情況?
“不是,等等等等……你是不是喝壞腦子……”
可還沒等她問清楚,對方又開口了,這一下她聽了個真,弄清楚了怎麽回事,反而松了口氣:“媽……你到底愛我嗎?”
媽……
這人喝多了都喜歡亂認親嗎?
一路折騰,終於到了家,向喻秋把她扶上了樓。椰奶看了她倆一眼,接著倒頭大睡。
這個白眼狗!
向喻秋抬手看了眼表,已經九點半了,以往這個點她是可以睡著的,所以直接下樓去衛生間洗澡了。
等她再哼著歌出來,正拿毛巾擦著頭髮的手一頓:
這床上怎麽躺著個人!
郝書堯腦子就跟被放在鍾裡敲過一樣,嗡嗡作響,睡不踏實,頂著頭痛掃視了一遍黑漆漆的房間,靠著僅存的理智換上了睡衣。
但不知道怎麽想的,之後硬是摳著樓梯扶手下了樓,直奔向喻秋的房間。
在看到床和屋裡暖黃色的燈光後,困意襲來,直接就撲上去睡著了,任誰也叫不醒那種。
於是並不知情的向喻秋在試著叫了十分鍾左右後,頹廢地抱著被子準備去客廳睡,她可不準備直接跟對方來個交換空間,她也是很有教養的好嘛!
咚!
就在向喻秋開門出去的瞬間,屋裡傳來了什麽東西砸地的聲音,於是她又趕緊折回去查看。
就見郝書堯已經躺到了地上,在地毯上翻幾下身,又睡過去了。
“祖宗——”
向喻秋又無奈地把被子扔回到床上,去把掉在地上的人抱起來放到床上,但這人就跟吞了秤砣一樣,硬是要往床邊滾。
怕她睡地上著涼,又怕這人再摔下去磕到頭,她是不是只有一起睡這個辦法了?
答案是肯定的!
向喻秋無奈地爬上了床,用手拉著她的手腕,防止人再掉下去。
郝書堯像是覺得熱了,又開始不安分地拿腳踹她,連著蹬了好幾腳。向喻秋直接怒氣拉滿:睡我的床還踹我?
於是用隔壁都能聽到的聲音吼她:“別動!睡覺!”
撲騰的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徹底亂了套。
“好好好,祖宗,你是我祖宗,別折騰了睡吧啊……”
向喻秋被她弄得沒了脾氣,最後索性把人整個抱住,對方才慢慢冷靜下來,又往她的懷裡鑽了鑽,才又安心睡了過去。
“造孽啊……”
希望明天她醒來不會誤會什麽就好了,不對,是千萬不要有誤會!
第二天一早,對此並不知情的郝書堯在激昂的音樂聲中醒來,揉著發悶的胸口隻覺得口乾舌燥,腦子就跟被人敲過一樣嗡嗡直響。
隨手拿起床頭邊上的一杯水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卻見門口的向喻秋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那是我泡隱形眼鏡的水……”
“咳咳咳——”
郝書堯被這話嚇得嗆了一大口水,眼淚都咳出來了。
突然背上搭上了一隻手,幫她順了順氣,始作俑者正一臉壞笑:“開玩笑的,誰拿清水泡隱形眼鏡啊……”
她沒好氣地白了以眼這個差點把她嗆死的人:“你在我房間做什麽?”
“天大的冤枉啊,明明是你昨天非要來佔我的床的。”
“你的房間?”
郝書堯趕緊四下掃了一遍,裝扮和她的臥室完全不一樣,那也就是說……等等,睡衣?
她驚訝地看著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昨天是怎麽套上來的,以為是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幫她換的。
於是臉上騰地紅了一片,雖說同為女生,但認識沒多久,這樣的接觸未免也太……
“不用擔心,你睡衣是自己換的,我可沒有幫人換衣服的癖好,除了你踹了我幾腳以外,也沒什麽事了。”向喻秋故意省略了兩個人抱在一起睡的這檔子事,還裝模做樣捂了捂肚子,“你勁兒也真大,差點就給我踹吐了。”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嗯?”向喻秋雙手叉著腰看著她,心說這人怎麽老一副怕被吃了的樣子?她的反應比起那些醉漢來,可是好得多,“沒事兒,這回知道你酒量多少了,下次不跟你硬喝了,我還以為你可以呢,一直跟我的速度……”
這話一出,本就臉色緋紅的人更是害羞了,說來也慚愧,她不知道昨天是怎麽想的,大概是不想被看扁,於是硬撐著跟她喝了兩罐。
其實郝書堯就是名副其實的一杯倒,所說的不會喝酒也不是推辭,事實就是如此。
“行了別坐著了,吃早點吧,我熬了粥。”
“好,等我一下。”
郝書堯快步上了樓,洗漱完畢,換了一套新衣服才又下來,坐到餐桌邊上。昨天那件衣服沾了很大一股飯味兒,她可不想被同學詬病帶著火鍋味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