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家夥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是什麽都沒想,她想這些事應該比自己還早,只不過礙於自己的面子和一臉禁欲的樣子,不好意思說。
可是她真的會不好意思嗎?
“那就好好考慮一下吧。”
“啊?真來啊?”向喻秋眼睛瞪得老大,“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
“不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我又沒病。”書堯把面膜揭下來,露出了光潔的皮膚,還特地湊近了給她看,“我有在好好保養皮膚,倒是你,別回來又爆痘了。”
這個死腹黑真的就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向喻秋被她幾句話搞得差不多要醒了,跪在床上無奈地扯著頭髮:“哎……行吧行吧,等我回去,回去隨便你怎麽搞都行,好吧?”
“嗯。”書堯別有深意地笑了下,她可不想再沒日沒夜等著她回來,她都已經做好打算了,初三一到就坐飛機去找她,給她一個驚喜。
也可能是驚嚇,前提是這家夥不背著她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的話。
“好了,不跟你聊了,趕緊睡覺,有什麽明早再說。”郝書堯催促著她,因為聊了這麽久,她都被弄困了。
“晚安,別掛電話啊!”
“好好好,不掛。”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酒店的發電機顯然沒考慮到真的有可憐人和女朋友見不到面會整夜掛著電話,在將近凌晨的時候徹底斷電了。
向喻秋自己整天待在酒店,一直連著WIFI沒斷過,移動數據也沒開,這一斷網,電話也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動掛斷了。
不過兩個熟睡的人都絲毫沒有察覺,以為心愛的人在電話另一頭一直陪著自己,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還是一向習慣了早起的郝書堯率先發現了這件事,不過怕打擾對方休息,沒有重新撥過去。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往常都是她們兩個出了事主動去找的季教授,竟然主動打電話聯絡她:
“書堯,最近有計劃去一趟羅安找小秋嗎?”季教授一貫地清冷聲音從聽筒裡傳出,“我也剛好有事要去,我們一起?”
她老早就想吐槽向喻秋個腦子裡跑火車的家夥了,放著這麽好的一個女朋友不陪,跑到那種窮鄉僻壤的,甚至三個月了,只是親親嘴?
天底下還有這種無欲無求的人?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佔著茅坑不拉屎。
大學和其他學校不一樣,過完年沒過多久她們久又要忙起來了,哪還有閑工夫管這倆人的事兒?索性趁著還有年假讓這倆人把該乾的事情都幹了,也好完成她倆的一大心願。
“一起吧,初三的時候,我也剛好想去找她。”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其實季默雯去羅安市也不是一個人,她家嚴老板也會一起跟著,聽說那邊有一一種新培育出來的觀賞花,她們家花店一向不會錯過這些賺錢的商機。
再加上現在競爭越來越激烈,一手貨顯得尤為重要,她們不得不放棄在家的快樂時光,大過年地跑出來挨凍。
而且這倆人還真是急死人,能不能搞快一點啊!
向喻秋家這邊的親戚很多,畢竟是一整個家族,但說到底親戚之間的感情並不深厚,都是些無利不起早的角色。
更別提向志東家的親戚了,本來跟她們家就不是狠熟,向志東去世後,就全都成了陌生人,巴不得把關系撇得乾乾淨淨。
以前逢年過節的時候按理說並不會來太多人,但今年的情況卻出乎意料。
梁柒月聽著家裡的門鈴被一次次按響,眉頭也跟著一點點皺起來:大過年的,真晦氣!
這幫親戚不知道都聽到了什麽消息,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一進門就開始機械式地拜年,就差讓小孩子給柒月磕頭討紅包了,當然,他們不缺這點錢就是了。
梁柒月今天一大早就被吵起來,心情自然不會好,看著這烏泱泱坐了一屋子人,臉更黑了,就沒打算給他們好臉色看:“怎麽今年有空過來了?”
“哎呀,好些年沒來了,今年就拜個年,沒別的。”向喻秋的不知道表到那裡的一個親戚賠著笑,把一份不知道哪兒整理出來的資料遞給了柒月,
“這是我們公司投資商的小兒子,年輕帥氣又顧家,我盤算著小秋不是回來了嗎,要不兩個人見一見?沒準兒能成呢?”
向喻秋在家族裡都是個顯眼的存在,就和她媽媽一樣,算是家中那一輩中個性最鮮明的孩子,不管家裡人怎麽說,就是衝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努力,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這樣倔強的性格拿出去誰都不喜歡,可向喻秋偏偏又繼承了父母強大的基因,長得落落大方,打小就被長輩們誇獎長大一定是個溫柔賢惠的大美人。
可是誰都沒想到,到最後除了“美”,別的愣是一個都沒佔到。
怪不得她一起床就感覺左眼皮跳個不停,原來是有人敢來她們家上門說親來了,這讓她怎麽能高興?
郝書堯站在樓梯口看著,也不好下去,畢竟她還算是個外人,不好在別人家族成員面前露面。
可她一點都不擔心,房東已經認可她了,這種同性之間的愛情,但凡熬過了家長們的聲討,還有什麽是能難過這些的呢?
果然,下一秒,就見柒月拿著那一大遝廢紙一樣的東西進了書房,直接扔進碎紙機攪了個粉碎,巨大的聲響自然也沒逃過其他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