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喻秋不是她雇的保鏢,這樣一直處於被保護一方的感覺很不好受,她也想做些什麽。
“啊!我懂了,她總覺得你需要被保護,而你呢,又不想被看扁,是這個意思吧?”嚴一茗一針見血指出了問題所在,可能比起開花店,她更適合去當情感調解師。
郝書堯點點頭,不置可否。
“既然她有事瞞著你,那你為什麽不主動去調查一番呢?”嚴老板嫌樓下人擠人不適合聊天,就帶著她上了樓,還順帶給她倒了茶水,“小秋老師這個人有些偏執,對自己太自信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你的意思是……”
“你想幫她解決問題就去唄,我猜肯定有人跟你透露了一些細節,你就順藤摸瓜,做自己能力范圍內的事情就好。切記,一旦發現真相,不要急功近利,第一時間告訴她。”
書堯看了眼對方,分析起別人來頭頭是道的,也不知道她自己遇到了這些事會怎麽做:“你和季教授鬧矛盾的時候會怎麽做呢?”
“打一架。”
書堯無語……
要她和向喻秋打架?這不是明擺著找虐呢嗎?心中暗暗感歎這倆人果然都是奇才,不然怎麽會搞到一起去。
不過多虧了嚴一茗的心理疏導,她心裡好受多了,一個計劃漸漸在心中形成。既然向喻秋不說,那她就自己去查,趙婕那邊的事情還沒解決,她應該沒多少精力管這些。
可郝書堯心中總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真放著不管,向喻秋的處境或許會更加危險。
離開花店之前,她瞥到了在一旁舉著小本努力跟顧客講解著花卉寓意的季教授,覺得她挺不容易的。於情於理,別人幫她解決了問題,她好歹得支持一下人家的事業,於是隨便買了一捧花,付錢走人了。
樓上,還回味著兩人聊天內容的嚴一茗臉上帶著笑,她才不會告訴郝老師“打架”到底是什麽意思,不然以她的性格絕對會害羞到挖地三尺。
兀自這麽想著,從窗戶望到已經走了好遠的郝書堯懷裡抱著一捧黃玫瑰,嘴角瞬間就垮下來了,飛快奔下樓梯:“季默雯,你有病吧!”
“怎麽了?”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堆顧客,正低頭看著手機的季教授一抬頭,就看到女友一臉憤怒,“我可沒偷你錢啊。”
“黃玫瑰寓意是什麽你知道嗎?不知道你就瞎賣!”
季默雯一愣,剛剛順手就把花遞過去了,還沒來得及查花語,當下掏出本子快速翻起來。
“別翻了,黃玫瑰的花語是逝去的愛,分手用的!”嚴一茗要被她這個大傻蛋氣死了,真是除了哲學和滿腦子黃段子一無是處,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啊?”季默雯覺得自己好像辦了什麽錯事,當下表情十分驚恐,可一想到向喻秋,就釋然了,“就向喻秋那個腦子……我覺得沒什麽事吧?”
“萬一出事怎麽辦?”
“打……打一架?”
“哎……算了。”也對,誰會沒事乾查花語呢,賣了就賣了吧,大不了以後她倆求婚的時候多送幾捧紅玫瑰,也算將功補過。
從花店出來後,郝書堯徑直回了家,抱著那捧花她也不好在外面閑逛。
一開門就看到向喻秋蹲在陽台,在皮蛋的窩裡一頓鼓搗,頭都來不及回:“我明天要回羅安那邊,事情快解決了,過年之前應該趕得回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和我一起回家過年。”
“嗯。”
“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嗎?”
郝書堯把花插在花瓶裡,背對著她:“我應該說什麽?”
“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你看,你都放假了,就當是陪我去旅個遊,不好嗎?”
“我爸在住院,走不開。”其實郝書堯有自己的考慮,回來的路上她又和羅維取得了聯系,這件事的唯一知情者是他,對方似乎也很樂意提供幫助。
既然是在樺陽出的事,那麽她從當地展開調查是最好不過的,現在走了反而錯過了最佳調查時間。
“哦……”向喻秋撅著嘴,明顯很不高興的樣子,“你以後能不能不那麽凶啊,一拳差點給我打吐了……”
“所以關於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是一丁點都不願意說?”
“我說什麽啊?我說摔了就是摔了,你天天糾結這個幹什麽?”不提還好,向喻秋最怕一件事被翻來覆去的說,誰提她跟誰急,哪怕是郝書堯也不行!
“你有時候就是疑心太重,我能有什麽事?天天操心沒用的,管人還管上癮了……”
“好,以後你的事我懶得管。”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向喻秋懊惱地撓了撓頭,她這個嘴比腦子快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剛剛順嘴就全禿嚕出去了,還沒等她再辯解,郝書堯已經上了樓。
樓上傳來關門的巨響,震得在保溫箱裡的皮蛋都驚慌失措,差點兩腿一蹬翻過去,向喻秋趕緊幫它站站好。
這樣也好,等她回來了就什麽都解決了。
到時候……找個合適的機會和書堯求婚,這樣是不是能讓她安心一點呢?
不一會兒,郝書堯又下了樓,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拎著包在門口穿鞋,還領著椰奶,可看著並不像是要去遛狗。
“你出去啊?”
“嗯。”
“去哪兒?我送你?”向喻秋扔下手裡的活,一副討好的樣子,這種反差讓書堯覺得這人是不是有點精分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