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會不知道電棍吧?”
“什——”羅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電了個全身麻痹,抽搐著摔倒在地上,用手死死摳著一邊的貨物,想要借力站起來,但只能是白費力氣。
這時,倉庫的門轟然開啟,幾束刺眼的手電筒的燈光照射進來,郝書堯下意識拿手擋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眯著眼睛,看清了來人。
梁柒月帶著警察,順著她在車上貼著的定位裝置和她沿途留下的記號,一路找了過來。但路上總在擔心書堯會不會出意外。
比如那個羅維臨時變卦,在半路就動手之類的。
不過還好,這孩子已經學會保護自己了。
向喻秋在羅安市的酒店裡坐立難安,一直不停地在房間裡轉圈圈,搞得趙婕都快瘋了。
不過電話一直就沒掛斷過,仿佛斷了這通電話郝書堯就會出事一樣。
“媽,你找到書堯了沒?”
“找到了,小兔崽子,你交代的事情什麽時候不是聖旨啊!”梁柒月抱怨著,跟著警員的目光一下也沒移開,她知道,還有一個叫徐迪的孩子也被綁架了。
可是人呢?
四下塞得滿滿當當的全是貨物,一眼望去連個活物都沒有,更別說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了,那麽大個,難道藏在箱子裡了?
“在上面。”
梁柒月順著書堯的手指往上一看,只見高高掛起的升降平台上還建著一個隔層,不時傳來噔噔的敲擊聲,還是求救信號。
“耳朵夠好使啊!”
“用你說,書堯就是聰明。”向喻秋幾乎是把手機貼在耳朵上,把這邊的所有動靜都聽了個真真切切,關於郝書堯的事更是一字不落。
“誒,不過你是怎麽想起來帶電棍的啊,真聰明。”
郝書堯沒說話,只是笑著指了指柒月手裡的手機,就聽被誇獎的人已經按耐不住興奮的心情了:“我我我,當然是你女兒告訴她這麽做的啦!”
“小兔崽子,誰管你啊。”梁柒月嘴上罵著,心裡卻高興得不得了。
看來這個女兒終於學會關心身邊的人了,書堯這段時間這些罪也沒白受。在聽到女兒主動認錯的時候簡直比任何人都高興,這麽多天她都在擔心兩個人會不會因為這些事鬧到不可開交。
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這兩個孩子都很好,用自己的方法解決了這些問題。
雖然是電棍,但顧及到對方的生命安危,郝書堯並沒有開太大功率,所以羅維被警察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甚至,略長頭髮上沾了水,狼狽不堪。
抬抬眼皮盯著郝書堯:“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我家小秋老師。”郝書堯毫不避諱,卻惹得電話那頭的人一陣臉紅。
這還是她為數不多叫自己老師的時候……
“向喻秋——”羅維正扎著,一眾警察也差點沒拉住,“憑什麽,她壓根就不配!她就應該像她爸一樣,去死!”
“羅維。”向喻秋知道他想報仇,但不論是理由或是結果都是荒誕的,她無法接受。
“對於你父親的死我深表同情,我爸爸他應該為此負責,可你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報復程度。”向喻秋深吸一口氣,“你是在犯罪。”
“曾經我也一度認為害死我父親的人該死,可他們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任何人的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我們沒有權利把報仇當作借口做出任何傷害他人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報仇,等我回樺陽的時候,我會當面給你賠禮道歉,只是你想要傷害書堯這件事我決不原諒。”
書堯點點頭,接過手機:“小秋的父親也死在台上,她心裡的痛不會比你輕多少,我不會勸你放下仇恨,只是希望你可以想清楚,人要向前看。”
梁柒月越看眼前這個人越不順眼,不論是她相對女兒下手,或是最後的目標是書堯,都毫無疑問踩到了她的雷區,趕緊衝著一眾民警說:“麻煩你們把他帶走了,最好餓個十天半個月的再判刑。”
警官們面面相覷,覺得這位女士也太記仇了吧……索性就沒回應,找了幾個人轉頭去解救在樓上被綁架的徐迪了。
心理醫生說的不錯,鄉下的環境對於徐迪的精神疾病的治療還是有相當大的作用,就拿他最近很少犯病這一點來說,成效巨大。
徐迪也不知道,他光天化日之下出門打個醬油都能被一夥不知名的壞人綁架,被塞到車上的那一刻,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想到之前他的所作所為,下意識以為是向喻秋來找他麻煩了。
他並不認識羅維,更不覺得自己會和他有什麽過節。但在聽到他因為郝老師的事而來時,他的心就忍不住往下沉。
如果說小秋老師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找他麻煩,他還有些慶幸,但眼前這個人明顯就和那個人的感覺不一樣。
被綁到這裡的這幾天,他沒少挨揍,甚至飯也是一天一頓,身上髒兮兮的不說,瘦骨嶙峋的樣子像是馬上就要掛掉一樣。
再次見到郝書堯,止不住眼泛淚光:“郝老師……”
“是我,沒事了,我來接你回家。”
“對……對不起……”徐迪抹著淚,他完全不清楚這個女老師的底線在哪兒,被那樣對待竟然還能出面解救自己。
雖說他精神方面有點問題,但也不是完全一點人性沒有,他明白,郝老師的性格如此,她注定是樺陽二中最優秀的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