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溪還牽著她的手,對方身上的奶糖味很甜,余沛覺得心裡堵著一塊石頭,即使在聽到這樣的感謝。
她想要葉寶溪在她和段渠月之間做選擇,但是她清楚答案。但是余沛還是問出來了:“我比較好還是段渠月比較好?”
葉寶溪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話,瞪大眼睛望著她,目光相觸有種異樣的感覺。
余沛看起來很認真,如果不選余沛的話,她會傷心的。
“alpha裡面最喜歡渠月,omega裡面最喜歡你,這樣好嗎?”
葉寶溪這次握住了她的兩隻手一起晃,表情認真,余沛默默地把“如果我是alpha呢”咽了回去。
余沛和陸書楷回去的時候抬頭看了看天,月亮很圓,月光很亮。
“如果我是omega就好了。”
謊言好像滾雪球一樣滾起來,她的心情也很奇怪,面對葉寶溪的時候和面對段渠月的時候都很不一樣。
另一邊的葉寶溪被陳青青拉住了:“你小心點黎銘,他看起來很恐怖的。”
旁邊的甲乙丙丁馬上應聲,還有人一臉懵懂湊近過來坐著聽故事:“怎麽回事啊?”
“今晚不是演講嗎?葉寶溪找不到那個演講稿了,然後溫姝姝也挺擔心的,我們還幫著找了一會,後來演講的時候黎銘就在那裡冷笑。”
“溫姝姝就叫他安靜,然後他說葉寶溪講成這樣子,拿了第一名也是白拿。然後溫姝姝就生氣了,就說總比他拿不了第一名好。黎銘忽然就站起來了,那個時候你們在演講,我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麽。”
“最後,黎銘很大聲地說你有什麽證據,還一腳把椅子踹到了。”
陳青青複述完現場,旁邊的甲乙丙丁已經先葉寶溪一步總結出了事情真相。
“我知道,黎銘是不是和弄丟的演講稿有關系?”
“說不定是他下午偷偷拿了丟了嘛……他下午就經常在那裡坐著學習,晚上回宿舍才洗澡的。”
“如果沒人的時候,走到別人的座位停一下,沒人會注意到這個的……”
“等一下!”
眼看著馬上就要變成“真相只有一個”的環節,葉寶溪急忙打斷她們:“我們不是還沒有證據嗎?這樣說別人不好吧?”
“小心點沒壞處啦。”
陳青青拍她肩膀:“雖然我不喜歡溫姝姝,但是今天這事我覺得她沒做錯的,是黎銘一直在那裡陰陽怪氣的!”
最後到點熄燈睡覺睡覺的時候,葉寶溪的心還停留在那兩張消失的演講稿上,她閉著眼睛,居然做了古怪的夢。
黎銘站在她的座位旁邊衝她笑了笑,然後一把搶過她的演講稿撕碎了,還對著她笑:“你憑什麽是第一名呢?”
很真實的夢。
*
葉寶溪以為演講的事能蒙混過關的,沒想到第二天大課間的時候又被齊暇叫進了辦公室。
對方臉色陰沉地批改著作業,字跡龍飛鳳舞,她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過來嗎?”
葉寶溪誠實搖頭,看見老師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昨晚的演講你怎麽搞的?風頭全被余沛一個人搶了?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這種機會很重要!你光站在那裡發抖嗎?怎麽人家余沛行你就不行?”
“我不知道……”
葉寶溪低著頭不敢說話,應了一句又把對方的怒火挑起來了:“行啊!下次換周寥星上去得了!人家安靜沉穩,不像你上不了大台面!你父母就養出你這種戰戰兢兢的脾氣,也沒人說你嗎?像你這種人,不會社交成績好又有什麽用呢?出去社會沒有人會需要你的!”
葉寶溪還低著頭,聽著齊暇平靜下來,她悄悄抬頭往外面看,余沛站在窗外面看著她,兩個人對視了兩秒。
葉寶溪重新低頭了,大概猜到她在被訓,余沛直接敲門走了進來,在旁邊的空置辦公桌上慢慢地尋找自己班的試卷。
學校專門開了印刷廠來印製試卷,試卷也是按班分配的,教師也有一份,各班的試卷數量也差不多,比人數多幾張。
齊暇看見余沛也覺得頭疼,招手讓葉寶溪回教室了,葉寶溪趁機跟住余沛,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別聽她的。”
下樓梯的時候,余沛拉住她,一手拿著試卷,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替她整理領口:“你下次起床要記得整理衣領啊。”
“哦。”
葉寶溪垂著眼簾不說話,她還沉浸在被老師訓的委屈裡面,眼圈都快紅了:“齊老師罵我,說我沒有用。”
“她胡說。”
余沛以為她又要掉眼淚了,在口袋裡翻找著紙巾,卻看見對方從校服口袋裡面掏出來一瓶牛奶:“幫忙拿給渠月,謝謝你了。”
余沛氣死了,但是剛才幫對方翻衣領的時候,她的手擦過對方沒扎上去的頭髮,毛茸茸的,她的心也像被羽毛或輕或重地撩撥著。
“你就給段渠月,我沒有嗎?”
“下次給你也買一瓶?”
葉寶溪的注意力已經從齊暇轉移到了余沛身上,拉著她衣角撒嬌:“那你想怎麽樣呢?”
“下次給我貼個便利貼在牛奶盒上,寫上余沛專用。”
余沛覺得自己的要求不過分,起碼能把自己和段渠月區分開來,葉寶溪也點著頭答應下來了。
齊暇在班上又“不帶名字”地敲打了葉寶溪,最後板著臉說:“有些同學不能抓住機會,就是在浪費資源,下次我會挑選更加合適的同學去參加各種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