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忘憂微微蹙眉,不等她說話,一旁的小梨樹精忍不住了。
“憑什麽是你的專屬,就許你們狐狸精妖妖嬈嬈嗎?再說了,我們仙子就算是穿了紅色也是一身仙氣,哪像某些狐狸精,又豔又俗。”
夕舟被懟得心頭一梗,好家夥,若不是自己身為公主,她早就拿把斧子把這棵梨樹精給砍成十八段乾柴了。
她看了一眼小蔥花,主仆兩個默契對視一眼。
小蔥花擼起袖子就上:“看我不撕破你個小梨樹的嘴,什麽忘憂仙子,明明就是個桃花妖,偏要自稱仙子,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還學我們公主穿紅衣,真是東施效顰,就算穿了紅衣也比不得我們公主美豔動人,某些人啊一看就寡淡得很。”
“你說誰寡淡,我撕了你這個狐狸精的嘴。”小梨樹精一怒,挽起衣袖便和小蔥花撓在一起,你一爪子,我一樹枝的,打得不可開膠。
九尾狐一族的人看得樂呵,甚至猜起了這一回是誰贏。
草木精靈一族的人也淡定地看著熱鬧,實在是這凡界山上太無聊了,也沒個新鮮事。
自從這九尾狐的公主長大後,就三天兩頭的要挑戰忘憂仙子,兩個人的小丫鬟更是一見面就掐,誰也不饒誰。
看得多了,簡直就是茶余飯後的日常助興節目了。
夕舟看得起興,忍不住呐喊助威:“小蔥花撓她,什麽仙子,呸,爛桃花,給本公主撓花她的臉。”
翟忘憂聽到她的話,臉上本就淺淡的血色登時褪得乾乾淨淨。
“小梨,住手。”
小梨樹精聞言停下來。
小蔥花見狀,趁機又撓了一下,得意洋洋地像戰勝的公雞:“小樣,敢跟我鬥。”
梨樹精捂住發疼的臉,聲淚俱下:“你搞偷襲,嗚嗚嗚,你們這些狐狸精太壞了。”
夕舟不自覺地有些心虛,嘴上卻護短道:“本公主看是你們輸不起,這叫兵不厭詐,還有這次喝前塵酒的比試,我半個時辰前就醒了,之所以沒像你們那樣著急忙慌的出來,就是想讓你們樂呵一下,再叫你們認清現實。”
“你空口無憑,明明是我們忘憂仙子先醒的。”小梨樹精急了,這下也顧不得捂臉了。
“小梨,噤聲。”翟忘憂冷聲道。
小梨樹精不甘不願地閉上了嘴巴。
夕舟不自覺地也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反應過來又訕訕放下。
翟忘憂盯著她看了片刻,淡淡道:“我信你,你們贏了,草木精靈一族半年內都不會踏足凡界山。”
說罷,她轉身牽住了小梨樹精的手:“臉還疼嗎?日後莫要如此魯莽行事。”
紅色的身影牽著一個白衣的小姑娘轉頭離開。
“嘶。”夕舟摸了一下嘴角,手指上一抹鮮紅。
小蔥花忍不住驚呼:“公主你怎麽了,怎麽咬到嘴了?”
怎麽咬到嘴了?
夕舟望著翟忘憂和那個小梨樹精牽在一起的手,咬牙道:“想吃肉了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小聲:
大家不要懵,明晚會交代一些前面的未解之謎,穩住啊穩住。
第66章
遠去的身影毫不留戀,不一會就消失在視線裡。
夕舟舔了舔泛疼的嘴角,心緒沉沉浮浮,正發悶間,鼻間聞到一股烤雞翅的味道。
小蔥花端著一個大托盤,滿臉歡喜地跑過來:“公主你看,我給你烤了雞翅,一整盤。”
夕舟的臉色一僵:“賞給你了,去拿金光鏡來。”
“可你不是說想吃肉嗎,好吧,那我吃啦,真香。”小蔥花自言自語兩句,把金光鏡拿來,在一旁啃起了雞翅。
夕舟擺好金光鏡,稍稍注入一些靈力,便見鏡面上出現了一排排高樓,還有川流不息的車輛。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不免感慨,凡界的變化真大,物是人非啊。
就像金光鏡一樣,那場前塵夢裡的金光鏡是上古靈器,作用是提高修為,可是現實中卻只能照一照人世間的景象。
怪不得她在那個前塵夢裡總覺得自己是凡界的人,卻又想不起具體的過往,合著都是在金光鏡裡看到的。
夕舟神色一怔,所以那果然是自己的前世嗎?
她拿起一面琉璃鏡,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精致的五官,透著九尾狐一族獨有的風流嫵媚,完全就是夢境裡的模樣。
是夢裡擁有了實體之後的模樣。
她猛然想起樹妖前輩的話,“你是一棵草,為什麽能與為小狐狸鍛造的身體契合。”
難道是因為她的本體並不是草?
對啊,她本來就不是草,她是一隻九尾的狐妖,難道是她入了翟忘憂的夢,短短幾日卻是別人的一生…
夕舟手裡一滑,琉璃鏡落在地上,摔成幾片。
小蔥花忙丟下手裡的雞翅:“公主你怎麽了?”
公主的表情怎麽像是被嚇到了,明明贏了草木一族的人,應該高興才對啊。
夕舟盯著地上的琉璃碎片:“我沒事。”
她又回到金光鏡前,注入靈力一點點放大著鏡子裡的畫面。
小蔥花眨了眨眼睛,公主平時最愛用金光鏡看凡界的萬千景象,好像沒什麽不一樣,但為什麽總覺得怪怪的呢?
算了,不想了,還是吃雞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