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抱~”
翟忘憂定定地看著她,似是沒見過這等場面。
片刻後,她的唇角溢出兩個語調綿軟的字:“無恥。”
夕舟輕笑一聲,正想再湊近些,身後就傳來哭聲。
“嗚哇,姨姨壞。”
小星回光著小腳丫站在地上,腳底冰涼。
她本來能忍受地面的涼意,可是見夕舟竟然學著她的動作和語氣要娘親抱抱,頓時委屈了。
漂亮姨姨好壞,把她扔下床,自己去和娘親抱抱,嗚嗚嗚……
翟忘憂忙起身,把女兒抱上床,穿上衣服,鞋襪。
夕舟暗暗搖頭,不行啊,要盡早培養這孩子的獨立能力,也好早些分房睡。
臨出門,小星回轉頭看向夕舟,忘了方才的委屈:“漂亮姨姨?”
翟忘憂淡淡看了眼手腕上的入夢草:“她要在房間裡修煉,以後再陪我們。”
小星回聽了,懵懂點頭。
夕舟在原地翻了個白眼,她是要修煉,但在房間裡合適嗎?
她怕自己金光閃閃的寶劍把大師姐的床給劈了。
所以,待房門一關上,她便凝神靜氣。
院子裡,翟忘憂的手腕緊了緊,她彎了彎唇角,抱起小星回。
宗門裡有特意為幼兒開設的學堂,小星回大多數時候都在這裡聽故事,認識一些簡單的字。
翟忘憂把女兒送到,便轉身去了藏書閣。
天劍宗的藏書閣有三層,外門弟子只能在一樓,裡面大多都是一些煉氣或者築基的基本功法和低階劍法;
內門弟子則能進二樓,二樓涉及到的內容就比較雜了,有關於結丹的,有記載各種靈丹妙藥的,還有中階劍法;
而三樓只有宗主、各長老和他們的親傳弟子可以進。
來到三樓,裡面空無一人。
翟忘憂用右手食指敲了敲左手腕上的入夢草:“你來挑一本適合自己的高階劍法。”
以後再與人對戰不至於只能躲,似乎除了拚靈力便沒有別的路可走。
夕舟聞言化作人形,並沒有著急去挑劍法,而是盯著翟忘憂的左手腕。
“大師姐,你有沒有覺得這棵草長大了?”
原本最多只能繞著手腕纏兩圈,昨夜在小房間她以為也就勉強纏住一圈,結果到最後竟然圍著翟忘憂的腳腕也纏兩圈。
本來她還沒注意到,就在剛剛來藏書閣的路上,她才猛然發現,原本在手腕上只能纏兩圈的長度,竟然又多了兩圈。
翟忘憂抬手,她也察覺到了,不僅長度有了變化,就連那細長柔韌的莖也粗了一些。
“無礙。”她淡淡開口,入夢草是在左手腕,平時都掩在衣袖下,一般沒有人特意去看。
夕舟看著她手腕上的入夢草,擔憂地皺了皺眉:“現在還好,若是再長下去,這一圈一圈的纏在手腕上也不合適。”
她說著,視線往翟忘憂身上落了落。
翟忘憂順著她的視線,不自覺地看向自己腰間的衣帶,一聲‘無恥’在齒間繞了繞,最後隻冷聲道:“若真的這樣長下去,我便獨自出門。”
夕舟撇撇嘴:“入夢草多好看啊,還是淡紫色的,還泛光,纏身上不好嗎?”
翟忘憂橫了她一眼,在齒間繞來繞去的兩個字最終還是說出了口:“無恥。”
用一棵草做衣帶,萬一這棵草有松動,或是出了什麽意外,她豈不是……
夕舟輕笑一聲:“怎麽又無恥了?”
翟忘憂的臉色冷了冷:“若你在草裡還好,若不在,誰能保證它不會脫落?”
夕舟一聽,莫名覺得有道理,萬一大師姐在外面走著走著,入夢草突然脫落,那場面……
嗤---
她忍不住嗤笑一聲,便見翟忘憂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那個,我去找本劍法,現在就找。”
翟忘憂也走到一旁的書架旁開始查閱。
太難的不適合,這個人不懂劍法,不能一蹴而就。
太簡單的也不適合,同為高階劍法,簡單對上困難,若是靈力等方面沒有優勢,這劍法就幫不上什麽忙了。
她收回思緒,手指落在一本劍法上:《輕影劍法》。
身法與劍法的融合,揚長避短,大多招數都不需要正面迎敵,意在以巧取勝。
翟忘憂想起那次演武場比試,這個人似乎身法還可以,在躲避上也有些天賦。
她眸光一頓,把手裡的劍法遞給夕舟:“看一下這本。”
夕舟轉過身,仔細看了看,不由滿意地點頭:“很不錯,我就不喜歡真刀真槍去硬拚,這本我喜歡。”
見她滿意,翟忘憂的眼底柔和了幾分,伸出自己的手腕:“我們先回去,房間內不宜使劍,宗門內也沒有安全的地方,不如去凡界山頂吧。”
夕舟點頭,凡界山頂很大,沒有靈器便進不去,也很安全。
回到北山峰,就見周周子正站在他的小院外張望。
一見到翟忘憂的身影,他便迎上來:“忘憂長老。”
“不必多禮。”翟忘憂停下腳步,神色淡淡。
周周子抬頭,臉上期期艾艾道:“夕舟她有向你提起我們昨晚商議的事嗎,我方才也聯系不到她。”
聯系不到?
想來應該是在入夢草裡感應不到傳訊玉符的異動。
不過,昨晚商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