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飛身而去。
留影石上,重雯又吐了幾口鮮血,開始望著王郡庭離開的方向,翹首以盼。
可是來的人卻不是王郡庭也不是宗主,而是南山長老。
“重雯,你怎麽樣,少宗主去向宗主求藥了,你先吃一粒固元丹。”
接下來的一幕卻出乎大家的意料。
只見重雯直接打落了他手中的丹藥,怒道:“少假惺惺了,你是來滅口的吧,我的內丹,還有北山長老的內丹都是你挖的吧。”
南山長老面色一變,沉聲道:“你胡說什麽,我何曾挖過你的內丹?”
“所以,北山長老的內丹就是你挖…”
啪—
留影石被打落在地,影像也瞬間破碎成空。
眾人看向突然出手的南山長老,重雯的話雖然沒說完,但很顯然也跟說完了沒什麽差別。
接下來的一幕肯定是南山長老惱羞成怒殺人滅口,還試圖推脫給忘憂仙子。
怪不得方才那麽急聲厲色。
怪不得要出手打掉留影石,事實勝於雄辯。
南山長老突然看向宗主,隨後高聲道:“我沒有殺她,是少宗主來找我先去照看一番,是…”
他看向突然放出威壓的宗主,宗主雖是分神後期,但他多的是逃命本事。
兩人之間未必能分出勝負,可若是加上翟忘憂,一個分神後期加一個分神前期一起對付他,勝敗不用看便知結果。
所以是宗主……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南山長老朝著宗主問道。
王宗主眉頭一皺:“老夫正要問你為什麽?為什麽殺了北山師妹?”
南山長老看著他道貌岸然的樣子,突然大笑:“我為什麽?我殺得了北山嗎?明明是你,都是你做的。”
王宗主搖了搖頭歎氣道:“自北山師妹失蹤,老夫便在你身上感應到了她的內丹,沒想到果真是你,事到臨頭還要胡亂攀扯他人,南山,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南山長老看向眾人,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到了選擇,沒有人信他。
他又看向觀瀾,卻見自己的親傳弟子後退了幾步。
他最後看向翟忘憂:“忘憂,我與你師父情同兄妹,雖然我挖了她的內丹,但致使這一切發生的是他。”
南山長老指著王宗主繼續道:“我是受他蠱惑,都是他,你的仇人應該是他,我們聯手,一起給你師父報仇。”
翟忘憂眼神一頓,並沒有多余的反應。
王宗主見此,忙道:“所有弟子退後,忘憂你還愣著幹什麽,他已經親口承認挖了你師父的內丹,還不與我一起為你師父報仇。”
翟忘憂這次動了,她召出自己的佩劍,默默指向南山長老。
南山長老見她如此,又是大笑幾聲:“一群蠢=貨,都是被他愚弄的傻子。”
王宗主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直接殺了過去,翟忘憂也執劍跟了過去。
南山長老自知不敵,當然不會戀戰,他虛晃一招,便想飛身逃走,不曾想迎頭被一個紫金色的罩子困在原地。
王宗主眼底閃過一絲奇光,紫金罩,能令分神期以下修士逃脫不得,令分神期修士也要被困片刻的四大靈器之一。
原來這紫金罩已不在執事堂,而在翟忘憂的手裡。
分神期之戰往往能在短時間內中分出勝負,所以隻被困了片刻的功夫,南山長老便失了先機,逃不掉了。
最後一劍是王宗主刺上去的,因為南山長老顯然還要說什麽,而王宗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一個分神期就這麽隕落了,翟忘憂卻沒有為師父報仇了的喜悅,反而沉重無比。
她朝著王宗主行了個禮,就回到了北山峰。
夕舟見她回來,把懷裡剛睡著的小星回輕輕放到床上。
“怎麽樣,處理好了嗎?”
“南山長老死了,他承認是他挖了師父的內丹。”翟忘憂語氣低落,南山長老是師父的師兄,從前也情同兄妹,可他卻下得了手挖去師父的內丹。
夕舟揚唇一笑:“那豈不是大仇得報,你怎麽…不開心?”
能為師父報仇不應該是好事嗎?
大師姐怎麽一臉沉重的樣子。
翟忘憂凝眉:“他應該是挖了師父的內丹,但凶手不止他一個。”
她不是傻子,宗主也不是。
留影石裡的景象太刻意,太蹊蹺了。
既然知曉她拿了留影石,肯定能推斷出用在哪裡。
之後故意引南山長老前去,戳破他的秘密,就是為了能讓她也出手。
這兩個人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宗主需要靠她一起出手,才能殺了南山長老。
翟忘憂的眉頭凝得更緊了些,那一刻她選擇了和宗主聯手,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原因如何,結果是南山長老挖了師父的內丹。
所以至少在那個時候,她與宗主的目標一致。
到底是誰借了誰的手,也未必能分清楚。
夕舟看著她緊皺的黛眉,不由疑惑:“凶手不止一個?這是何意?”
“南山長老應是最近才突破到分神期,而之前一而再對我出手的黑衣老道,我懷疑是宗主。”
南山長老的話應該不是胡亂攀扯,這樣,一切就能解釋了。
可這也只是她的懷疑,並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