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忍到金文瑤出去接電話,方泠立馬起身翻找自己的包包,她模糊記得金文瑤把包包放在沙發旁邊,但怎麽都找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泠難得有點著急,要不是手機跟車鑰匙都放在包包裡,今天這包不要也罷。
等腳步聲再傳來,方泠立馬坐回原來的位置,只不過這一次沒有躺靠,而是直起了腰背。
金文瑤走近神情自若的問道:“醒了?頭還暈不暈?”
方泠含糊的嗯了一聲。
空間寂靜片刻,金文瑤說:“也快散場了,你怎麽回去?”
方泠:“我手機呢?”
金文瑤:“不知道。”她還皺起眉問道:“你沒寄存在前台嗎?”
今天是裕美集團的主場,金文瑤邀請方泠跟同事過來的時候還貼心的遞了請柬,請柬上已經注明是西式舞會,晚會需要穿禮服出席甚至還要跳舞,不方便帶手機。
大家進門前都會有侍者提醒寄存東西,但方泠本來就不打算多待,為了省事就沒存。
其實越是像這種比較高端的聚會場所越是容易丟東西,因為酒店平日運轉不需要那麽多員工,忙的時候就找一些臨時工,人員混雜下安保難免出現疏漏,國內方泠還不知道,但國外丟鑽石首飾的可不在少數。
方泠沒喝酒前把自己東西看的好好的,她喝了那口酒後真有一瞬間的斷片,本來記得是金文瑤幫忙提的包,但現在見她說的這麽肯定,方泠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難道是長時間沒碰酒精突然碰了後產生的後遺症?
方泠:“手機借我用用。”
金文瑤用一種了然的語氣:“想不起來了?還記得上次見是在哪兒嗎?”
方泠循著她的引導回憶,好像是放在了座位後面……金文瑤過來敬酒,她跟著其他人一起站起來。
金文瑤帶著方泠返回中式晚宴廳,不知道她這一覺睡了多久,反正廳裡人已經走光了,現在只有穿著酒店工作服的員工在收拾垃圾,金文瑤攔住一個人問:“有沒有看見一個包包?”
服務員:“沒有吧,我沒看見。”然後又問:“長什麽樣?有照片嗎?我喊人幫忙找找。”
方泠:“酒紅色,皮質,上面有一個銅扣。”
服務員對客人落東西這件事見怪不怪,很有經驗的問:“裡面裝了什麽?上一次見是什麽時候?你發覺包包找不到之前去了哪些地方?”
幾人說話間一個別著經理銘牌的人走了過來,一見金文瑤先套近乎,知道方泠要找東西立刻殷勤的說:“我去看看監控,不過調監控也需要一段時間,方小姐可以先回家休息,我們找到會親自送過去。”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方泠只能道謝。
她跟金文瑤走到門口,本想麻煩金文瑤叫個車,但金文瑤卻突然問道:“你沒鑰匙怎麽進門?”
方泠:“電子鎖。”
金文瑤哦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方泠的錯覺,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挺遺憾的,“我喊司機送你回去。”
兩人說完這些話也沒話說了,靜靜站在門口等車,晚風帶來一些涼意,她帶來的外套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方泠摸了下肩膀,金文瑤說:“馬上就來了。”
司機很快打著雙閃過來,方泠對汽車了解不多也分辨不出是什麽車型,但車內空間很大,後座的椅子幾乎可以放平。
方泠本來還有點在密閉空間跟金文瑤共乘的不適,打起精神等了半路,金文瑤倒是沒怎麽說話,一路上時不時拿手機發一下消息,頂燈襯的窗外夜色更深,她撐著頭看了一會兒,竟然就這樣慢慢睡著了。
再醒來是感覺有人扯了一下她的頭髮。
金文瑤說:“到了。”
方泠道謝下車,還沒關車門就聽見金文瑤說:“包不要了?”
方泠這才看見金文瑤手裡提的包,她疑惑的看著車裡的女人,今晚夜色太過濃重,四周都靜悄悄的,她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夢。
金文瑤少見她這麽迷糊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一下,“酒店經理開車送過來的,走吧,早點睡。”
方泠直到卸完妝躺在床上的時候才想起來哪裡不對勁,她上車太匆忙都忘了說地址,司機是怎麽知道她的住處的?
……
第二天方泠跟金文瑤的對話框就多出來幾條消息,金文瑤說最近比較忙,要過幾天才能去公司看她。
方泠盯著手機看了半天,還是什麽也沒回。
她一是不喜歡金文瑤這種強勢的靠近,這讓她有一種自己的私人領域被入侵的感覺。
一個性取向正常的人可以和同性.交朋友,親如閨蜜互相打鬧……但那是因為知道對方跟自己一樣“正常”啊,要是她一直想跟你接吻或者做點別的什麽,這種不適就很明顯了。
另一個就是她實在不知道回什麽。
方泠發現她對金文瑤的拒絕沒太大用處,——因為金文瑤總是能找到機會、一個容不得她拒絕的機會再次靠近。
真難辦啊。
五一假期最後一天,方泠跟同事還在苦逼的加班時業內突然出了個大新聞,——隔壁H市6.3級的地震把某樓盤房子震歪了。
出於經濟或其他方面考慮,國內一般民用建築防震等級會根據建築物所在地調整,不是無差別拉滿防禦條。
因為H市歷史上並不是地震多發地,甚至可以說新中國成立以來就沒震過一次,所以防震等級不高,但一般實際防震效果也都能達到八級啊,怎麽可能因為6.3級的小地震就把地基震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