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著急的時候,聲音都比平常大了不少,那張小臉,也因為用力變得紅彤彤的。
賣力地在跟旁邊的人展現自己的決心,但好像對方並不是特別放在心上,池穗著急了。
時斐宛唇上的口紅都被小孩那胡亂伸過來的小手蹭掉了不少,她臉上也沒一絲不耐,聽著小姑娘分外認真的話,她點頭:“好啊,等小池穗成世界鋼琴家?到時候,你在台上,老師一定給你送花,每一次都記得!好不好?”
“要拉鉤鉤……”小姑娘說。
時斐宛失笑,“好。”
她不輕易給人承諾,卻給了眼前的小姑娘。
大約是因為有車上鬧了這麽一出,池穗臉上也沒了才出門時的緊張不安。當車停下之前,池穗還不知道自己被時斐宛帶來了什麽地方。
所以下車的時候,她站在車門邊,有點愣住。
完全都沒有想過的一種可能,可能是潛意識裡覺得害怕,覺得恐懼,一直都不敢想的可能,可忽然面前的一層被擋住真相的薄紗被掀開,她就有點慌亂了。
“時老師……”池穗聽見自己嗓子裡的聲音乾啞極了,她有點害怕:“你幹嘛帶我來這裡呀……”
害怕得怎麽覺得鼻子有點酸。
如果是這樣的真相,她寧願不要知道,就……偷偷怨恨一輩子好了……
不然,她連最後的希冀都沒有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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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裡比任何地方都要安靜,天很高很藍,雲很白,有樹,有草坪,還有一塊塊的嵌刻在突然裡的墓碑。一塊塊長方形的石碑,靜埋葬著一個人一生所有的故事。
是墓園呢。
池穗咬著唇,她在車上覺得那麽難過在感覺到似全世界都拋棄自己的時候都沒有覺得想哭,但現在這瞬間,她抱著懷裡的百合花,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地方,有點慌張害怕,怕的想哭。
時斐宛已經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攬住,按著她的小腦袋在自己胸前,“走吧,總要面對的是不是?別怕,老師就在你身邊。”
池穗將時斐宛朝自己伸來的那隻手捏的很緊,她心裡慌張的厲害,這時候急需要身邊有個靠得住的人給自己一點強撐的信念,隨著時斐宛朝著墓地深處走去,她臉上還帶著點茫然:“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我以為就是陌生人……但是心裡有點難受……”
她也不知道要怎麽向時斐宛表達出自己現在的心情,一點也不好,一點也稱不上好,好像世界都變得萬籟俱靜,只剩下她一個人一樣。
那種感覺,她不知道是叫孤獨還是……傷心,反正很不好受。
時斐宛動了動唇,她是想安慰池穗的,可這種事情她想放在自己身上,說不定都不能接受,更不要說現在被自己牽著的這麽一個從前一直都對父母還抱著幻想的小姑娘,她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好像怎麽安慰都顯得太置身事外,並不會帶去什麽幫助。
真可憐,從未見過一面,再見後,卻是十幾年後,還是一塊冷冰冰的早就存在卻一直沒有被發現的墓碑。
時斐宛低頭:“肚子還舒服嗎?不舒服,老師背你走。”
別人家的小孩,從前一定是被父母抱著、背著走過了無數裡路,但是眼前的小孩,應該什麽都沒有體會過吧。
那種最沒有負擔的最純真的撒嬌,她從未體驗過吧。
時斐宛心裡生出一種心疼,她想要別的小孩有過的,她如今牽著手的孩子也都有。
可池穗聽了她的話搖了搖頭,只是緊緊的將自己另一隻手裡的百合花抱得更緊了一點,“我可以自己的……”
當時斐宛聽著這話,想到最近自己看的關於教師的日劇,裡面原田老師對著永瀨廉說:“有困難的時候盡管找人幫忙,反正等你長大了,要找人幫忙再也找不到了,無可奈何的事情也比比皆是,所以,你不用表現得那麽成熟,在你想尋求幫助的時候,卻找不到靠得住的人,這都是大人的錯。”
小孩是沒錯的,錯的都是沒能及時給她們應有的關愛和照顧的大人。
而她的這小姑娘,卻早早拋棄了有困難找大人的想法,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時斐宛不知道這是應該責備那對沒能力肩負起教育小孩的父母,還是該感歎命運不公,畢竟有些大人,想肩負,卻被意外打斷。
時斐宛低頭看著就只是看著腳下的路,不肯抬頭看一眼前面的小姑娘,心頭一軟,她都不知道小孩是不一個人低著頭在哭鼻子,時斐宛忽然蹲下-身,幾乎就在那片刻間,她就已經伸手將走在地上的小姑娘給抱了起來。
她本來就很高,一米七幾的個子,看著雖然纖細,但從小就有經過刻意鍛煉,像是現在這樣抱著一個還不到一米六的小姑娘,輕而易舉。
池穗沒想到自己這麽安靜走路,也能出現這樣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