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聽了席璿的嘟囔,有些好笑伸手戳了下席璿的臉:“阿姨不也是為了你。”
“唔。”席璿悶了口氣,然後吐出,“大不了我接了他們的班以後好好做唄,讓他們老夫老妻自個出去瀟灑去。”
看著席璿略顯無奈的神情,安樂還是有些好笑,但也知道,席璿只要這麽說了,就一定會好好做的。
八點鍾準時登船,兩人戴上帽子等著那些大爺大媽上了船以後才並肩走上了船。
船停在岸邊的時候還好,可船一動,往著海上行駛的時候安樂就有些不舒服了。
胃裡逐漸翻騰起來,早上吃的白粥和包子還有那杯微甜的豆漿此時就像是摻了玻璃碎渣似的在胃裡不停翻湧,難受還帶著絲絲細微的疼痛。
喉口也忍不住的開始泛苦,從舌根到舌尖全都被苦麻了,頭暈之間帶出隱隱的乾嘔。
總結起來就兩個字,難受。
可奈何席璿還不在身邊,上船後席璿就被昨天那個賣票的大爺叫去了,臨走前把她帶到這個曬不到太陽還能盡享海風的地方,說是等會兒就回來找她。
可明明說了等會兒,但都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鍾席璿還是沒有回來。
用力抓緊欄杆,安樂捂著胃部慢慢蹲下身子,緊閉著唇忍住那乾嘔的感覺。
她要這在等著席璿回來,只要席璿回來了再難受也都還有她在身邊。
也不知道是因為難受而變得有些脆弱還是因為胃裡翻湧的痛同時也攪亂了腦子,安樂覺得自己等了很久但又感覺只是一瞬間,身體就被那熟悉的氣息所包裹起來,席璿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事,就是可能有些暈船,胃難受。”抓著欄杆的手松開,放心的把身體重量交給席璿,安樂微抬起頭笑道。
席璿臉色有些難看,抿著唇眸色沉沉的。
“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深知席璿脾性的安樂知道席璿此時心裡肯定是自責愧疚,怪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回來或者為什麽沒有把她帶在身邊之類的。
打橫抱起安樂,席璿把人攏在懷裡就往來時偶然看到的休息室跑。
這艘船只在海上跑早晚往返,所以不和一些船一樣有配備的房間,唯一能休息的地方也就只有這間兼職醫務室的休息室。
休息室裡還有個穿白褂,看著像醫生的人,席璿踹開門的時候直接把他嚇得手上的手機都掉了,傳出了某些不和諧的聲音。
席璿厭惡的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將右手捂在安樂的耳朵上,同時微微用力讓安樂的頭偏向自己,徑直越過他走到裡面的單人床邊上小心的把安樂放上去躺好。
此時的安樂臉色蒼白,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眼睛也死死的閉著似乎已經沒了意識。
那個穿著白褂似乎是醫生的男人也總算是收拾好了手機裡那些東西,有些躡手躡腳的走到席璿的身邊。
“暈船。”席璿語氣硬邦邦的,臉色很不好。
“哦哦。”那男人連忙點頭,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安樂又有了些為難,“她的情況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船上的醫療條件應付些輕微的暈船沒問題,但嚴重的話還是盡快送去醫院的好。”
船上只有些暈船的藥和貼片,輕微暈船的話這些足以應付了,但如果是安樂這種程度的暈船就已經不是幾片藥可以解決的。
“先把藥拿來。”席璿皺著眉吩咐。
現在是在海上,返程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但如果不返程她也絕不可能讓安樂就這樣在這難受。
男人的動作很快,拿藥來的時候還端了杯水過來。
席璿接過藥和水杯,對著男人道:“你去把船上管事的叫來,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或許是席璿的臉色太差了,還是因為因為她進來時聽到的那些聲音導致男人虛心,那男人竟然什麽都沒問,而是快速離開休息室,臨走出去前還回頭提醒席璿。
“她暈船情況嚴重,最好的話還是讓她平躺著,盡量避免大幅度的搖晃。”
哢的一聲門被關上,面對安樂席璿臉色好了些。
拿了藥,席璿本來是想塞到安樂嘴裡,然後讓她喝著水咽下去的,可明明已經昏過去的安樂卻是緊咬著下唇,無論席璿怎麽弄都喂不進去藥。
最後無奈,席璿想了個辦法,自己含著藥片包了口水在嘴裡。
坐在床邊,席璿抱起安樂讓人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攬著她的肩將她在自己懷裡固定好,然後果斷低下頭。
安樂的唇有些涼,或許是因為暈船難受,原本水潤的唇瓣顯得有些乾燥,席璿才一觸上去就忍不住伸出舌尖一圈圈在那唇瓣上勾勒描繪。
直到那唇瓣又恢復了記憶中的水潤,席璿這才稍微收斂了些,專心去撬開安樂的牙。
不知道為什麽,席璿覺得這次似乎是安樂主動放自己進來,她才只是輕輕勾上,那原本緊閉的牙關就自動放開。
心裡想著,席璿卻是先緊著安樂的身體,把已經融化了大半的藥和水全都給安樂渡了過去,接著又用同樣的方式給安樂渡了幾口水。
想到男人說的平躺著盡量避免大幅度晃動,席璿把安樂放回床上躺好,只是自己也橫坐在床上,將安樂的頭放在自己腿上用手小心護著。
眼看著安樂蒼白的小臉找回一絲紅潤,席璿心裡沉沉的難受到心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