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嗎?還是說在國外找到了更想去的學院?”席璿把車停在了路邊,解開安全帶傾身靠近安樂,“沒準人家是出去求學呢,學完就回來。”
能讓安樂露出這幅神情明顯就是打心底裡在乎那個叫礫初的人,席璿心裡歎了口氣,伸手學著小時候的樣子用手背蹭了蹭安樂的臉,然後半強迫式的讓她和自己對視。
“樂樂,去哪都是人家自己的選擇。人嘛,不就是在不斷的分別和重逢之間成長的嘛,是吧。”席璿眼神誠懇,拇指在安樂臉上蹭了又蹭,“乖,不難受了,再說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一年左右呢,沒準到時候人家又覺得國內的學校好,就留在國內了呢。”
不得不說,席璿這番話是很管用的,安樂吸了吸鼻子在略有些狹小的空間裡對著席璿張開了手臂,席璿立馬會意,也不管自己此時的動作有多別扭就抱住了安樂,手在安樂背上從上到下輕輕的順著。
“那你會走嘛?”安樂聲音小小的,聽著頗有幾分委屈的意味。
“不會,小時候不就說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嘛。”軟聲哄著安樂,席璿因為這別扭的姿勢腰正好橫在座位中間的位置,而在那個位置,正好放著一個木盒,現在那木盒的一個角正就不偏不倚的戳著她的胯骨。
疼是真的疼,席璿想要挪挪腰,可卻發現這老腰就像是釘在了這上面似的,完全動不了,所以就只能一邊忍著痛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哄著安樂。
不過也好在安樂似乎是累了,沒多久以後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席璿小心的放開安樂,調整了一下座椅讓安樂能靠躺在座位上,最後再順手把外套蓋在安樂身上,這才做回駕駛座歪著身子檢查起腰上被戳的地方。
才撩開衣服將褲腰帶往下拉了些,席璿就看到自己右胯骨那裡已經被木盒的那個角頂出一道很深的印子,導致那一大片都紅彤彤的。而最裡面那拇指大小的那塊,更是已經變成了紫色。
“嘶哈。”倒吸口冷氣,席璿顫巍巍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在那青紫色的區域戳了一下,那痛感火辣辣的,戳的手感好像也有些奇怪,很可能等凹進去的印子消失了取而代之就是鼓起來的一片。
“這算個啥事啊。”想捂著腰揉揉可又怕疼不敢下手,席璿苦著臉嘟囔了一句。
她今晚是想帶安樂去她新發現的一片小天地看看,順便再把準備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準備好的禮物送給樂樂的,可天知道會出這檔子事,惹得樂樂難受不說,自己這腰還被裝禮物的盒子戳成這樣。
“虧大發了。”靠在座位上緩了好一會兒,席璿這才重新坐直了身子,一隻手支在方向盤上側頭看著安樂。
小臉白皙間透著些許的淡粉色,幾縷秀發落在臉頰邊正好被外套的衣領壓住。
漸漸看的入迷了,一直到放在收納盒中的手機響起,席璿才回過神。
“喂,爸。”迅速接起電話,席璿看了眼依舊睡得安穩的安樂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後又壓低了聲音怕把人吵醒。
“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席爸爸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馬上就回。”席璿接上藍牙把手機放到一邊。
席爸爸在電話裡聽著席璿這邊打火啟動的聲音,提醒了席璿一句開車小心後就掛了電話。
“什麽時候回來?”席媽媽穿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
“馬上了。”席爸爸放下手機走過去幫席媽媽把圍裙解開,“放心吧,阿璿都這麽大了,做事有分寸。”
“有分寸還讓人擔心?帶著樂樂先走了都不和我們說一聲?要不是有老李跟著我還以為又出事了。”席媽媽眼睛一瞪捏上了席爸爸的腰,“就你慣著她無法無天。”
席爸爸裝作被掐痛的樣子躲了一下:“你自己生的閨女你自己還不清楚嘛,阿璿打小就是有主見的,很多事你不讓她做她就非要做,管的太多了反而不好。”
席媽媽推開死皮賴臉貼上來的席爸爸,看了眼客廳牆上掛著的鍾表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
席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零點過十分,懷裡小心翼翼的抱著尚在熟睡中的安樂,外套蓋在她的頭上免得被燈光照醒。
在門口脫了鞋,席璿連拖鞋都沒穿抱著安樂回了房間放到床上安置好這才回了一樓的客廳。
“爸媽,你們都還沒睡呢。”從席媽媽手上接過拖鞋,席璿穿上很自然的就坐到了他們的對面。
“樂樂今天累到了?”席媽媽推過來一碗白粥問。
也不怪席媽媽這樣問,安樂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雖然只是和席璿在一邊湊湊熱鬧但怎麽也會有些不太適應,就像席璿當初第一次和席爸爸參加宴會回來一樣,還沒回家就在車上睡過去了。
“有點吧,後來帶她出去兜了會兒風,見她睡著了就回來了。”席璿喝著粥回答,突然想起來今晚樂樂好像也還沒吃什麽,不知道會不會餓,就又提了句讓席媽媽給安樂留點粥,免得安樂餓醒還找不到吃的。
席媽媽應了,回廚房把粥熱在保溫櫃裡面就回房間睡覺了,隻留下這父女倆還坐在餐桌邊面對面喝粥。
“阿璿,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你洛伯伯的大女兒吧。”安靜的喝著粥,席爸爸突然開口。
“嗯,記得啊。”席璿微抬起頭,嘴裡叼著杓子說話有些含糊,“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