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口水,席璿還是半抱著讓安樂坐起,自己則是坐在床沿充當安樂的人肉靠墊。
心裡默念靜心咒,席璿快速將安樂身上微潮的襯衫脫掉,露出裡面那單薄的身體。
所幸她還不是禽獸,知道安樂現在還在生病,再次打濕毛巾擰乾後先幫安樂把背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又壓下心中腦中那雜亂的念頭把安樂前身也都擦好這才抓起一邊的病號服給她穿上。
明明只是簡單的擦個身上穿件衣服,席璿卻宛如經歷裡一場大戰一樣,滿臉通紅,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浸濕粘成一片。
緩了會兒,席璿再摸安樂的額頭已經不是那麽燙了,一直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幾分。
想到安樂體質弱,席璿打了個電話回老宅,讓葛姨給安樂燉鍋雞湯送來醫院,還特意吩咐了要做些有營養的菜帶來。
掛了電話,席璿挪了椅子貼著床沿坐,就是靜靜的看著安樂一動也不動,直到聽到一聲門鎖打開的響聲這才扭頭看去,卻是看到任何手裡拿著兩個書包走了進來。
“你和樂樂的書包,我幫你倆拿來了。”任何見安樂似乎還在睡的樣子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
“謝了。”看著任何把書包放在沙發上,席璿道了聲謝。
“謝啥啊。”任何走到床邊,“樂樂情況怎麽樣?燒退了沒?”
席璿搖搖頭:“剛剛突然頭疼暈了過去,不過現在體溫降下來了一些,醫生也說讓她好好休息,再住院觀察幾天。”
“也好。”任何點了點頭,“再住幾天也放心點。”
任何還有事,兩人聊了幾句約好了明天再來看安樂就先走了。
安樂這一暈,再睜眼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再側頭就看到席璿坐在床邊,面對著床頭櫃似乎是在寫些什麽。
“阿璿?”輕聲呼喚一句,席璿聽到了立刻轉頭。
“醒了?渴不渴?餓不餓?還有什麽地方難受嗎?”見到安樂醒來,席璿連忙起身坐到床沿問。
“沒有難受。”安樂搖搖頭,伸手拽住席璿的袖口,“我想坐起來。”
席璿連忙把安樂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手下意識的就摸上安樂的額頭,不燙。
“餓不餓?我讓葛姨送了些飯菜來。”席璿低聲道。
安樂搖頭,雖然感覺是有些餓的,但就是不想吃。
“有湯,多少喝點吧,你都兩頓沒吃了。”席璿知道發燒反胃不想吃的感覺,但安樂已經兩頓飯沒吃了,中間也就隻喝了兩杯水,再不補充點營養身子肯定受不了。
安樂本來是想拒絕,可看著席璿那關心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那就喝點湯吧。”
湯是下午葛姨送來的,席璿打開保溫桶,將雞湯倒入碗裡,濃厚的雞湯香味就在病房裡蔓延開來。
保溫桶效果好,明明已經送來啦兩三個小時,這裡面的雞湯依舊是燙的,席璿小心翼翼的攬過安樂,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拿著杓子。
舀了一杓湯,席璿吹了幾口,又試了試溫度這才將杓子送到安樂的嘴邊。
安樂也十分配合,張嘴就將雞湯喝了下去。
一碗雞湯就在兩人一喂一喝間見了底,席璿松開安樂想要再要盛一碗,卻被安樂拉住了。
“阿璿,飽了,不想喝了。”
席璿也沒強求,扯過一張衛生紙幫安樂把嘴角的油花擦乾淨,再將葛姨送來的飯菜收好,才回來抱住安樂回到剛剛的姿勢。
“阿璿,你剛剛是在寫作業嗎?”靠在席璿的身上,周身環繞的是席璿身上那令人安心的味道,安樂想起剛醒時席璿正在寫些什麽,不由問道。
“嗯。”席璿點頭,“已經寫完了。”
“真棒。”安樂揚起笑誇席璿。
“哼,嘴再甜也沒用。”席璿攬著安樂的手用力了幾分,語氣有些惡狠狠的,“你生病的帳我們還沒算呢。”
現在對她好是因為心疼她難受,但並不代表著之前的帳就不算了,對安樂好和跟安樂算帳這是兩碼事!
安樂小臉垮了,縮著身子委委屈屈的看著席璿:“我知道錯了,你不生氣原諒我好不好。”
明明是求饒話語,席璿卻聽出了肯定的味道。
真當不敢收拾你?
席璿眼睛一瞪:“不好!”說的那是一個斬釘截鐵。
“阿璿…”安樂撒嬌,聲音軟軟糯糯的拖長了調子。
席璿抿唇,似乎是考慮了一下:“那給你個機會,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原諒你。”
說實話安樂不太想答應,直覺告訴她席璿的要求絕對不是容易達成的,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席璿也許真的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理自己,哪怕那是裝的。
“好嘛,我答應了。”見著席璿表情越來越臭,安樂還是捏著席璿的袖口搖了搖,語氣委屈的像是被迫答應似的。
“哼,拉狗。”席璿極其幼稚的伸出小拇指在安樂眼前晃了晃。
“好。”安樂也伸出小拇指勾住席璿的手指,兩人一起開口。
“拉狗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是小狗,蓋章。”
說完兩人大拇指按在一起用力對了一下。
“那好,以後每天晚上陪我跑一個小時的步,鍛煉身體。”目的達成,席璿也不用刻意板著張臉,笑眯眯的看著安樂道。
安樂想暈過去,現在立刻就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