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了,被席璿懟了就懟了唄,反正媳婦兒在懷天下她有。
一頓火鍋吃了三個多鍾頭,洛浮溪最後是被席璿扛到隔壁房間丟床上的。
“讓她睡著就好了,睡醒以後門口有電話可以直接打給前台,醒酒藥醒酒茶都有,給她喝點就沒事了。”把洛浮溪丟到床上,席璿看著那醉的跟死豬樣的洛浮溪囑咐了白初荔兩句,隨後想了想又指了指旁邊一扇小門,“那裡面還有間房間,你要覺得酒味難聞的話可以去那睡,放心這家夥醉了以後賊安分。”
洛浮溪喝了不少酒,渾身都是酒氣,連帶著房間裡都充滿一種略有些難聞的酒味,這還是因為她也喜歡喝酒,要是不喜歡喝酒的人聞到了那感覺不知道要比她強烈多少倍。
白初荔也知道席璿的意思,微笑著搖搖頭:“沒事,一點酒而已。”
“行,浴室在最裡面,衣櫃裡面有乾淨的浴袍,早點休息吧。”天色不早了,席璿說完轉身就回了房間。
房間裡,火鍋味比酒味重,席璿看著落地窗那剛剛被清理乾淨還沒來得及搬走的火鍋桌陷入了深思。
所以說她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同意洛浮溪那個鐵憨憨在自個兒房間吃火鍋,而且自個兒還吃的很開心?
“怎麽了?”安樂剛好洗完澡出來,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背後披著一條淺灰色的大毛巾隔開了那在往下滴著水的頭髮。
“我在想我是不是被洛子傳染了,為什麽會同意她在我們房間吃火鍋。”
皺著眉望向安樂,席璿神色有些難以言喻的複雜。
安樂愣了一下,接著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吃的不也是很開心嘛。”
一頓火鍋下來,吃的最多的就是席璿,邊喝酒邊吃肉,時不時的再刺洛浮溪兩句,吃的比誰都開心。
“嘖。”席璿嫌棄的一皺眉,“所以我才說被洛子傳染了啊,你看這一屋子又是火鍋味又是酒味的,今晚怎睡?”
她可不想躺在這一屋子味裡面睡覺,會睡不著的。
“去小房間啊,雖然一直沒有去睡過但也是天天有人去收拾的,很乾淨。”安樂走過來抱住席璿,聲音軟乎乎的,“傳染點好,傻乎乎的可愛!”
她能感受到其實席璿已經有了一點點的變化,會下意識的隱藏自己的情緒,一向溫暖的眸子雖然溫度依舊寵溺不減,但比起以前跟多了幾分能夠看透人心似的冷意,即使是笑容也收斂了很多。
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還是以前的肆意張揚,意氣風發,可她知道,那只是表象。
直到今天,席璿久違的和人打了一架,她在門口看著的時候才感覺到這才是她一直喜歡的那個人,跳躍騰挪間又恢復了以往的活力。
環抱著席璿的腰,安樂歪著頭耳朵緊貼著席璿的胸口,靜靜地聽著那裡面沉穩且有力的心跳聲。
“阿璿,工作是做不完的,我們才大二,以後的時間還有很多,透支現在的時間是最沒有理智的選擇。”
抬起頭,安樂看著席璿輕聲說道,一雙如水的眸子中只有席璿一個人的身影,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席璿也看到了,透過那雙眸子她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眉頭總是微微的皺著,嘴唇抿的緊緊的,就像個大寫的一字一樣,看著就很不好接近的模樣。
這是她在和別人談生意時慣用的樣子,就是為了不讓那些人以為自己年紀好就好糊弄,但為什麽面對著安樂她也還是這樣?
席璿想不明白,眉頭卻下意識的皺的更緊了。
“阿璿。”一支微涼的手指按在了她的眉間輕輕按揉,安樂踮起腳在席璿的鼻尖親了親又蹭了蹭,“你太急了,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別忘了我還陪在你身邊,慢慢來我們都還年輕,不用著急的。”
安樂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將席璿那已經固定的思維衝出了個大洞。
“乖,別皺著眉頭了,我看著難受。”她的阿璿不應該這樣。
“哈……”仰著頭深呼出口氣,席璿感覺眼睛又熱又漲,鼻尖酸酸的,嗓子似乎被什麽堵到了似的,太多話想說卻又發不出聲音。
“對不起。”
良久,席璿才回抱住安樂,頭埋在她的頸窩艱難的說出了這三個字,聲音哽咽且沙啞。
“對不起什麽啊,沒什麽好道歉的,你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才會給自己這麽大壓力,真要說對不起也是我說,就連幫你分擔一點壓力都做不到。”在席璿的背上輕輕拍著,安樂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溫柔,就像是水一樣,完全包容了席璿的一切。
搖了搖頭,席璿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安樂的手臂更緊了。
這不是理由,從來都沒有人給個她任何壓力,是她太急於求成了,才剛剛站到起點線上就想一步走到終點,沉浸在了別人對自己的誇讚中卻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一直深愛著自己並且要和自己走過余生所有時光的人。
很久以後,直到安樂都覺得自己肩上的水珠都幹了,席璿這才抬起頭,眼圈紅彤彤的眼角,臉上還有淚水肆虐過的痕跡。
松開安樂的腰,席璿攏手捧著了安樂的小臉,看著她的目光是無比的認真。
“趁著校園活動我們出去玩吧,丟開學習和工作,什麽都不想,只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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