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翟意,卻看見翟意衝她乾巴的笑了笑。
安斯雅:“.....”
果然事有蹊蹺。
周昊也覺得翟意的話不靠譜,見到安斯雅和翟意互通眼神,心中頓時了然。
他看了眼還在傻呵呵吃飯的從薈,感歎道:樂團裡還是有個腦子不好使的,這幾個人也算是互補了。
伊景食不下咽,只是吃了幾口飯和將那一碗溫熱的紫菜蛋花湯喝完,然後就繼續坐在溫暖的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VIP病房很大,能睡下她們幾個人。
安斯雅和從薈在沙發上擠一擠,翟意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周昊則是去走廊的等候椅對付了一晚上。
初冬的陽光依舊刺眼,溫暖緩緩睜開眼,看著趴在她手邊睡著的伊景。
溫暖知道,只要她睜開眼,就能看見她。
指尖劃過她緊皺的眉間,鼻頭一酸,淚水悄然落下,沾濕了枕巾。
伊景感覺有人在觸碰她,那麽溫柔,那麽小心翼翼。
她睜開眼,對上一雙黑亮的眼睛,眸中閃爍著一種深沉的滄桑和悲痛。
溫暖的指尖輕落,為她撩動鬢側的一縷發絲,柔和的目光中,藏著令她驚心動魄的刻骨相思和深沉愛意。
伊景見她乾裂的嘴唇在蠕動,她起身,湊過去。
“小景?”
她說的很慢,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伊景忍著酸楚,輕聲應道:“我在。”
“我好...想你啊。”
溫暖想說愛你,想說喜歡你,想說永遠待在你身邊再也不分離。
那麽深厚的愛意流轉了上百個世界,最終化為一句“我想你了”。
第 237 章
一句想你,惹得伊景涕淚連連。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溫暖的這一句“我想你”,比任何一句纏綿入骨的情話還要戳人心窩。
指尖一動,溫暖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聲哄道:“小景....別哭。”
伊景吸了吸鼻子,忍著哽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溫暖輕微晃了晃腦袋,頓感一陣昏厥,她長舒了一口氣:“我沒事。”
“我去叫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
伊景剛要離開,手就被人緊緊握住。
“別走,”溫暖沒有力氣拉住她,但她知道伊景不會走,“陪著我。”
伊景心軟,立刻坐回床邊,握著溫暖的手,“嗯,我不走,陪著你。”
溫暖勾起嘴角,看著她。
視線從她的眉心滑落在哭紅的鼻尖,最後落在她紅潤又有些乾裂的嘴唇上。
溫暖抬起手,摩挲著她的嘴唇,“喝水了嗎?”
伊景眼神閃躲,“...喝了。”
“你騙人。”
停頓的太明顯。
伊景拿過桌上的礦泉水,猛灌了一口水,擦了擦濕潤的嘴唇:“現在喝了。”
溫暖頓時哭笑不得:“小景,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伊景臉微微泛紅,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麽的幼稚。
“你都受傷了,還有心思調侃我?”
“小景,”溫暖抓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我不疼,你別怕。”
伊景眼角一紅,牙關一緊:“怎麽會不疼?”
那個城樓...那麽高。
“不疼的,我想著你,心裡甜滋滋的,就不疼了。”
摔下去的那一刻,溫暖滿腦子都是伊景的身影。
她的笑容,她的淚水,她的嘶吼,她的憤怒,她的絕望和無助。
像是印在溫暖的骨頭上,刻在靈魂上,激蕩著,蓬勃著....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讓人重生。
在她熾熱的深愛裡,她重生了。
從薈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看著病床那邊的兩個人深情對視,兩人的身影被陽光籠罩,變得模糊又美好,仿佛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一樣。
“溫...溫暖?”她輕聲喚道。
伊景聽到聲音,立刻站直身子,想要撒開溫暖的手,卻被她緊緊抓住。
她頓了頓,站的離溫暖近了一些。
“嗯,”溫暖應道,“睡醒了?”
“嗯,”從薈呆滯的應了一聲。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睜開眼的溫暖,大叫了一聲,“溫暖,你醒了?!”
其它還在酣睡的人被從薈一個響亮的嗓子給驚醒了。
周昊直接從外面連滾帶爬進來,驚慌的問道:“什麽?溫暖怎麽了?要叫醫生嗎?”
翟意摁了摁酸脹的額頭,看著溫暖已經蘇醒,問道:“好些了嗎?”
溫暖看著所有人都關心的看著她,心裡一陣暖意。
她莞爾:“別擔心,我感覺好多了。”
“溫暖醒了?”周昊撲倒床邊,“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沒事,周哥,我已經好多了。”
周昊長舒一口氣,後怕道:“你要知道你從城牆摔下來的時候,都要嚇死我了。”
溫暖感覺到掌心裡的小手在發抖,她輕輕握了一下,淡淡一笑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別擔心。”
“你呀,果然是我帶過最不省心的藝人,沒有之一。”周昊抬起手,佯裝要打溫暖一下。
突然他感覺一股寒冷的視線,猛地對上伊景冷漠的眼神,瑟縮了一下,收回手,尷尬地笑了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