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皖下意識地吞了吞喉嚨,猛地意識到兩人距離如此之間,蹭的一下坐起來。
溫暖也跟著起身,看著盛庭皖臉頰微微泛紅,眼底浮現一絲笑意,故作疑惑道:“怎麽了?陛下,是做噩夢了嗎?”
盛庭皖發現兩人竟然躺在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個被子,若是她剛才沒看錯的話。
她竟然是被溫暖抱在懷裡睡覺的!?
“我們...為什麽...會睡在...一起?”盛庭皖神色驚恐,磕磕巴巴道。
“昨夜陛下累了,草民就將您抱在床上歇息了。”
“你抱我了?!”盛庭皖語調上揚,瞪大眼睛,“我為什麽會在...你的懷裡?”
“深夜寒冷,陛下一直喊冷,草民只能用身體給陛下取暖,”溫暖眉頭緊皺,抿唇道,“草民雖身份低賤,但實在是見不得陛下睡得不舒服,便膽大妄為的抱了聖體,請陛下降罰。”
她剛要下床跪地,盛庭皖拽著她的衣服,迅速接受了溫暖的這個理由,聽到溫暖用身體為她取暖,臉頰越發紅了。
她暗歎了口氣:“不..不用,我不罰你,你也是為了...我好。”
“陛下開明,草民多謝陛下免罰。”溫暖舒了口氣。
盛庭皖見溫暖抬起手,指尖調開她眉頭上的頭髮,輕聲道:“這邊落頭髮了。”
“...”盛庭皖感覺到胸膛裡劇烈的跳動,震耳欲聾。
她偏過頭,見身上的衣服還在,暗暗地舒了口氣,心裡卻湧出一絲失落。
盛庭皖起身下床,拿過旁邊架子上的衣服。
“草民服侍陛下更衣吧?”溫暖走下床,伸手過去。
盛庭皖頓了頓,把衣服給她,張開手任由溫暖給她更衣。
腰帶系好,溫暖將玉簪給盛庭皖帶上,“好了,陛下。”
盛庭皖看著腰帶,輕哼了一下:“我還從不知道你有這等...手藝。”
“雲遊四方,見識多了,學得也就多了。”溫暖笑了笑,“陛下若是喜歡,草民以後給陛下常系。”
系腰帶?!
怎麽常系?
難道你還能入宮當朕的鳳君嗎?
想著這兒,盛庭皖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躲開溫暖看過來的視線,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盛庭皖沒回頭,說:“我不喜歡你自稱草民。”
溫暖嘴角勾起,“喏,陛下想讓草民自稱什麽?”
盛庭皖拉開布簾,抬腳走出的瞬間,“...溫暖。”
一如往初,你還是凌溫暖,仍能常伴吾身。
第 102 章
一出營帳,盛庭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不知為何,她好像還能感受到溫暖擁抱她時的炙熱和力量,她的呼吸、她的馨香、她的肌膚和她的嘴唇,像是長在她的腦海裡,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盛庭皖晃了晃腦子,試圖將那惱人的念頭拋諸腦後,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一拉開布簾,就看見沈之瑾肆無忌憚,大搖大擺的睡在她的床上,嘴角還留著不明液體,鼾聲四起,睡得那叫一個香啊。
盛庭皖眯了眯眼睛,走過去,踹了踹床邊,“起來。”
沈之瑾聳聳鼻子,絲毫沒有任何要起床的意思,繼續蒙頭大睡。
“....”盛庭皖磨磨後槽牙,“沈之瑾,給朕滾起來!”
沈之瑾被吵的眉頭緊蹙,嘟囔道:“誰啊?打擾本公子睡覺是想死吧!?”
盛庭皖被氣笑了,厲聲道:“沈之瑾,你想讓誰死?”
“本公子讓你死!”沈之瑾被吵的心煩,猛地起身直接罵過去,“本公子看你是不想活...”
他看著眼前面色凝重的盛庭皖,瞪大眼睛,迅速從床上滾下來,跪在地上,態度誠懇道:“臣郎錯了,臣郎睡糊塗了,臣郎在說夢話呢,臣郎怎麽敢讓陛下去死呢?”
盛庭皖上前一步,坐在床邊,“這一夜沈貴君看起來睡得不錯啊?”
沈之瑾立馬搖頭:“沒有,臣郎沒有睡得不錯,陛下一夜未歸,臣郎很是擔心。”
“呵呵,擔心的都睡著了,還說夢話要殺了朕,沈貴君的心還真是深不可測呢。”盛庭皖嘲諷道。
“臣郎錯了,臣郎知錯了,求陛下開恩。”沈之瑾委屈巴巴的噘嘴道。
盛庭皖白了他一眼,“你從小就是插科打諢,撒嬌示弱的一把好手。”
沈之瑾知道盛庭皖沒有真的生氣,笑嘻嘻道:“陛下最是了解臣郎,自然知道臣郎是擔心陛下您的。”
他看著盛庭皖,好奇道:“陛下,您昨夜未歸,是在凌相爺的營帳睡得嗎?”
盛庭皖眼底劃過一絲慌亂,忙道:“怎麽會?朕一夜都在和李將軍商談戰事,怎麽會在凌溫暖營帳睡覺?!”
沈之瑾看她突然慌張,狐疑道:“真的嗎?”
“你敢質疑朕?”盛庭皖目光危險道。
沈之瑾立刻擺手道:“不敢,不敢,陛下金口玉言,絕無謊話。”
盛庭皖哼了一聲:“算你識相,你要是...”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陛下,草民凌溫暖請求覲見。”
盛庭皖眉頭一蹙,看了一眼沈之瑾,抬手把他拉到懷裡,給了沈之瑾一個眼神,“進來。”
沈之瑾立刻身子一軟,趴在盛庭皖懷裡,故意不去看凌溫暖。
溫暖走進營帳內,見到床邊兩個擁抱的人,垂眸道:“草民凌溫暖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