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狗不愧是顧老狗，說得人仿佛不是她似的，淡然從容的樣子就好像說得只有她，那熱鬧看得林有有恨不得咬上她一口。

　　“子言，食不言寢不語。”顧佳終於出聲了，顧子言還想要敘說的小表情收斂了起來，安靜地吃著碗中的飯。

　　顧景鴻打趣著顧佳：“是不是我也要食不言寢不語？”

　　顧佳見狀無奈地喊了一聲：“爸……”

　　什麽時候爸爸和子言站一隊了，那清明的眸子裡滿是八卦味，她倒是不怕兩人一字一句地問，只是頭快埋進碗中的小兔子可受不住這八卦味。

　　顧景鴻問：“小佳，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過年時候我們一家去荷蘭。”

　　荷蘭？

　　結婚？

　　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還是她家顧老狗習慣了速戰速決？

　　林有有停下啃咬的動作，扭頭愣愣地看向顧佳。

　　誰知，她卻正也看向她來，滿臉的溫柔，筷子上夾著的咕咾肉放進了她嘴裡，又不輕不重地揉了揉她腦袋，笑容和眼神裡濃濃的柔情，連掩飾一下的刻意都沒有，就這麽直白暴露，她都懷疑之前那悶騷古板的模樣是不是顧佳的偽裝了，要多面癱有多面癱。

　　“順便去注冊結婚。”

　　順便？

　　注冊結婚……

　　她們才認識不到三個月，她已經從單純善良的少女快變成又窮又心酸的少婦了。

　　“也好，本來想下個月給你們操辦一下婚禮，雖說你不喜歡繁雜的東西，可不代表人家小姑娘不喜歡，那你們既然都打算去荷蘭了，那就回來後再辦吧。”

　　“好。”

　　兩人一人一句地就把重大的事情敲定了，連林有有微弱的意見直接忽略了，她中途想舉手說不必這麽複雜，叫她身邊的朋友和她父母那兒交好的朋友一起過來吃個飯就好了。

　　顧景鴻手指時不時敲著桌子，不容置疑地列著婚禮時要用的清單：“禮服弄個四五套左右，一些家電也要弄新的，家裡用舊了的該扔的就扔了，還有床上用品，糖罐子，紅箱子小有到時候就在我這裡吧，你和小言就從家裡過來好了……我去找老陳問問他家女兒出嫁時候準備的東西，咱們也要與時俱進，十年前的那套簡簡單單都不適用了，小有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林有有呆了呆，他們兩個說個半天，其實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懂，以為結婚是件容易的事，誰知道中間程序那麽地複雜，隨後反應過來，眨眨眼：“聽……”

　　說顧佳，是不是太生疏了，她老丈人會不會有意見，說老婆，她沒臉皮喊出來，那叫喊——

　　姐姐好了！

　　於是，甜甜地喊道：“聽姐姐的，她準備的我都喜歡。”

　　顧佳：“……”

　　林有有捧著臉又故意著：“只要姐姐記得把我和言言帶上就好了。”

　　顧景鴻咳嗽了一聲，轉移矛頭問向乖乖吃飯中的顧子言想要穿什麽樣子的小花童衣服。

　　第二天，林有有十分虛弱地挪出了臥室，神情有些疲憊，忿忿不平地瞪著餐桌上給顧子言切三明治的顧佳。

　　女人的報復心有多強，林有有已經深刻體會到了。嗓子喊姐姐兩個字喊到沙啞，最後喊都喊不出來，只能用抽抽噎噎地哭泣代替。

　　林有有哼唧了一聲，一瘸一拐地挪到了顧佳身邊的位置後，哼哧了兩下，繞了過去在顧子言身邊坐下。

　　顧佳抬頭目光掠過林有有身上，淡淡地說：“坐過來。”

　　“哼，就不坐！”

　　“……”

　　“看我做什麽？我臉有飯可以吃嗎？”林有有不怕死地懟著，顧子言目光地在兩人轉動著，基本兩三天就會出現相同的對話，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嚼著三明治想著樓上的小胖什麽下來喊他一起上學去。林有有想過送顧子言上學去，卻被顧佳一句孩子成長需要放手反駁掉了。

　　顧子言從一個月前就搭夥去幼稚園了，路也不遠就在樓下馬路對面，雖說比不上徳浦，但這家幼稚園在魔都也是上好的，建立年代久，車流量也少，校園內風景極好。

　　門外的門鈴響了，顧子言眸子一亮，爬下凳子，噔噔地拎起放在沙發上的書包跑了出來，在玄關處朝著有苦難言的林有有和淡然喝著茶的顧佳揮了揮手後就開了門，和小夥伴一起噠噠地跑遠了。

　　顧佳站起身坐到顧子言的位置，湊到林有有耳邊輕聲說了句：“是不是腰疼？”

　　她溫熱的呼吸噴在林有有的肌膚上，半邊臉跟燒著了一樣，林有有下意識往旁邊挪了點，嘴上否認：“沒有……”

　　顧佳不說話了，沒有動，她知道顧佳在注視著她，林有有別扭了，她霍然站起來，氣哼哼地道：“你連哄人都不會！昨天你明明說好的就兩次，硬生生地變成了四次！我說不要了，你還……！”

　　“你不也一樣，我答應讓你要一次，不也變成了兩次？再說了，你其中的兩次還是秒……唔？”顧佳挑了挑眉看她，林有有不等她說完，直接上前吻住她的嘴，將話都堵在口中。

　　壓著人親的感覺就是不一般，就好像霸道總裁附體壁咚，林有有閉著眼攀著她的肩，顧佳悄然無聲地睜開了，手上摸著她臉動作輕柔耐心，女孩細嫩的肌膚宛如煮熟剝開的雞蛋白，滿滿膠原蛋白掩飾不住的青春洋溢，顧佳目光一瞬不瞬膠在眼前這張乖張的臉上，閉上眼睛也能在腦海中描繪她的五官來，又悄然地閉上了眼睛，受著林有有難得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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