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純兒拿起桌子上的果脯吃了一口,感慨道:“不過她漂亮歸漂亮,可還是少了一些氣質。要說黑發黑眸的美人姐姐,宮裡不是有一個嗎?”
芒可不解的看著她。
蔣純兒笑道:“女皇啊,姐姐你怎麽不記得她了?”
腦海中猛然浮現出那人的身影,芒可想了想,才說道:“她漂亮嗎?”
坐在旁邊的一位捏了捏自己手中的杯子,沒有做聲。
蔣純兒眨了眨眼睛:“挺漂亮的啊,姐姐不喜歡她這種類型的麽?”
“也不是……”芒可若有所思的說:“就是覺得,說她漂亮有些太過了,可氣質還是有的。”
“是麽。”
那人抿了口茶水,唇角微微翹起。
芒可和蔣純兒一邊先聊著一邊看著歌舞,花魁選舉的夜晚,總有美人為了拉選票而下池,來一曲天籟之音。
整晚都很熱鬧,花魁也落到了之前那位太師椅的姑娘身上。
這個噱頭可以讓她在今後的一年賺取不少的銀票。
正當眾人為花魁慶祝的時候,芒可感覺自己的手被人輕輕點了一下,蔣純兒用小拇指勾著芒可,笑盈盈的說:“姐姐,時間不早了,我們要不要去休息?”
芒可抿了口梅花酒,不說還好,她今天的確有些困了。
“房間我已經訂好了。”蔣純兒拉著芒可起身,湊在她面前笑道:“今天晚上,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
芒可忍不住問道:“在這裡開房?你有想約的姑娘?”
“當然有。”
蔣純兒拉著芒可的手貼的很近,不然我怎麽會來這裡呢。
沒等芒可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的後脖領被人伸手一提,就這樣給拽了過去。
一具溫熱的身體籠罩著芒可,肩膀處的那一隻手也好看的要命。
白皙的玉指乾淨極了,順著那隻手的主人向上看去,就發現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此刻正在盯著面前的純妃,面色冷冷的。
“是、是你……!”
蔣純兒嚇得臉色都變了,看樣子自己準備睡人家老婆的事情要敗露了!
完了完了,看她那麽生氣的樣子,自己肯定要挨揍!
蔣純兒不知道的是,如果她想睡其他妃子,睡就睡了,可偏偏好死不死打算睡芒可。
那就不是揍一頓能解決的問題了。
一時之間,芒可隻覺得天地間都變得安靜起來了,她看著面前的人恍惚間有那麽一絲的熟悉,就好像是綿軟的魚肉中梗著的一根軟刺一樣,撓得她心癢。
荀妨藴沒有去看芒可,而是把目光放在蔣純兒身上:“是你帶她出來的?”
蔣純兒把頭搖成了篩子。
芒可忍不住說道:“是我帶她出來的。”
荀妨藴皺眉:“你帶她來逛青樓?”
兩人:“……”
誰都不敢吭聲,就好像是逃課上網吧被班主任抓到一樣,又慫又害怕。
“簡直是胡鬧。”荀妨藴捏著芒可的腰,低頭看著她說:“你從以前就不安分,總是跟著別的女人亂跑。”
芒可愣了愣,內心的小惡魔遺落的棍子似乎正在感受什麽,不住的顫抖。
“你……”
“到現在為止,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麽?”
荀妨藴伸出另外一隻手,捏這芒可軟軟的腮幫子,氣道:“你連我都不認識了,以後要怎麽做荀太太?”
芒可:“……你!”
荀妨藴突然覺得戳破這一層薄薄的紗竟然是如此簡單,一句‘荀太太’似乎勾出她8年前的所有感官。
上一次為了遇到芒可,自己在文中生活了20多年。
這一次為了遇到她,自己又在文中度過了8年。
荀妨藴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可以活,她甚至已經開始記不清楚自己的年齡,可是……能在這書中等到芒可,她覺得一切都不算晚。
“我,”荀妨藴低垂著眉眼,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陌生的面孔卻流露出芒可熟悉的神情。
“終於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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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從青樓給拎回來的時候,芒可還在神遊當中,她是怎麽也不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她身邊。
一路上芒可都沒有敢跟荀妨藴說話,等回過神的時候芒可才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寢宮。
芒可感覺兩人牽著溫度,荀妨藴一路都沒有放開她。
宮女們懂事的把門關上,給兩個人創造出一個安靜的空間。
芒可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可真的開始問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荀妨藴似乎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溫暖的寢宮內並沒有誰先開口,安靜的只能聽到蠟燭在燃燒的聲音。
“你這麽盯著我看,是不是覺得我變得奇怪了?”
荀妨藴抬起芒可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聲說:“我變了很多,對不對?”
芒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模樣變了,身高變了,性格似乎也變了。
可荀妨藴還是荀妨藴,這一點倒是怎麽都不會變。
“即使你變了我也接受。”芒可雙頰緋紅,低聲說:“就是……不太好認而已。”
這一點倒是沒撒謊,荀妨藴忍不住笑出了聲。
芒可被她的笑聲弄的臉頰更紅的,想把手抽出來,卻發現被攥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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