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負責的那名患者今天凌晨3點吐血了,現在人都過去了,你師傅讓我給你打個電話,讓你也去。”
司南睜開一直看,看著刺眼的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早上3點17分。
沒辦法,身為一名醫生就要做好時刻被叫起來的準備,更何況是自己負責的病患。
“我知道了,我這就打車過去。”
打著哈欠從床上起來,司南洗了一把冷水臉,然後快速的換上風衣和圍巾,急急忙忙就出了門,攔了一輛空車坐上去才發現自己穿的還是睡褲和居家拖鞋。
司南:“……”
出門總是冒冒失失的毛病啥時候才能改呢?
不過現在很明顯不是在意這個的問題,車很快就來到了別墅,只看到周圍黑燈瞎火的,只有那一棟樓燈火通明,司南拿著自己的東西就跑了過去。
門口已經停了一輛救護車,司南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是自己醫院值班的司機,便跟他打了個招呼。
“徐師傅,”司南問道:“我師父來了麽?”
“來了來了,”那位徐師傅一邊抽著煙一邊跺著腳,說:“我就是把他拉過來的,剛進去沒十分鍾,你也快進去吧。”
“好嘞。”
司南走近了別墅,很熟練的鑽進了那間病房,看到屋子裡裡裡外外圍滿了人,忍不住拿出了醫生的職業素養:“都讓一讓,那麽多人擠在裡面做什麽,看熱鬧麽?”
周圍的保姆管家很快給這個穿著風衣的女人讓了位置,有幾個乾脆直接走出了房間給她騰位置。
病床前此刻也圍滿了人,不過司南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師父,趕忙跑了過去。
“師父……”
“嗯。”中年男人頭也不抬,正在拿著小圓手電筒正在觀察病床上人的瞳孔。
司南看到枕頭和被子上已經有不少的血跡,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插手。
“傻站著幹什麽?”師父把手電筒收到了懷裡,對司南說:“趕緊過來把人抬到擔架上,現在立刻送到醫院。”
司南:“……是!”
在醫院裡,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畜生使,所以司南和幾個護工一起把這人抬到了推式擔架上,讓人趕緊送到了救護車。
“好端端的,怎麽會吐血呢?”司南摸著下巴有些納悶,卻猛然間看到自己的指尖沾到了一些血,趕忙慌亂的跑到洗手間去洗手。
等司南出來的時候,救護車早帶著人烏拉拉的走了,隻留下她和幾個小護士小保姆站在別墅門口隨風飄揚。
“司醫生,”同醫院的小護士湊過來說:“剛剛你師傅說他們先去醫院了,讓你要是沒啥事就回去休息吧,反正他們都在醫院。”
司南:“……”
那她大半夜3點鍾過來一趟就是為了當個苦勞力麽?
撓了撓頭,她苦笑著對小護士說:“謝謝你,那我就先回家了。”
“好的,司醫生路上小心。”
“謝謝,你也是。”
看了看手機,現在剛過4點鍾。
司南想了想,果斷把手機揣到懷裡,也不攔車,直接過了馬路。
清晨4點鍾的城市還都在沉睡,路上的車一輛都沒有,司南大著膽子往路中間一站,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空蕩蕩的馬路,發到了朋友圈。
看著手機中的那張照片,司南也給芒可轉發了一條,她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幹什麽,總是不理自己。
刷了一下聊天記錄,基本上都是司南在詢問——
司南:【這周末有沒有空,我們出來吃頓飯?】
司南:【今天加班有點晚,我媽回到家還在問你什麽時候來我家做客。】
接下來是隔了一周的時間——
司南:【我照顧的那名病患,就是你家附近的那個,聽說這幾天會咳嗽了,我還挺開心的,畢竟很少有植物人可以醒來】
司南:【你要不要來看看她?我下周路過去接你?】
之後又是隔了四五天——
司南:【我總是這麽自說自話的也很無聊,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為什麽不回我?】
司南:【我去你家敲門也沒人理,你要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跟我說,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直到剛剛的那張照片——
司南;【圖片】
想了想,她還是動了動手指在屏幕上給芒可發了條訊息:【我現在可以去你家麽?】
很明顯,並不會有人回復她。
司南悠悠的歎了口氣,她看著如墨一樣的天空,想了很久還是氣不過。
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麽啊,為什麽這丫頭不理自己!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司南越想越氣,她覺得無論是什麽情況自己都得去芒可家看一看,下定了這個決定,司南就跑到路邊的早點鋪子,等了20分鍾把人家第一籠包子給買了帶走。
進小區,上樓,敲門!
‘砰砰砰——’
司南拎著包子衝屋裡喊道:“開門啊,芒可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躲著我,你有本事開門啊!”
‘砰砰砰——’
“開門,芒可開門!”
凌晨五點鍾,黑漆漆的樓道裡因為司南的錘門聲,整棟樓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
屋裡就好像是死了一樣安靜,拎包子的那隻手被熱氣蒸得有些燙,司南看了一眼樓道裡的消防栓,果斷走過去打開,在最深處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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