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照見她逃離,眼睛一眯,乾脆直接跟了上去,從後面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搭在她觸感溫潤的肩頭,低聲道:“你現在真如此防范我了,就因為我喜歡你?”
沒有任何阻礙的肌膚之親,以及身後過於明顯的柔軟觸感,讓謝錦渾身僵直,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更別提去推開薑照的懷抱。
而薑照嘗了甜頭,更是變本加厲,在她沾著水珠的耳後輕輕落下一吻,嗓音也帶了幾分低啞繾綣,繼續問她:“還是怕我這樣對你?”
謝錦呼吸加重,為作緩解,只能啟唇呼氣,以防自己喘出聲來。
她的雙臂被薑照束縛在身體兩側,感覺到那人溫熱的呼吸從耳後轉移到了脖頸,薑照極為大膽,正用唇齒細細啃咬著她的兜衣系帶。
“我沒有防范你。”
謝錦嗓音微顫,被她弄得腰眼發軟,深覺不能再如此下去,只能匆匆開口製止了薑照的動作,反問道:“我若當真防范你,會容忍你做到這一步嗎?”
薑照果然沒有再妄動,只是安靜抱著她,讓她終於稍微松了一口氣。
謝錦二十五歲了,對於自己身體某方面產生的變化,不可能不懂是因為什麽。
這讓她感到既害怕又羞恥,腳趾蜷縮起來緊緊抓在湯池底,還在薑照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在自己舌尖咬了一口,時刻警惕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失足墜入深淵。
或許她的回答讓薑照滿意了,才沒有繼續作弄她,下巴也老老實實地搭回到了謝錦的肩膀上,用高挺秀氣的鼻梁在她白嫩如玉的脖子上親昵地蹭了兩下。
“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放開你,好不好?”
薑照嗓音平和,聽不出什麽明顯的情緒波動,還很認真地和謝錦打著商量。
此時此刻,這就仿佛是給謝錦遞去了救命稻草,讓她立馬伸手抓住,“陛下想問什麽?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欺君。”
“好。”
薑照松開了雙臂,拉著謝錦轉身面對自己,見她目光遊離不敢與自己直視,偏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謝錦無奈,只能與她對視,滿面酡紅與眼中流光皆讓薑照喉頭一動。
“第一個問題,你的心裡,究竟還有沒有袁啟?”
她能問出這麽個問題謝錦一點兒也不覺得稀奇,但也實在想不透徹,明明自己從未表露出半分對袁啟的留戀之情,她為何非得固執以為自己動了舊情複燃的心?
於是便道:“我對他的態度,早已向陛下表明,陛下既然不信,又何必再問?”
薑照聞言低聲一笑,也不知算個什麽反應。
“好。”她點了下頭,算是接受了謝錦的回答,又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問:“第二個問題,如果我讓你愛我,你能否做得到?”
相較於有關袁啟,這個問題顯然更讓謝錦無法回答,她沉思半晌,只是默默扭過頭去不願再看薑照,好似這般就可以拒絕回答。
薑照歎了口氣道:“你非得要用沉默,來表示對我的抗拒嗎?”
“我並非抗拒陛下。”謝錦側著臉,不卑不亢道:“這件事,本來就是陛下先為難我。”
“為難?”薑照反問了一聲,伸手掰過謝錦的臉,讓她重新直視著自己,循循善誘道:“可是,你明明可以直接拒絕我的,為什麽要沉默呢?”
謝錦眸心一顫,有些慌張道:“陛下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還未想好如何說……”
“你現在解釋這些未免太晚了。”薑照松開手,後退了幾步,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體暴露在謝錦的目光之內,意味深長道:“論身份地位,我乃天子之尊,論個人才貌,我也不覺他在上風,而論及感情來說,他才是橫插一腳的那個人吧?”
謝錦想要反駁她的話,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最終只能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薑照立刻反唇相譏:“我這叫有理有據,你倒是說說,我哪裡比不上他?”
“你……”謝錦語塞,覺得她純粹是在耍賴了,但從心而言,薑照在她心裡自然萬般皆好,即便拋去感情糾葛以外,她也並不覺得袁啟有哪裡能夠比過薑照。
但這話必然不能說給她聽,謝錦咬了咬牙,乾脆轉過身去,又拒絕和她說話了。
薑照心下暗喜,也沒什麽心思在湯池待著了,她嘴上說的是一回事兒,心裡也明白謝錦並不是對她毫無感覺,但總歸不敢去冒犯唐突,看得見吃不著的感覺也確實難熬。
於是踩了階梯爬上岸,從一旁拿了布巾擦乾身體,又披上寢衣,站在湯池邊對仍在裡面泡著的人道:“我還宣了朝臣議事,就不耽擱了,你多泡一會兒也無妨,這蘭湯加了藥材,對身體有益,我出去後讓人添些熱水來。”
謝錦扭頭看她,見她長發滴水,面容帶笑,倒是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陛下病就好了?”謝錦故意揶揄。
薑照抿了下唇,蹲下身來衝她勾了勾手指,謝錦雖有疑慮,見她目光清明,不似要使壞的模樣,還是猶猶豫豫地靠了近,抬起下巴望著她。
這個姿態,倒是不用薑照動手,電光火石般傾下身去在她唇角偷了一吻,得意洋洋笑道:“好了,朕今日終於找到了偏方,與美人共浴,可治百病也。”
謝錦把眼睛瞪得溜圓,正要出言怒斥,薑照已經手腳利落地爬了起來,伸手撩了下潮濕的長發,溫聲道:“我先走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