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照道:“溫文守禮,相貌不凡。”
她對趙承明並不了解,只能根據第一印象,給這麽個評語。
趙太妃道:“明哥兒自幼好學,手不釋卷,是趙家年輕一輩最愛讀書的人,也早早就考取了功名。
有好些人說他有狀元之才,這孩子也不驕傲自滿,為此次科舉做足了準備。
雖說本宮對這孩子有些偏愛,但舉賢不避親,本宮也就沒有故作矯情。”
薑照笑道:“娘娘說得對。科舉在即,若他真有大才,能得狀元之名,朕自然也不會因為他是趙家子而苛待於他。”
趙太妃滿意的點點頭,只是讓趙承明在薑照面前露了臉,沒有過於著急顯露他。
薑照又在泰安宮坐了一會兒,認識了幾個趙家的年輕人,就托辭於還有政事要處理,在一眾人的目送之下,帶著高盛安離開了泰安宮。
坐在回去的禦輦上,薑照擺弄著自己腰上掛著的一個錦繡香囊,這小玩意兒無論是從布料還是做工而言,甚至是裡面裝著的香料,都堪稱是極品。
只是薑照還是覺得,不如她那隻藍色荷包好看。
她把玩了一陣,就松開了任它去,屈肘拄在禦座扶手上,托著腮問道:“高公公,你說趙家人這一出,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高盛安走在她身側,聞言連忙笑道:“這奴才可不敢妄言。”
薑照“嘖”一聲道:“你是朕的大總管,朕讓你說你就說,怕旁人作甚?”
“奴才遵旨。”高盛安應了一聲,有些汗顏。
他雖然是個太監,但在宮裡許多年,見慣了人情冷暖,也見過太多明爭暗鬥,陰謀陽謀,薑照問他,還真沒有問錯人。
“雖然太妃娘娘有心給陛下推舉那趙承明,但后宮不得乾政,太妃娘娘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真的想讓陛下點趙承明一個狀元。”
薑照點點頭。
高盛安繼續道:“科舉近在眼前,若是趙承明真有才名,想要在陛下面前露臉,不如就直接考中三元,自然會得陛下青眼。”
他停了一下,抬眼看薑照聽得認真,就笑道:“不過那趙公子風度翩翩,姿容俊美,若是真的又文采斐然,比起頭名狀元,更當得起探花郎。”
高盛安話裡有話,薑照本就對趙承明心有疑竇,哪裡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她卻也不惱,扯開嘴角涼涼笑了一下,慢悠悠道:“朕就說,趙相那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為了要一道旨意能給朕上十幾封折子,怎麽可能被舅舅辯駁幾句就打消了主意,原來在這兒等著朕呢。”
趙恆則雖然手段刁鑽,但薑照知道他從來沒有不臣之心,若是從前遭此算計,薑照說不定就順水推舟讓他如願,省得寒了老臣的心。
但如今,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人,縱然得不到,但屬於謝錦的地方,即便是虛與委蛇,薑照也絕不會讓給別人。
她低下眉眼,又捉了腰間那隻香囊去擺弄,卻滿心裡都是那隻繡著並蒂蓮的荷包。
第11章 青時
陸昭寒在宮裡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要回陸府了,臨走前特意去宮正司和謝錦道了別,猶豫了好幾次,還是沒敢把說漏嘴的事情告訴她。
她想,左右皇姐那麽忙,大概也不會放在心裡。
送走了陸昭寒,謝錦剛回到宮正司,又有宮女來報,說是熙和宮的掌事姑姑來找她。謝錦心裡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和阿照有關,連忙出門去迎。
青時站在院牆邊,手裡拎著一個簡便的食盒。
她其實沒有見過謝錦,但遠遠瞧見一個藍衣女子匆忙走過來,見她生得眉清目秀,通身氣質溫和,帶著些明顯的書卷氣,在旁的宮人之中就顯得格外出眾。
幾乎是一瞬間,青時就認定了她的身份。
果然見她到自己面前停住,落落大方的行了個禮,溫聲道:“見過姑姑。”
“謝司正?”
“是。”
青時見她雖低眉順眼,恭敬之余卻並無諂媚之意,頗有些不卑不亢的意思。
她心裡有了計較,卻不再開口,果然謝錦等了一會兒不見她說明來意,就有些著急,抬頭望著她,試探問道:“不知姑姑來宮正司所為何事?”
她自以為隱藏住了,青時卻還是在她眼裡看出驚疑與不安,便故意道:“我是受阿照所托,過來看一看你。”
謝錦果然上鉤了,急忙問道:“阿照怎麽了?”
青時淡淡道:“她沒怎麽。”
謝錦顯然是不信的,她與阿照相識多年,從未見過她與旁人走得近,也未聽說過她與誰關系好,怎麽會突然托人來看她?
何況青時可不是一般的掌事宮女,眾人皆知,她是太后身邊的舊人,是看著陛下長大的,而陛下仁慈,待她也與旁人不一般,確實有一些敬重在裡面。
念及此,謝錦便更為不安,連臉色也變得極差。
“姑姑。”她眼裡帶了些哀求,問青時:“是不是阿照,犯了什麽錯?”
她以為是阿照犯了錯,惹得陛下生氣,才受了罰不能來見她,而青時姑姑作為熙和宮的掌事姑姑,又是陛下信重的人,必然知道內情。
“姑姑,阿照不懂事,若是做錯了什麽冒犯到貴人,還望陛下與姑姑海涵,她是個好孩子,請姑姑為阿照說情,我求求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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