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倒是很聽陳楷傑的話,頓時閉了嘴,憤憤不平扭過頭繼續翻書去了,這次倒是很自覺放好了。
“你看出什麽了嗎?”沈清秋的確是有這種考量,但是她還沒看出什麽來,只是直覺告訴她有地方不對勁。
見她湊過來低聲問自己,蕭暮雨頭也沒抬,回道:“沒有。”
“哦——”沈清秋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彎下腰扭頭看著正在翻書的蕭暮雨,小聲道:“所以你在維護我嗎?”
蕭暮雨雙眼往上翻了一下,才心平氣和道:“你應該隨手就能把他腦袋扭下來,用不著我維護。”
“都說越聰明的女人越傲嬌,看來說的不假。”沈清秋嘟囔了一句,很是愉快地繼續搜查去了。
蕭暮雨手上動作一頓,抿了抿唇,原來自信不僅是男人才有的毛病,沈清秋如是。
“數是萬物的本原。”正在這時蘇瑾盯著自己手裡的書,不自覺念出來這麽一句話。
蕭暮雨幾人都聽到了齊齊抬頭看著蘇瑾,蘇瑾把書攤開示意他們看。
“這本《西方哲學史講演錄》我看過,裡面是有這麽一句話,可是不應該單獨出現在扉頁上,而且實在是太醒目了。”
一頁紙上乾乾淨淨只有這麽一句話,的確是有些古怪。
“可是這一句話能說明什麽問題呢?時間只剩下六分鍾了。”
“這句話原本是畢達哥拉斯提出來的,他認為數字是一切的本質。而數字出現後,人們發現它無處不在。
東方的八卦、風水、相術,西方的佔星術、塔羅牌,都離不開數字。數字本身就被當成一種佔卜方法,而數字也被賦予了命理的意義。”
蕭暮雨看到了這句話後,思索著道。
沈清秋在一邊看著她,蕭暮雨長得好看的,一頭黑發長而直,散落如青絲。
皮膚白淨五官秀氣,沒有一處不精致。雖然總是清冷如霜,但是每當她不疾不徐說話思考時,總是帶著一股詩情畫意的美感,讓人不自覺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就像此刻這樣。
她的聰明沈清秋已經很清楚了,和她相處短短幾天,沈清秋就清晰感知到她的迷人,這種魅力哪怕是冷漠也遮不住。
之前沈清秋是覺得有意思,可是現在卻覺得好奇,什麽樣的環境才能養出她這樣的人來。
“所以這句話還是有用的?數有什麽用呢?數,說起來這個副本的確和數字有關,那些房間號不是正是數字組成的嗎?”蘇瑾想到了這一點,語速都有些快。
“還有副本的名字,致命房間號。看來這次遊戲關鍵是那些房間號。”
陳楷傑心裡有數了,但是問題又來了,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麽都不知道,數字意義在哪裡?
“難道還是我們原本的房間那些數字嗎?”
剩下三分鍾,蕭暮雨和沈清秋都沒再開口,蕭暮雨一直安靜坐在那聽他們幾個人討論,而沈清秋則盯著書架上的書目出神,似乎一切都和她無關。
陳楷傑忍不住了:“兩位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是已經有底了嗎?”
其他人頓時都看著蕭暮雨兩人。
蕭暮雨搖頭:“沒有。”
“蕭小姐,沈小姐,我們之間並不存在競爭關系,所以如果你有了線索,請不吝賜教,我們感激不盡。”陳楷傑自然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麽,忍不住開口道。
“陳先生,你不用多心。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唯有金誠合作才有可能活著下船,道理我懂。
不過我的確沒有頭緒,線索太少了。但是大家還請安心,六輪遊戲,如果第一局就都淘汰出局,那這遊戲未免太沒意思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一輪應該不會很危險,這才符合它的愛好。”
“它的愛好?”陳楷傑有些不解?
“已經第二關了,這個遊戲設定的惡劣程度,想必大家都清楚。”
蕭暮雨這話一出,眾人人很難不讚同,紛紛點頭。
沈清秋根本不理會其他人,她發現書架上的書都是歸類的,按照館藏習慣,同書目肯定是在一起,比如馬列等著作,文學類,自然科學,等都是放在一起的,偏偏是數學類的,都是分開的。
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那些數學類著作上,這個之前都看過了沒什麽特別的,但是這個位置擺放太有問題了。
倒計時已經只剩下1分30秒了,蕭暮雨幾個人還是一無所獲,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左甜甜甜靠在會議室牆邊,手指都在無意思摳著牆上的掛歷,以至於一直發出細細的動靜。
蕭暮雨忍不住看了一眼,日歷上顯示的是7月份,背景團案是埃及金字塔,看起來有些不和諧。
蕭暮雨思緒一滑,她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現實中到底是幾號早就不記得了,一周七天,也不知道今天星期幾。
很古怪的想法,來的莫名其妙,蕭暮雨覺得腦海裡有一個角落突然打開了,正當她想去窺探時,沈清秋碰了下她的胳膊。
“蕭小姐,你覺得那排書架上書的擺放有什麽問題嗎?”她指了指那排書,道:“你看第9本,第15本,第23本,第25本,第30,第33本。”
她早就仔細看過那排書,很快說出了它們所在的位置,只是她又叫自己蕭小姐,帶著別樣的意味,蕭暮雨瞥了她一眼,果然在她眼裡看到了一點壞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