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已經穿好衣服了,蕭暮雨看著她,總覺得沈清秋臉色不大好。
不過還沒來得及問,沈清秋目光落在了原本是緊閉此刻卻打開了一條縫的門上,鎮定道:“昨晚有東西進來了?”
蕭暮雨皺著眉點了點頭:“對,你沒聽見嗎?”
沈清秋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道:“你沒睡著嗎?該睡覺的時候不睡覺,可不是好習慣。”
蕭暮雨微怔,腦海裡浮現出那老嫗回房前說的話,“吃飽了才能睡得安穩。”頓時表情有些難看。
“你昨晚不會強撐著沒睡吧?聽到什麽動靜了?”
蕭暮雨抿了下唇,“嗯,那東西昨晚就站在我這邊,一直讓我睜開眼睛看看她,我太困了也意識到不對勁,所以沒理會它,它氣得扯了我的被子,在這裡大哭大叫的。”
沈清秋看她面不改色說著那場景,頭皮都有點發麻,忍不住問道:“你難道不怕嗎?”
蕭暮雨瞥了她一眼:“怕有什麽用,抱著你哭,還是對著它哭?”
沈清秋頭一次感覺自己有點噎,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沒命了。
“昨晚有五個人沒吃完東西,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有人出事了?”蕭暮雨反應過來立刻問道。
“啊!”剛說完,外面傳來崔肖璿驚恐的叫聲,格外驚慌。
沈清秋看了蕭暮雨一眼,在蕭暮雨衝出去後才跟著出去。
門外,崔肖璿和尤巧憐兩個人面如土色地站在那對小情侶門口不住的發抖,尤巧憐捂著臉靠在牆邊才沒倒下去。
屋裡房門打開,血跡從裡面一路蔓延滴答出來,兩人過去往裡一看,蕭暮雨一僵然後扭過頭止住那種想嘔吐的感覺,半晌才皺著眉用余光看著裡面的人。
這對小情侶中的男生此刻全身都是血,而且身體維持一個僵硬的姿勢,地上都是凌亂的血痕,是死前掙扎留下的。
屋內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沈清秋卻很鎮定,只是皺著眉過去看了眼男生,又指了指蜷縮在床底下的女孩,然後搖了搖頭道:“都死了。”
崔肖璿畢竟是女孩子實在是沒見過這麽血腥可怕的場景,聽了沈清秋的話顫抖了下,看都不敢看。
沈清秋很快走了出來,並沒有過多去看這場景,凝重道:“他的皮被剝了。”
“嘔!”崔肖璿當下吐的天昏地暗,整個人手腳發軟,尤巧憐直接昏了過去,弄得他們又是一番手忙腳亂。
三樓的人都起來了,聽到動靜後陸陸續續跑了下來,只是普通人沒有人能熬得住這種血腥畫面。
蕭暮雨忍著不適,轉身看了眼老嫗的房門,在門口有一節不起眼的小木棍。
她趁人不注意撿了起來,然後放進兜裡,看著凝重著臉不說話的沈清秋。
等到老嫗打開門出來時,一群人中哪怕是大男人也是臉色蒼白不敢靠近,只有沈清秋在裡面。
尤其是陳東陳西兩兄弟,不但臉色鐵青手腳都在發抖,對視間都是恐懼,還有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老廖,直接癱在了地上。
老嫗一打開門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當下臉色變得十分猙獰,她瞪著一群人啞著聲音驚慌道:“你們是不是有人偷偷打開了上鎖的房間!”
一群人聽得面面相覷,立刻看了下周圍的人,大家不約而同搖頭。
徐然忍不住道:“我們昨晚睡得死沉,怎麽可能去開門。”
其他人連連點頭,沈清秋和蕭暮雨看了眼陳東兩兄弟,兩個人有些心虛地別開臉,沒看她們兩個人。
沒有人承認,老嫗臉色相當難看,但是也沒再做什麽,只是看著屋裡被剝了皮的人,雙目空洞道:“你們不承認也沒有用,打開了那扇門,就要付出代價。都提醒了,應該提醒了,可你們怎麽不聽啊。它還會來的,今晚睡再沉也沒有用了,你們不但幫不了我,而且,也要死了!”她聲音中透著絕望,隱約有哭腔。
“是……是什麽殺了他,人……人皮嗎?”
老廖剛和豹子從睡夢中醒過來,這下嚇得又不清醒了,這死的人是他們的同伴,誰知道下一個如此淒慘的會不會是自己。
“可是,不是說人皮不能進來嗎?怎麽會?”劉巍有些不能理解。
老嫗的雙眼一下盯緊了她,昨晚看著渾濁的眼睛卻是清亮了些,她喃喃道:“本來是不能的,可是有人打開了那扇門,那個東西就有了可乘之機,你們好自為之吧。”
老嫗似乎很失望,也不理會屋裡那血腥的一幕,顫巍巍下了樓。
蕭暮雨看了眼窗外,外面陽光明媚,那些陰魂不散的人皮,不見了。
“到底是誰把門打開了!開了門就算了,發現了什麽東西難道就不能說一下嗎?因為你自作主張現在搞得大家命懸一線,就算你自己得了分,不大家一起想辦法,他媽也活不到第三天了!”
豹子脾氣急,這時已經是紅著眼睛衝著一群人大吼了起來。
但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一旦承認,那就意味著其他人都會把罪過怪在他們頭上。
劉巍心裡也清楚,他伸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巡視了一圈眾人,沉聲道:“當務之急是搞清楚殺了小甜他們兩個的真的是人皮嗎?”
“那老太婆的意思就是人皮!”豹子還是氣急敗壞。
“你們覺得這個老太太的話都能信嗎?我總覺得她故意隱瞞了什麽事,不然昨天她大可以直接警告我們打開那扇門會出什麽事就好了,幹什麽打了個啞謎,憑空吊人胃口。”想到這劉巍就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