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並不是他們現在能處理的,明天估計結局又是被熬了,作為隊友只能讓他們眼下死得體面一點,一群人用床單裹好已經殘缺了的屍體,放在了村口。
蕭暮雨看了眼那六具屍體,上面的血還在汩汩流著,順著地勢不斷往右邊淌。
蕭暮雨她們就在第一排住,所以她多留意了一眼,最後眼神就落在地上,那血跡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麽重的血跡,無晦村地面有沒有硬化,可是這血卻絲毫沒有往下滲,反而像小溪一樣蜿蜒,很蹊蹺。
眼看其他人都散了,和他們一起住第一排的眼鏡男的隊伍,他們也都回去了,外面只有她們了。蕭暮雨指著地面道:“清秋,蘇瑾,你們看那血。”
沈清秋幾個人聞言頓了下,把目光也落在了那從屍體下面滲出來的血。
“這血怎麽不往下滲?”沈清秋發現了蹊蹺,走過去低頭看了看地面,地面並沒有異常。
她觀察著血跡流向,發現它蔓延得很慢,越往後越凝滯,並沒看出什麽特別的。
而且在流出去兩米多遠後,血液就凝固了一般,和普通的沒什麽區別。
五個人圍著屍體守了半個小時,蕭暮雨蹙了下眉,四處看了看,略微無奈一笑:“是我想多了。”
“想多了沒什麽,就怕錯過了。”沈清秋安慰她,隨後長舒一口氣道:“今晚是真的太驚險了,你當時是被那個鬼東西纏住了嗎?”
提到之前發生的事,沈清秋依舊是心有余悸。
蕭暮雨略微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嗯,當時情況緊急,我不能換位置,我生怕你一時心急不管不顧過來,還好你比我想得冷靜得多。”
說到她和沈清秋這一系列操作,蕭暮雨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忍不住笑著搖頭道:“每一個場景我都想到了退路,可是每一個我都覺得不可能成功。”
這兩句話裡隱含的慶幸和信任,只有沈清秋能懂。
“我恰恰和你相反,我一個都沒想好,可是我覺得一定都成。”沈清秋說完,跟著笑了起來。
“蕭隊,副隊,你們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兩個人的啞謎聽得三個人心急又好奇,忍不住問道。
蕭暮雨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三個人張著嘴看著他們,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半晌陳楷傑卷起袖子指著胳膊道:“我都起雞皮疙瘩了,你們怎麽做到這麽默契的。”
這其中的每一個環節,如果雙方心裡有顧忌,不信任對方,不肯交換就是死局。
如果交換了,有一個人反應跟不上,也是死局。可偏偏一個死局就被兩個人連續用了七張卡片盤活了。
明明把對方看得這麽重,這種時候,是放是拿卻拿捏得恰到好處,真的是天秀。
“虔婆婆看來還是想掩藏身份,剛剛如果她說出有人進了她房間,她需要找到那個人,其實他們很樂意幫她找出我們的。”現在一切平息下來,蕭暮雨開始分析今晚發生的一切了。
“的確,我當時都做好了準備,如果有人開口,我就要動手了。”沈清秋沉聲道。
“這樣一來,有兩種解釋。這個秘密涉及到通關,虔婆婆一旦自我暴露不符合副本設定,畢竟每個隊伍通關進度不一致。
另外,副本規定了她不得采取這種方式,但是無論是哪種對我們都有好處。”
沈清秋四人紛紛點頭,陳楷傑回頭看了眼周圍,壓低聲音道:“蕭隊,我們回去說吧。”
蕭暮雨點了點頭,臨走時,她又看了眼血跡,已經成了膏狀了,中間都癟了下去。
沒多想她們五個人回了房間關上門,陳楷傑接著小聲問蕭暮雨,“虔婆婆那表情這麽陰沉,蕭隊你看到了什麽了?就因為她熬人油嗎?”可是這個都自爆了,應該不是。
蕭暮雨看了眼沈清秋,緩聲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小原因,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虔婆婆在家裡供奉了靈位,根據她的話,供奉的就是那些女孩。”
“什麽?所以虔婆婆根本就不是在幫村民,而是在幫那些女孩?”
蘇瑾一臉震驚,雖然之前蕭暮雨就說虔婆婆似乎並不怎麽在乎村民死活,可是畢竟是幫忙了的,怎麽能想到她是士謀啊。
“難怪她門上沒有八卦鏡,門口點香,不是因為鬼怕她,而是根本就是她在養鬼。”左甜甜一下就想到了兩個細節,拍了下手跟著道。
“小左反應很快。”蕭暮雨不吝嗇地表揚了左甜甜,隨後繼續道:“焦屍她解釋了,勉強說得過去,可是大家都記得,活屍是在焦屍被砍首後才退去的。
熬人油是村裡人都默認的,因為覺得可以庇護他們,但是眼下真相可能是,熬油才是導致活屍的關鍵。
每晚有人死,每晚就有這樣的活動,甚至村裡人會提供便利,還集體裝作不知道。”
蕭暮雨的話讓幾個人嘶了一聲,“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村裡重男輕女的風氣絕對不是一朝一夕,沒道理後面突然開始死人復活,一定是有人做了什麽,引發了這種變化。
“那這樣一來,副本的關鍵可能不在女孩身上,反而是虔婆婆了。”
沈清秋一直在回憶她在虔婆婆屋裡看到的東西,那些靈位上的字她沒看清,可是她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隨後蹙眉道:“暮雨,你記不記得裡面的牌位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