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自然感覺到了沈清秋的不滿,不過他還不以為意,“對,有什麽問題嗎?”
“男人和女人工分為什麽不一樣?”沈清秋聲音已經冷下去了。
阿生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他掃了眼沈清秋和蕭暮雨,笑道:“你們看看你們這胳膊腿,還用問嗎?女人乾活怎麽能比的得上男人,做多少事那多少報酬天經地義,兩位小姐這點自知之明也沒有嗎?”
“是嗎?”沈清秋不動聲色上前一步,右手隨意搭在了阿生肩膀上,然後手下用力,阿生表情頓時變了,趕緊伸手想要拉開沈清秋。
沈清秋不避不閃,任由他拚命掰她的手。但是無論阿生怎麽用力,沈清秋就是紋絲不動,而且手下再次用力,痛得阿生叫了出來。
沈清秋又是狠狠一壓,逼得阿生雙腿打彎,然後她才松開手,再次看著他,“女人幾個工分?”
阿生看著沈清秋,表情有些許驚恐,半晌他才咽了咽口水,一菜色道:“你十個工分,但是其他女人……又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這麽厲害。”
沈清秋看了眼隊伍裡的女性,壓低聲音道:“你大概是不知道,能出現在你們村子裡的女人,不是任何人可以小看的。你說因為男人比女人能乾,男人工分就高,那你這個工分就按照多勞多得來算,同工同酬,不要給我分什麽男女,明白嗎?”
阿生臉色發青,半晌只能點頭,“好,就按你們說的,直接計算拆下來和砌上去的數目。男女上限一樣,都是八……十個工分。”
沈清秋點了點頭,指著這圍牆,“我們用什麽工具,村子既然之前就修過城牆,應該有工具。”
阿生在沈清秋放開他後就匆忙往後退,理她遠遠的。聽了她的話,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場子,很不客氣地道:“我們無晦村遠離城市,交通閉塞,家家戶戶都是自給自足,自己的工具都愛惜的很。想要工具你們自己想辦法,我是不會提供的。”
說著他蹙眉道:“你們一個個都厲害著,想必沒工具也能做。另外我提醒你們,最好盡快開始。”
說完阿生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三十幾個人彼此面面相覷。
“這次是混合團隊副本,無論你們想不想,彼此之前肯定會互相影響,所以希望某些人不要太過任意妄為,不要因為你一個人的行為,影響我們其他團隊。”
說話的是你個穿著白色背心藍色外套的小個子男人,看起來細胳膊細腿的,說話時也不正眼看沈清秋,但是余光卻婊裡婊氣地往沈清秋那邊瞥,說話也陰陽怪氣。
蕭暮雨往他那邊看了一眼,他這一個隊伍六個人,全是男人,如果按照之前阿生的計算方式,他這個隊伍佔絕對優勢。
雖然沈清秋為他們爭取到的工分上限多了兩分,但是這是團隊競賽,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排名,沈清秋這樣做,顯然讓其他女性多的隊伍也擁有了同等的權益,反過來其實就是損害了他的利益,他肯定覺得不滿。
沈清秋目光往那邊一掃,什麽話都沒說,卻讓那男人喉嚨像被人卡住了一樣,頓時噤了聲,眼睛也有些不敢看沈清秋,別了過去。
對方的隊長見狀皺了下眉,但是心裡卻有些發冷,他能成為隊長而且帶著隊伍走到第八關,自然有過人的地方。
一路過來,什麽妖魔鬼怪沒見過,可以說無論是人還是鬼他都見多了。
哪怕是在原本的世界,他手裡也沾了不少血,可是從來沒人能有眼前這個女人危險。
漂亮的過分的模樣,不動聲色時像一幅畫,美得也像個花瓶,但是一旦她動手,或者情緒發生變化,整個人氣質就從慵懶的狐狸變成了噬血的豺狼。
那種浸淫在骨子裡的威懾力,不是虛張聲勢可以裝出來的,一定是無數次在死亡和廝殺中踩過屍山血海,不應該出現在和平年代。
昨天他已經看走了眼,做了一回蠢事,他不打算再冒第二次險,於是他目光沉沉,看了眼說話的男人,眸子裡是無聲的警告,男人接收到了自家隊長的信號,低下頭完全沒聲了。
“現在已經是七點四十了,天黑時間六點半左右,我們需要把這圍牆拆下重補,任務很重。
不管大家有什麽計較,眼下都先把這個任務完成,不然看這NPC的意思,我們都得遭殃。”
這是另一對戴眼鏡的男人開了口,他氣質沉穩,模樣像個學者文質彬彬,說話語氣自帶一種領導的氣勢,應該也是隊長。
“有什麽意見都直截了當說出來,大家也不必藏著掖著,都是大老爺們,不用拐彎抹角。”
這話說得十分有意思,讓蕭暮雨和沈清秋不約而同看了過去。
原因無他,說這番話的人自己就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個子不高,隻到她身邊站著的男人腋下,身量也纖細。
沒有人會認為這是女裝大佬,所以一個女人說這話諷刺意味就十分濃,惹得其他男人一陣陣不快,“什麽大老爺們,你是男是女自己不知道嗎?”
“我只是覺得在這個副本裡,大老爺們似乎挺好的。”女人也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既然你們是真的大老爺們,我也不多說其他的了。這位兄弟說的不錯,今天的任務是大家一起活著的前提,盡快商量方案。
我的意思是分工,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故事大家都聽過,五百米的圍牆,分下去綽綽有余,不存在不夠攢工分的,而是該擔心能不能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