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蕭暮雨才發覺自己有些過了,摸了摸臉,她小心翼翼下了床,然後輕手輕腳出了門。
她一醒來,心裡就記掛著一件事,從昨晚開始到夢裡依舊縈繞在心裡。
就在她打開大門時,身後傳來了一聲細微,蕭暮雨扭頭一看,是蘇瑾。
“你也醒了?”蕭暮雨有些詫異。
蘇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嗯,蕭隊你醒了後我就醒了,看你一個人出來,我跟著起來了。”
蕭暮雨聽了眸子裡有一瞬間不自然,然後看向了屋外。
“蕭隊你是惦記什麽嗎?”說著蘇瑾目光也已經落在了那一片凌亂屍體上了。
嚴格說已經是一片骨骸了,昨晚去而複返的人頭已經把屍體啃得只剩下骨頭,裹屍體的白布已經全紅了,那一片地慘不忍睹,整個是屠宰場,血腥味經久不散。
“蘇瑾,你發現沒有,那裡不止四具屍體。”說完,蕭暮雨大步邁了過去,她掩著鼻子,仔細看了下,雖然很多肢體殘缺,連腦袋都啃得面目全非了,可是的確是六具屍體。
“這……真的是六具可昨晚只剩下四具了,難道後面又有新的玩家死了?還是說是村民?”
“不難預料,不然昨夜丟失兩具屍體的事根本瞞不住。到底是不是玩家,待會兒就知道了。”說著蕭暮雨走了幾步蹲在了地上。
這裡離屍體不遠,地上淌的血蜿蜒匯聚,就停在蕭暮雨站得位置。
蘇瑾跟著蹲下來看著這片血跡,低聲道:“這血有什麽問題嗎?”
蕭暮雨沒說話,她四處看了下想找個工具,然後眼前遞來就一把匕首。
蕭暮雨抬頭就看到了扎著馬尾的沈清秋,她臉上神色平靜,但是眸子裡溢出一點光,接過匕首道:“怎麽醒了。”
沈清秋笑嘻嘻靠過來,“你不在我睡不好,就醒了。”
蘇瑾清咳了聲,一大清早不帶這樣虐狗的。
蕭暮雨那邊用匕首將血跡下面的土掘開了,血液浸入泥土,又粘又腥。
“這血跡流得有些奇怪,這地勢並不是左高右低,這麽多血大部分都往右流,是有古怪。”
沈清秋說著,蕭暮雨已經把匕首往右邊猛然一劃,翻開的土面上都是乾淨的,可是底下卻是血跡蜿蜒。
蕭暮雨手下動作更快了點,小心翼翼沿著血跡繼續往右,底下還是有血跡。
“這血居然是從地下繼續往右流的。”蕭暮雨沒有繼續動手,她拿出匕首比了下方向,“你們說,這血的目的地是哪裡?”
沈清秋看向她指的方向,在那裡立著一棵棗樹,嚴格說應該是兩棵棗樹。
但是兩棵棗樹一大一小,靠近她們房子的那棵枝繁葉茂,樹乾粗了一圈。
就在他們說話間,陸陸續續的開門聲從後排傳來,然後他們同一排的眼鏡男也打開了門。
蕭暮雨腳下不動聲色把泥土填平,蘇瑾一個轉身搖晃了幾步踩到了一片血跡上。
蘇瑾趕緊跳了幾步,然後蹦出去在地上狠狠擦了幾下,這一來那被挖了的痕跡就只剩下腳印了。
沈清秋悄悄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很快基本上玩家都起來了,陳楷傑和左甜甜收拾好了,燒了熱水,這才出來匯合。
一群玩家看著屍體,表情都不好看。
“這鬼東西,實在是太殘忍了。”觸手男最先跑過來,他蹲下身看著那面目全非的屍骨,滿臉憤怒,眼裡都充血了。
蕭暮雨幾個人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玩家人數,昨晚死了六個人後,幾個隊伍玩家人數沒有變化,也就是說六具屍體裡,有兩具是村民補上的。
這次村民連圍觀都不來了,只是派人把屍體抬走處理了,也沒提村裡有人死亡。至於如何處理,他們其實都很清楚了。
“昨晚回去後,你們有遇到什麽事嗎?”宛勤走過來問蕭暮雨。
顧燁聽到聲音也站在不遠處看了過來。
這個問題沒什麽隱藏的必要,她如實道:“人頭又回來了,還扯了一副骨架子吊在了我們房梁上。”
宛勤表情微變,“這……你們這個怎麽這麽凶殘呢?”
她原本以為一個人頭突然撞門進來已經夠嚇人了,沒想到蕭暮雨他們更刺激。
“嗯,我們的很凶,鬼都怕。”說著她瞥了眼沈清秋。
沈清秋在一邊撅了下嘴,衝她翻了個白眼。
“你人頭的要求你們也接到了?”宛勤臉色微白道。
“嗯。”蕭暮雨說著,臉色也沉了下來,似乎很頭疼。
“昨晚這麽混亂,完全摸不著頭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完她歎了口氣,轉身在周圍查看著。
阿生一聲不吭指揮著村裡人清理血跡,把血跡刮走鋪了一層沙。
蕭暮雨走過去,詢問道:“你們村裡這兩棵棗樹種得挺不錯的,尤其是左邊那棵。”
阿生看了眼,心不在焉道:“嗯,是長得挺好的,那是村裡劉阿婆種的,兩棵一起種下去的,原本右邊的還大一點,去年後,左邊那棵長得就格外好。”
“是施肥澆水影響了吧。”蕭暮雨淡聲道。
“劉阿婆腿腳不便,眼睛又瞎了自理都很難,就撿了個丫頭,哪裡有精力管它們。”
蕭暮雨眸子轉了轉,看向那棵棗樹,隨後又看向了第二排最右邊那排的房子,那裡是他們進村來,第二排僅剩的一個村民,那個劉阿婆沒出過門,基本沒有存在感,只有第一天他們在村裡調查人數時才看到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