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體溫隔著衣服都傳到了蕭暮雨身上,燙得蕭暮雨心都疼了。
她剛想轉身讓沈清秋躺著,耳邊的人吐出的氣息已經滾燙地噴灑在她耳廓,癢癢的。
她說話聲音都帶著好聽的笑,歎惋中有帶著熟悉的嬌意,“不怪我,你一主動我就受不了了,要不是場合不對,我就真要把你活吞了。”
蕭暮雨這下不僅覺得耳根子燙,臉頰也滾燙了起來,轉身看著就穿著中衣坐在床上的人,伸手拿起被子裹著她,直接按倒在床上,“你還在發燒,不能再著涼了。”
沈清秋睜著眸子看著表情突然嚴肅正經的蕭暮雨,笑得越發開心,“暮雨,你是不是害羞了?”
蕭暮雨垂眸看了眼看熱鬧不嫌事的人,湊過去低聲認真道:“清秋,我是不是憋著你了?”
沈清秋笑意在臉上凝了下,眸子也不自覺轉了轉,面色泛紅。
但是沈清秋是什麽人,在蕭暮雨面前,永遠那麽騷氣蓬勃,那一點點少女懷春的羞澀,完全可以壓抑在熱烈的感情之下。
於是她伸手勾著蕭暮雨的衣領,那雙含情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簡直是欲說還休。
隨後她抿唇一笑,仰著脖子看著蕭暮雨,帶著點氣音笑道:“我還以為蕭隊不知道呢,原來是故意的。都知道憋著我了,蕭隊打算怎麽做?”
蕭暮雨感覺空氣都被沈清秋抽走了,她身上的熱度也傳到了自己身上,心鼓點般敲起來,完全不受控制,她咽了下喉嚨。
沈清秋此刻靠得這麽近,能夠清晰看到蕭暮雨白皙修長的脖頸,所以那不自覺地吞咽導致的喉頭滑動,就清晰地落在了沈清秋眼裡,帶起的心悸和誘惑絲毫不少。
於是她不自覺伸手輕輕摸了摸蕭暮雨的脖子,這感覺刺激地蕭暮雨一個哆嗦,她忙握著沈清秋的手,趕緊讓她躺下,急急忙忙站起來道:“大夫給你開了藥,你身體還沒好,要喝一點,我去看看熬好了沒。”說完,她快速轉身,打開門就出去了。
留下沈清秋躺在床上悶聲笑,她摸著胸口,忍俊不禁,“悶騷。”
蕭暮雨出去得有點久,沈清秋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無聊,她的確是在發燒,頭有些脹痛。
剛剛和蕭暮雨鬧著隻覺得開心,現在冷靜下來,渾身都覺得不舒服,症狀和感冒差不多,只是覺得發冷。
現在天已經亮了,走馬燈雖然還被蕭暮雨掛在屋裡,但是窗戶外面的光亮已經能夠把屋裡的布置顯現出來。
昨晚她是昏睡著進來的,所以住在客棧裡的事她只是在進城後聽蕭暮雨說,住在哪裡她並不知道。
屋裡就一張床,收拾得很乾淨,除了前面有兩扇窗,後面靠近外院的方向還有一扇窗戶,不過現在是關上的。
想到自己醒過來時蕭暮雨正在給她擦手,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蕭暮雨穿戴整齊,昨晚可能一直在守著自己。
昨天他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精神上備受煎熬,肯定都累得不行了,蕭暮雨還沒休息,肯定要累壞了。
沈清秋眉頭一皺,有些心疼又有些懊惱,如果不是自己拖後腿,蕭暮雨也不至於要熬夜。
正在想著,沈清秋左耳倏然一動,皺著的眉也輕輕一顫,隨即她彎下腰陡然咳嗽起來。咳得很急,看起來似乎不大好。
隨後沈清秋伸手捂住了嘴,還在不停咳嗽,但是她身體卻借著咳嗽的顫抖微微往左側偏了一點,眸光順著有垂下來的頭髮往左一瞥。
只見原本闔上的窗戶此刻被打開了,窗戶是那種上下開關的,一瞥間,沈清秋清楚看到一個腦袋從被推開的窗戶下面探進來,那雙眸子活靈活現,但是此刻正陰鷙地盯著沈清秋,這是個紙人的腦袋!
沈清秋心裡一沉,當下索性往後一倒躺在床上蜷縮著不動了。
她微閉著眼,手縮在身下時匕首已經握在了手裡,很快又一聲細微動靜,那個紙人翻窗進來了。
它身體輕得似乎沒重量,悄無聲息站在沈清秋身後。
沈清秋看不見它,可是她能感覺到後背那股陰氣,直往她骨子裡鑽,如果不是她內心足夠強大忍耐著,已經忍不住抖一下了。
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是蕭暮雨要回來了。沈清秋心裡一緊,後背風聲起,沈清秋雙手在床上一撐,身體整個旋轉半周,隨即雙腿落地,一下就站在了地上。那個紙人右手五指勾起狠狠戳在了床上,發出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門倏然被推開,蕭暮雨看到站在地上的沈清秋還有那個落空後扭過頭詭異盯著她們的紙人,心裡猛得一突。
看到有人來了,那個紙人身體一縮就準備往窗戶邊逃跑,可沈清秋早有預料,比它更快地一個滑步擋在了它面前。
同時沈清秋手裡的匕首在掌心旋轉一周,一刀就揮了過去。
紙人連忙抬手擋著,手瞬間被砍斷。沈清秋力道控制得爐火純青,匕首切斷紙人的手後幾乎是毫不停頓,迅速將匕首回撤繼續逼近一步。
這紙人十分靈活,身體往下一矮,就越過沈清秋跑到了窗戶口,伸手就要拉起窗戶。
但是一把匕首破空而來,硬生生釘穿了窗戶阻止了它的動作,隨後沈清秋抬腿橫掃過去,紙人被逼得不得不離開窗戶。
蕭暮雨怕沈清秋身體吃不消,拿出青銅劍正要過去插手,只見沈清秋已經握住匕首頭也不回地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