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甜甜念完後,原本香燃燒後升起來的煙是在香上方盤旋,現在開始猶如一條絲線,絲絲縷縷盤旋著開始往前飄去。
與此同時腦袋被砍掉接在紙人身上的那個人頭,撲通一聲從木棍中落下來,在地上跟著引路香往前滾,這場面看得蕭暮雨幾人心頭髮麻。
“它,它怎麽也往那邊走了?”左甜甜咽了口唾沫,嗓音發緊。
“也許是他雖然死了,但是他的腦袋是真的,他和白河郎君不一樣,他也是屬於陽間的。”蕭暮雨也覺得這場景詭異,但是越發覺得這引路香可行。
香指引的方向就是紙人來的方向,蕭暮雨當即蹲下身背著沈清秋,“我們趕緊走。”
因為趕速度蕭暮雨幾乎是用跑的,她已經努力再保持平穩,可是用避免不了顛簸,她低聲道:“清秋,你往後抬一點,別碰到你傷口了。”
沈清秋輕笑道:“我知道的,疼了我自然知道躲,你背我已經很累了,不要操心這個。”
蕭暮雨背著她跑已經很累了,如果她不貼在她身上,她會更辛苦的。
沈清秋心裡很無奈,她實在是熬不下去了,如果跟著走估計還會拖累蕭暮雨,只能讓她背著。
身體裡一陣陣寒意不斷消耗著她的體力,如果不出去,留在這裡估計她也撐不了多久了。
背著沈清秋的蕭暮雨隔著衣服都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冰冷,心裡一陣陣發緊。
沈清秋身體出了問題,偏偏現在毫無辦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所謂的陰間,沈清秋在這裡會被影響。她只求趕緊出去,可以讓她好好休息。
而就在五個人跟著人頭一起狂奔時,就在他們穿過一個十字路時,突然一個女童的笑聲傳了出來,這突兀的女孩笑聲,讓人心裡直發怵。
而就在這時蕭暮雨右邊發現什麽東西一晃,一轉身一個紙扎女童就站在他們右邊,幾乎是貼臉過來了。
蕭暮雨心裡一個激靈,陳楷傑直接媽呀一聲叫了出來,扶著蕭暮雨和沈清秋趕緊往一邊退。
見嚇到了他們,女童一跳一跳的離開,走到十字路口時,她頂著那古怪的笑臉,伸處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和引路香一樣,朝向西邊。
“她,她是那個攔路的紙人,給我們指路嗎?”蘇瑾記得她,小心翼翼問道。
蕭暮雨只是停了片刻,“看來我們觸發了提示,哪怕沒有引路香,也會碰到她。既然方向一致,我們就繼續走吧。”
估計從遇到他們兩個小鬼開始,就注定了他們會來這裡。
看到女童蕭暮雨也想起來這一男一女兩個紙人,女童穿紅,男童穿白,總覺得是別有用意。
蘇瑾他們肯定聽蕭暮雨的,於是繼續跟著引路香走。可是才過了四個街口,蘇瑾和左甜甜就停了下來,聲音發顫道:“蕭隊,你看……”
蕭暮雨抬頭看去,在他們前面,一個男人正站在路中間,他左手下垂,右手維持著握在腰間佩刀的姿勢。
只是這個男人的腦袋沒了,脖頸處只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切口,血腥又恐怖,左甜甜當下扭過頭完全不敢去看。
她寧願見到鬼,也不願直視身首異處的場面,那種從心底冒出來的恐懼,讓人毛骨悚然。
蕭暮雨呼吸急促,雙眸看著那個無頭屍首,他身上穿的衣服蕭暮雨並不陌生,就是跟著她的那個鏢師。
“他在找他的頭。”沈清秋沉聲道。說完只見那個人頭滾到了男人腳下,男人蹲下,左手抓起腦袋,隨後身子僵硬地挪了幾步,這姿態分明是讓他們過去。
蕭暮雨聲音微凝,沉聲道:“我們走。”
五個人精神高度緊繃,和這個提著腦袋的無頭屍體錯身而過。
男人依舊一動不動,直到他們離開,男人右手猛得抽出了刀,橫在路中間面對著那兩個追過來的紙人。
而就在蕭暮雨他們過去後,又有一個人從房間屋簷下的陰影裡走了出來,他左背後面後有一個大洞,像被人剜了心臟,僵硬地走到了無頭男子身邊,抬起了頭。
至此,那兩個鏢師的下落蕭暮雨徹底清楚了。
“這……什麽意思?蕭隊,他……他還在保護你嗎?”陳楷傑無比詫異。
蕭暮雨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當年凶手裡的幾個,但是他們聽了蕭乾的話,死在這裡後依舊在履行他們的承諾。
那邊兩具屍體已經和紙人糾纏起來了,蕭暮雨沒有再看,扭頭跟隨引路香一直走,她在心裡默默記著他們走的方向。
郢州城修建得很規律,尤其是街道南北為緯,東西為經,縱橫交錯,使得它就像一個棋盤。
跟隨引路香後,蕭暮雨發現他們其實一開始就是往西走了。
她一直在記她們走過的路,現在是第八個街口,而引路香還是往西。
下一個路口,引路香轉方向了,這次是往南了。蕭暮雨一步踏出,但是蘇瑾卻又一次停了下來,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
“蕭隊,你看這個?”
蕭暮雨聞言走了過去,低頭去看。在她背上的沈清秋跟著她的動作同樣探頭往下看。
蘇瑾的腳尖踩著一個東西,但因為光線很暗淡她看不大清。
蘇瑾立刻彎腰小心翼翼把它撿了起來,一臉驚疑地看著蕭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