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插曲沈清秋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在意。
等到回了房,蕭暮雨踉蹌地從她身上下來,靠著玄關看著給她換鞋的沈清秋,眼睛一眨不眨。
“是不是很沉?”她在問沈清秋。
沈清秋蹲在地上看著她,搖了搖頭,“你很瘦,不沉。難不難受,現在有頭暈嗎?”
“沒有,酒勁散了點,不暈。”蕭暮雨其實並沒有醉得太厲害,她只是喝酒容易上頭,現在恢復得挺好的。
沈清秋給她穿好拖鞋,站起身仔細看了看她,確定沒有難受的地方,扶著她坐下後,就去給她倒水。
倒水時莫名想到那個熱心的鄰居,“你那個鄰居和你很熟悉嗎?”
“來喝點水,當心口幹了。”她邊問邊把水遞給蕭暮雨。
蕭暮雨乖乖把水喝完,想起那個鄰居,“談不上很熟悉,不過之前也不經常回這裡住,所以和鄰居接觸很少,但是和她還有過幾面之緣。”
兩個人像是嘮家常一樣,隨意提了下那個女人。看蕭暮雨喝完水了,沈清秋還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她的臉還是紅,於是又去浴室打了熱水擰了個帕子。
蕭暮雨其實很清醒,真正喝了酒在這個程度精神應該有些亢奮,可是她卻懶懶的,就這麽靠坐在沙發上,看著沈清秋忙前忙後。
沈清秋顯然察覺到了她不願意動,她眉眼帶笑,手裡捏著熱毛巾,輕聲道:“過來,擦擦臉。”
蕭暮雨聞言把臉伸過去,眯著眼睛讓沈清秋給她擦。這樣的她就像一個靠著主人打盹的小奶貓,沈清秋心軟得一塌糊塗,她伸出左手托著蕭暮雨的下巴,給她擦完臉後拇指在她下巴處摩挲了幾下。
“好了,蕭大隊長。還能表現得更懶一些嗎?”
蕭暮雨睜開眼盯著沈清秋,隨後抿嘴笑道:“是你慣的。”
沈清秋沒有松手,繼續托著她的腦袋道:“沒辦法呀,誰讓我願意慣著。不過呢,能不能要一點點獎勵。”
蕭暮雨眨巴了下眼睛,看著靠過來的人,思索了下,認真道:“剛喝過酒,有酒氣,難聞。”
沈清秋臉上笑意自從給她擦臉時就沒退過,她鼻尖聳動,的確是聞到了一股酒味,還有蕭暮雨身上馥鬱的暖香。喝醉酒的人會有一股酒臭味,但是蕭暮雨只是酒量淺,並沒有喝得太多,所以那股酒味還散發著酒精原本的香,並不難聞。
“不難聞,還很香。”沈清秋這話近乎於呢喃出來的,她要做什麽,蕭暮雨一清二楚,內心縈繞不散的酸楚和不安,被眼前的人徹底驅散,她心太小了,隻容得下她。
不等沈清秋主動,蕭暮雨傾身把唇送了過去,沈清秋也喝了酒,兩個人唇齒間還彌漫著酒的醇香,更讓蕭暮雨沉醉的是沈清秋的甜美。
沈清秋右手的濕毛巾沒能繼續握住,掉在了地上,兩個人並沒有太過分,只是擁抱在一起,在沙發上彼此親吻。
結束親昵後沈清秋摟著蕭暮雨躺在沙發上,沙發並不寬所以要想躺下兩個人,蕭暮雨就只能躺在她懷裡。
沈清秋早就發現蕭暮雨情緒不對,所以她原本想問,可是內心卻又一個聲音阻止了她,所以剛剛她才有些控制不住,想抱抱蕭暮雨,再好好親親她。
兩個人什麽都沒說,就是安靜地躺著,時間已經轉到了下午五點多,西邊的太陽透過側面的窗戶落了進來,屋裡的一切靜謐又美好。
沈清秋目光打量著屋子,這是蕭暮雨的房子,早早獨立的她在本科畢業後就買了這麽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和父母分開住了。
蕭父蕭母也是科研狂人,在孩子的教育上犯了大多父母的通病,關愛給的不夠,要求提的過多,親子關系並不是很融洽,和沈清秋父母截然相反。
所以蕭暮雨性格一直很冷漠,不喜歡和別人過多接觸,這間房子布置得十分簡潔,一看就是一個工作狂住的。
而此刻客廳的裝飾,小擺件都是沈清秋來到這裡後添置的。家裡唯一有生氣的,就是陽台養得十分好的兩盆桔梗花。
沈清秋目光忍不住放到了陽台上,余光瞥了下蕭暮雨,“我記得剛來你家時,你家裡一點人氣都沒有,唯獨那桔梗長得很好,真的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你也喜歡桔梗花嗎?”
蕭暮雨聞言表情微微一變,眼神也不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陽台。半晌她開了口:“嗯,很喜歡。”
“我也喜歡,看著它就覺得寧靜淡雅,不爭奇鬥豔,開花時姿態優美。有人說它是‘花中處士,不慕繁華’。你為什麽喜歡它啊?”沈清秋挺好奇的。
蕭暮雨看了她很久,才緩聲道:“說起來也有些莫名其妙,就是無意間看到有個人抱了一束桔梗花,很美。當天也就去花卉市場買了兩盆,它們也很爭氣長的很好。”
的確長得很好,哪怕她們身陷天網那麽久,它們還一樣在這個夏季開了花。
只是沈清秋聽完有些酸溜溜地開了口,“就這麽一個理由你就喜歡桔梗了,能有多漂亮啊,是花漂亮還是人漂亮。”
蕭暮雨把目光從桔梗花上挪到了沈清秋身上,認真道:“都好看。”
沈清秋有些氣結,真是木頭。
不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天網裡她似乎幾次看到了桔梗花。“暮雨,天網裡那些印著桔梗花標志的東西,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