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子蕭暮雨有印象,並不是林雪的,應該是她同桌劉雅的。
蕭暮雨不止一次看到了劉雅上課在這本子上塗鴉,難道就是在畫這個。
“謝謝。”林雪伸手過來拿,衝蕭暮雨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她一笑,臉頰上還有兩個酒窩。
林雪長得其實很好看,眉眼秀麗柔和,皮膚白皙。扎著馬尾的她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是典型江南女孩溫婉的樣子。看著別人時,神情專注,很文雅的女生。
“不客氣。”本子遞過去合起來時蕭暮雨又看到了另一面,還是那張畫。
而另一邊劉雅也站了起來,幫著林雪把書整理好,臉上表情有些差,沉悶道:“他撞掉了你的東西,怎麽連對不起都不說。”
林雪笑了笑:“也許是他著急。”她伸手去蕭暮雨目光也跟了過去,發現劉雅右手上有一片疤痕,她沒來得及仔細看,很快就袖子被擋住了,但是很像是燙傷。
而劉雅聽了林雪的話,只是看了眼外面,沒有說話。
那邊林雪收拾好東西,把本子遞給劉雅,憂心忡忡地看了眼外面:“天又晚了,早點回去吧。”
劉雅點了點頭,兩個人牽著手,一起離開了教室。
蕭暮雨一直在後面看著兩個人,回過神時發現沈清秋就站在她身邊,同樣看著她們。
“怎麽這麽盯著她們?發現有什麽不對嗎?”沈清秋隨口問她。
蕭暮雨搖了搖頭,隨即又想到了那幅畫,“我看到劉雅在本子上畫的東西了。”
沈清秋神色微凝,“有什麽特別的嗎?”
“邊走邊說吧,先送你回去。”蕭暮雨對後面的左甜甜道。
天色晚了,一個人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左甜甜也沒多推辭,三個人邊走變談到那張畫。
“一個男人推石頭,是古希臘神話中被懲罰著不停推巨石的西西弗斯嗎?”左甜甜一聽第一個就想到了這個神話故事。
“應該是,而且畫了不止一張,我不認為這個是毫無意義的。”
蕭暮雨雙眼看著鵝卵石,小路,腦子裡不停在想著那幅畫。
“那她畫西西弗斯是想表達什麽?還是說這是系統的設定,傳達了一些特殊的意思?”左甜甜回憶著記憶中對西西弗斯這個人的描述。
“諸神讓西西弗斯不停推一個沉重的巨石,當巨石到達山頂時又會滾下去。如此周而複始,西西弗斯就要永遠重複著那沒有意義的艱苦勞作。”左甜甜喃喃自語,又滿頭霧水。
“它是想說什麽呢?是指這個七班的詛咒就像推石頭的西西弗斯一樣,永遠沒有希望,周而複始嗎?”
蕭暮雨搖了搖頭:“解釋得很合理,但是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這麽彎彎繞繞就為了打擊我們,應該沒必要。”
那邊蘇瑾他們也收到了信息,同樣提出了一個猜想。
“我曾經看過一個小故事,裡面就提到了這幅畫,裡面提到它是為了隱喻西西弗斯所做的一切其實是周而複始的,換句話說是個死循環,永遠逃脫不了。我們這個副本可能是個循環嗎?”
蘇瑾說完後,蕭暮雨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神色都變了。沈清秋心裡不知怎麽的也是一個震顫,扭頭看著蕭暮雨,一時間也沒說話。
兩個人奇怪的表現讓左甜甜愣了下:“怎麽了,蕭隊你是想到什麽了嗎?”
蕭暮雨沒有回她,好像是陷入了魔怔,這讓左甜甜有些慌張,“蕭隊,蕭隊,你怎麽了?”
蕭暮雨回過神,克制不住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不舒服。”
沈清秋見狀趕緊走了過去:“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沈清秋握住了蕭暮雨的手,驚覺她掌心濕冷一片,頓時皺起了眉:“你怎麽了?”
蕭暮雨看了眼她,“沒事,就是覺得有點累。”
這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沈清秋知道,蕭暮雨不想多說了。
“小左,你自己回去吧,我們看著你走,畫的事和蘇瑾說一下,我們後面再討論。”
教師宿舍樓就在面前,可以看到大門了。
“好,我自己回去,你趕緊帶蕭隊去休息,這兩天她太辛苦了。”蕭暮雨思慮最重,用腦完全不比體力活動,很耗心力。
看著左甜甜上了樓,確定安全到了,蕭暮雨和沈清秋才回去。
沈清秋沒有再追問,只是牽著她的手一路安靜地走回去。
宿舍裡那四個女生簡單洗了下都早早歇下了,之前沒留意,現在蕭暮雨才發現,裡面就有陳璿,也就是蘇瑾的課代表。
在之前成績表裡,她同樣是一月份期末考試成績驟跌的那個。
蕭暮雨和沈清秋觀察了下,發現四個人兩兩組隊,睡到了一張床上,估計是嚇破了膽。
沈清秋知道蕭暮雨情緒不大對,於是再替她拿睡衣時,笑著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
蕭暮雨沒說話,只是抬眸看著她。就在沈清秋以為她又要懟自己時,蕭暮雨平靜道:“睡著時離我遠點,不要扒在我身上。”
沈清秋愣住了,站在那裡半晌沒動。
蕭暮雨把她手裡的衣服拿過來,又硬邦邦補了一句,“特殊時期,你不要多想。”
沈清秋抿嘴直笑,衝著衛生間輕聲道:“知道,你是怕我害怕,所以才勉為其難讓我和你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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