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拿卡,抬頭問他:“是夏溪讓你還我的?”
倪博搖頭:“夏溪不知道這事兒,她還以為我公司股東列表上有她名字是因為我的關系,所以一直不肯接受這筆錢。”
我搞不懂倪博的腦回路:“那你給我幹什麽?這應該算夏溪的。”
倪博苦笑:“可能因為……她最近對我生分了,這錢以其他名義我也給不出去。但你……應該可以。”
倪博走後,我拿起桌子上的卡,想了又想,決定去找夏溪。
我站在夏溪家門外,手表上的時針已經接近十二了。
給對方發消息。
【小溪,我在你家門口。】
等了五分鍾還沒動靜,手指放在門鈴上,幾次猶豫還是沒按下。
於是又編輯一條信息。
【我想見你,你不出來的話,我會一直等的。】
我固執地站在門外,過了一會兒,隱約聽見了屋內的動靜。
哢嚓——,門開了。
夏溪站在門口,眼睛氤氳,看不出是因為剛醒,還是才哭過。
她啞著嗓子,問:“安知樂,什麽事?”
我單刀直入:“我和楊涵伊分手了。”
夏溪表情一愣,語氣有些磕巴:“這…這樣啊,挺可惜的,你,你們……”
我抓住她的手腕,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那兩道疤痕看著格外猙獰。
怪不得她一直帶著手表,原來是為了遮住這個。
夏溪試圖抽手,有些抗拒和不安:“安安……”
“疼嗎?”
看見疤痕上的淚滴,我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夏溪不再掙扎:“當時……沒有感覺,不疼。縫針有麻醉,也不疼。但……愈合的時候,疼。”
我看向夏溪,淚水怎麽也止不住。
“安安,別哭。”夏溪慌張抬手為我擦淚,表情略帶無奈,“我都說不疼了,唉,你現在怎麽這麽愛哭了?從前不是這樣的啊。”
“我記得你最怕疼。”
我抓住夏溪的手,很是難過懊悔,“可你最難過的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
說著,我抱住夏溪,哽咽道:“小溪,我真的……不想再和你錯過了。”
“安安……”夏溪抬手回抱住我,讓我覺得些許溫暖,可接下來的話,又把我推入冰窖。
她說:“我們已經錯過了。”
我愣住,呆呆的盯著她。
“而且,我現在沒那麽怕疼了。”夏溪輕言細語,溫柔的語氣,說的話毫無回旋余地,“安安你看,我們都變了許多,已經完全不了解對方了。”
我想起倪博的話。
他問我:‘你真的了解三十四歲的夏溪嗎?’
想到這兒,我冒出一個想法,不依不饒對夏溪說:“那就重新認識,從我教你打排球開始怎麽樣?”
這話說完,夏溪噗嗤笑出聲。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笑,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安安,回不去的。”夏溪這次主動抱住了我,像是安慰般輕拍我的後背,“我們就像兩條直線,相交後沒有停下,便只能漸行漸遠。”
不知道是怎麽回到車上的,恍恍惚惚間,我已經坐在了駕駛位上。
雙手不停顫抖,怎麽也拉不動手刹。
我終於放棄,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呼吸。
有些缺氧……
明明夏溪剛剛抱了我,我還聞到了她的發香,可心裡卻越來越難過。
她的遊刃有余讓我絕望。
因為倪博的話,我來時還抱有一絲希望。
但現在……我又不確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是平湖煙雨。
很多讀者非常可愛的給了意見,看著你們迫不及待表達自己的看法,我很開心。
也有讀者非常真情實感地傾訴,拋出不少疑問或斷言,我也都一一接受並思考了許多。
我知道大家都在認真參與這個故事。
謝謝你們。
最近會反覆改文,可最後總是回到第一版(我已經刪刪減減修改了四版無奈的笑.Jpg),覺得一切如此推進才正常。
作為故事的講述者,擁有上帝視角的作者,雖然知道每個人經歷了什麽,但在主人公安知樂視角中,她看不見,所以我不能描寫任何無關事項。
我理解部分讀者對夏溪的行為、甚至為人的憤怒和不解。
第一人稱寫文的缺憾,就像切身經歷的生活,我們很難看見它的全貌,事實真相並不總是明晰可辨,永遠都存在信息差,所以才會猜測、猶疑、難受,但也因此才會有偶然發生的驚喜。
我還是決定,按照最初的想法寫下去。
這本文創作之初,就注定不會輕松歡喜,壓抑無奈和無能為力才是底色。
正如人生,就是不斷向命運爭取、屈服、退讓的循環過程。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探討,我以後依舊會默默關注。
但是呢,任何情況都不會影響故事既定走向。
再次表明,結局是HE。
並不是我固執己見,或者為了圓滿故意如此,而是我寫了人物小傳後,她們告訴我的選擇。
她們態度堅定,以至於我拿著筆,卻無法改變結局。
我接受正版讀者對這本小說的任何評價。
歡迎大家交流,但不要吵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