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幫若兮將行李安放好,仔細查看了一下客房,房間雖小但是乾淨,一張床一張書桌,牆上什麽裝飾都沒有。
子玉伸手摸床上的細軟有些潮濕,於是盡數抱出晾在二樓走廊,轉身看見若兮面色凝重地站在身後,雙手交疊地捏了捏才終於開口道:“子玉,原來晏姝的背後,竟有這樣離奇的身世。”
“嗯,我也沒有想到。”子玉伸手摟過若兮,面對面直視著她的眼睛柔聲詢問,“那墓室你真的要下去嗎?”
“嗯。”
“那墓裡可能不安全,你去了我真擔心照顧不好你。”
“我不用你照顧,我自己會小心。況且今後你我的路還長,我總不能一直躲在你的身後。”見到子玉還是一臉擔心,若兮便繼續耐心解釋寬慰子玉,“小的時候,總要上山采藥,山高險阻難免遇到危險,父親也教過我一些防身的身法,雖然不一定力挽狂瀾,但保命足夠。”
見到子玉微蹙的眉峰終於舒展了幾分,若兮嫣然一笑, “更何況你們帶著我有好處。”
“什麽好處?”
若兮伸出手指戳了戳子玉的胸口,“你都說了那墓裡危險,若是真的不幸受了傷,我也好為你二人當場救治。”
子玉了然笑著點頭,“好,我的好醫官,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帶上你吧。”
“就會貧嘴!”若兮嗔怪道。
“汪!”
安靜了一路的小白終於忍不住強行插嘴,搖著尾巴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小亮光。
“小白你不能去。”子玉打消了小白的念頭,“你乖乖在這看家。”
小白眼中的小亮光消失了,委委屈屈地垂下了尾巴。
四個小時之後,晏姝背著一個巨大的布袋,布袋塞得鼓鼓的,滿載而歸。
“汪汪汪!”小白跑到門口迎接,晏姝將布袋背到會客廳,子玉與若兮隨後也跟了進來。
進門時見到晏姝正在將自己準備好的物件,從布包內一件一件掏出來。
仔細看去,桌上已經擺好了一個粗布袋,上書黑色“米”字,大概裝了一斤左右。
又有一對黑驢蹄子,和一個皮質酒袋樣的東西。
小白湊到皮袋旁邊仔細嗅聞著,耳朵都背到了腦後,隨後哼唧一聲,夾著尾巴躲到了子玉身後。
“這袋子裡裝的是什麽?”
子玉扭頭看了一眼小白,見小白受驚的樣子,顯然那皮袋裡的東西不同尋常。
“黑狗血。”晏姝瞥了一眼,又回過頭掏著布袋裡的東西,隨後掏出了一隻褪了毛的生雞和一些蔬菜,還有一大包禁放的乾糧。
若兮走到桌子旁戳了戳那隻生雞,“晏姝,去那個地方帶這個是做什麽的?”
“這是今天晚上要吃的……”
“哦……”若兮又戳了戳蔬菜,“那蔬菜呢?”
“也是今天晚上吃的……”
子玉趕快走過去,笑著將若兮的手捉回來握在手中,防止她繼續問一些沒有營養的問題,隨後轉過頭看著晏姝,“我們何時出發?”
晏姝思索了片刻,“明日下午吧。”
“好。”
“你們真的要一同前往嗎?”
“晏姝你不必太過擔心,去那種地方,我們也有些傍身的本事,人多也好有個照應。”子玉走過去拍了拍晏姝的肩頭讓她安心。
晚上晏姝簡單做了兩道菜,三人在會客廳落座,菜式雖然簡單但是當地的土雞肉很是鮮美,與當地特有的蔬菜燉在一起尤其開胃。
子玉吃飽了放下碗筷,看向晏姝,遇到這種事情晏姝的食欲倒是沒受半點影響,“晏姝,我們明日需要做哪些準備嗎?”
“其實也沒什麽需要特別準備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晏姝將嘴中剃乾淨的雞骨頭吐到一旁,“就是記住幾點,墨線捆棺槨,狗血克粽子,糯米拔屍毒,黑驢蹄嘛,沒啥用,權當心理安慰吧。”
見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思忖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實在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小老大你去和下邊打個招呼,下輩子給我安排個好人家。”
“這倒是不至於。”子玉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很是詫異晏姝會說出這種話。
“是呀,晏姝,也不用這樣悲觀,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何況我們比臭皮匠要好得多。”若兮趕忙接著子玉的話,在一旁安慰晏姝。
晏姝低下頭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
第二日下午,晏姝又下到魚池下方的靈堂,帶出了一些上山需要的鐵器,無非是鐵鍬,油燈,和羅盤。
又將羊皮卷地圖裝入背包中,遞給子玉一把砍刀,想了想又分別遞給若兮與子玉一把匕首。
見若兮與子玉將匕首握在手中仔細掂量著,晏姝又解釋道:“上了山,山上植被茂密,砍刀可以開路。匕首,遇到什麽蛇蟲鼠蟻的,可以防身。”
晏姝沒有繼續說下去,殺蟲蛇蟲鼠蟻倒是小事,若是遇到更大的麻煩,恐怕總是更趁手的武器,到時候也不一定管用,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兮與子玉點頭表示知曉,將小白留在戴家看家,三人徒步朝著晏姝口中的漢代大墓行進。
出了戴府大門,朝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行進。
一路顛簸,終於來到一座矮山的山腳下。
抬眼望去,山上植被茂密,盡是些南方特有的植物,灌木比北方要多,想必攀爬起來也要比北方的山更費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