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蔚然松了口氣:“噢......”
“怎麽回事啊?他家裡怎麽有個男的啊,還穿著睡衣給我開的門。”
唐蔚然頓了頓:“那是他好朋友,我也認識,暫時借住在他家的。”
唐媽媽直言直語的,“我還說呢,感覺他們奇奇怪怪的,這大半夜的還以為搞同性戀......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才看到新聞,說男同性戀的艾滋病高發率啊!”
唐蔚然太陽穴一跳一跳,不想與她爭辯什麽。
“媽,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你以後就別去找他了。”
“分手了?分手了你不早說!害我跑這一趟,丟人啊!”
唐蔚然很久都沒吭氣,她媽媽又問,“那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出差,現在不在雲騰。”
“你現在住雲騰哪裡啊?”
“租房子,離上班的地方不遠。”
她媽媽嗯了一聲,“那行吧,我和你爸先回去了。回頭把你新地址發過來給我,還有啊,我說你回家住不行嗎?非得跑到外面非得跑,你知不知道現在新聞報道很多租房不安全的,房間裡有攝像頭的嚇死人啊!”
唐蔚然靠在洗手池旁開了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讓她稍稍平衡了心裡的躁悶,“好我知道了。”
“那你回來住?”
唐蔚然把毛巾沾濕了水:“......媽我還在開會,這事回頭再說吧,大冷天兒的,你們倆早點回家好嗎?”
掛了電話,唐蔚然感到有些累。明明今天也沒做什麽大運動量的事,只是一通電話就讓她心像墜到了海底。
她翻出卸妝油一點一點把臉上的化妝品痕跡抹去,重新洗了臉,把浴缸裡冷透的水給抽掉,去淋浴間重新把身體衝暖和。
她半路又逃掉,這次恐怕拍不到什麽素材回去交差。但阿邦卻沒來找她麻煩,可能是樂逸攔住了,小穎也沒有消息回來,也許是在舞會上吃開心了。
待做好一切睡前的工作,她換好了睡衣出門,剛爬上床就看見樂安推門進來。
她還是那身裝扮,應該是剛從舞會上回來。
樂安站在門邊上,看著她有些躊躇,“......你怎麽了?我看到舞會上還有節目表演,挺熱鬧的,你不去玩了麽?”
唐蔚然噢了聲,“我,我有些困了,明天還趕早班機,想先睡了。你去玩吧,不用管我。”
她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身子包裹住了,背對著門口,她也不知道樂安是什麽反應。過了一會,頂燈關掉,門也被輕輕緩緩地合上,只剩唐蔚然一個人的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
唐蔚然覺得很亂,胸口和腦子都是胡糟糟的一團,像擰不開的麻繩又沾了腥油,她想下手去解都沒有落腳點。
早上鬧鈴響了後唐蔚然第一時間摸了下床的另一榻,冷的,樂安整晚沒有回房間。她推門出來,看見樂安站在門口整裝待發了。
“行李我都收好了,你睡房裡可能還有點東西,你得自己檢查一下。”
唐蔚然揉了揉眼,看著樂安的鞋,“你昨晚在哪裡睡的?”
“我......”樂安眼珠子轉了轉,“我和樂逸回家去了。”
唐蔚然點點頭,“我房間裡只有些化妝品,別的沒了。小穎呢?”
小穎在房裡隔著門大喊,“然姐!我在這裡!!我還有一點衣服,馬上啊馬上就好,收完就出發了!”
唐蔚然看了眼樂安,轉身回房。
直到團建行程結束,唐蔚然再沒見到阿邦。飛機落地後大家就各找各媽各回各家去了,小穎還很精力充沛,說要去找朋友玩,唐蔚然便和樂安準備一起回去。
飛機上全程坐著卻相當消耗人的精力,兩人都累得很,從機場打了個車直奔家門,樂安把唐蔚然的行李箱提上電梯後就停住了腳步。
唐蔚然有些愣,“不進來啊?”
樂安搖搖頭,“羅布斯塔在依秋姐那裡,我去接回來。”
唐蔚然噢了一聲,樂安之前跟她提過一嘴,她居然差點忘了這事。年後她始終忙工作,對身邊的朋友疏忽了許多,她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好久沒見依秋了。”
*
今天正值周末,不出意外董依秋會睡到十一點甚至更晚,放好行李再來到董依秋家門口的時候,距離她日常清醒的時間段還早了些,所以兩人非常有耐心地在敲完門後等待了一會。
大概等到第三分鍾的時候,門裡面終於有了動靜,隨後門打開,裡面一個女孩探出半截身子,披著睡袍,頭髮像是臨時扒拉過了的模樣,看得出來是剛起床不久。
唐蔚然和樂安對視一眼,這人她們都不認識。
女孩子看著很年輕,甚至有些稚氣,不太像董依秋描述過的從未露過面的三十歲白領室友,但不知道是誰的狀況下,唐蔚然隻好客氣地問道,“是依秋的室友嗎?你好,我們是依秋的朋友。”
女孩子打量了她們幾眼,輕笑道,“我是秋秋的女朋友,我姓紀。”
“呃。”唐蔚然頓了頓,“啊......小紀你好,依秋在家嗎?”
小紀:“還在睡覺。”她邊說著邊側身讓開了進門的位置,“你們先進吧,我去叫她。”
唐蔚然和樂安被請進了門,小紀安排她們坐在沙發上,又去倒了茶水過來,儼然一副這個小家女主人的姿態。
陡然間出現一個陌生的小紀,讓唐蔚然感到略微局促,她接過了小紀遞來的水,就著這樣較近的距離仔細觀察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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