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是龍族——”玄天宗宗主氣得吐血,他顧不得那被掀到了水中的弟子,而是拚命地逃竄,避開玄武神龜的報復!等到奔到了數百裡遠,他才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然而想到了那道龍影,他的面色又變得鐵青,偌大的宗門在頃刻間崩毀,龍族這是要做什麽?!
宣清和出了玄天宗便奔向了丹穴山。
青鸞本是鳳凰一脈的附屬,若是得到了鳳凰神火之賜,便有機會浴火涅槃,從而成就神鳳之身。
然而如今的青鸞已經盡數倒向了天庭,絲毫不將鳳凰放在了眼中。
宣清和抵達丹穴山的時候,玄天宗的事情並未在天庭傳來。原本棲息著鳳凰的梧桐樹已然被青鸞佔據,數不清的青鸞在半空中盤桓嬉戲。這一族屬形似鳳凰,青藍色的尾翎在半空中拖曳出一條長痕。可看到了這幅景象的宣清和並不覺得華美,甚至產生了濃鬱的厭惡之感。
“青、青鸞。”仙涯丹紅結結巴巴地開口,身為花兒她對羽族產生了天然的排斥。宣清和擰了擰眉,將仙涯丹紅塞到了儲物袋中,便提著劍破開了那籠罩整座丹穴山的大陣。被驚動的青鸞發出了近似於鳳鳴的長鳴,這聲音更是惹得宣清和眉頭緊緊地皺起。她身上的殺意凝如實質,冷漠的眼像是深邃的幽泉。這群青鸞不是很喜歡浴火麽?宣清和冷笑了一聲,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一彈指便見火星迸射,烈火在整個丹穴山蔓延,幾乎要將天闕也燒得通紅。
火焰順著尾翎攀爬,燒焦之後的羽毛有一股刺鼻的臭味。
宣清和的神識籠罩了整座丹穴山,焰火與那森然的劍意將一隻隻燒得光禿禿的青鸞往外趕,等到確認無一隻遺漏,她才在丹穴山四圍重新布下陣法,沒有她的允許,誰都別想進入其中。至於青鸞一族的寶物,那是他們該拿出的賠償!
等到在天庭的青鸞脈主得到消息回丹穴山之時,迎風吹來滿面的焦糊味。這群被燒得光禿禿的青鸞連化形的能為都失去了,一團團如同黑炭般的肉球擠壓在一邊。什麽東西都沒有問出來,連族地都被陣法籠罩,以他之能根本破不開,青鸞脈主心中怎麽能不怒焰滔天?!
青丘。
白狐白衍坐在了椅子上,九條蓬松的尾巴四面招搖。
她的前方擺放著三枚龜甲,是她用來卜卦的法器。可就在這時候,三枚龜甲齊齊地開裂,她驚得整隻狐狸彈跳起,化作了一道白影往外飛奔。等到了九尾狐族長所在之處,她才化作了人形,望著眼前雌雄莫辨的族長,焦急地開口道:“完了!完了!”
族長皺了皺眉,不悅道:“什麽完了?不要胡亂開口!”作為唯一的一隻算卦狐仙,白衍在青丘實在是不受待見,她的卦沒有算空的時候,每一回都帶來一堆麻煩事情。族長好不容易將她趕出去遊歷,哪裡知道轉了一圈後她又回到了青丘。
這一聲“完了”像是一把刀扎進了他的心中,可面上仍舊要保持一副沉靜。
“我族完蛋了!”白衍瞪了族長一眼,又快速道,“族長,你實話實說吧,最近得罪了哪條道上的人?”
族長不滿的視線掃過了白衍的面龐,不高興道:“胡說什麽呢?我青丘一眾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外出了。先前天庭要我族幫忙對付金烏,都沒有去湊熱鬧。”
白衍掐著手指又算了一把,可得到的結果總是相似的,她擰眉道:“那更早之前呢?”
族長聞言摸了摸下巴,不確定道:“鳳來山?”他也是聽人攛掇的,說是鳳凰一族獨佔一條天生靈脈,如今鳳來山沒有多少後輩外出,又幾度被各族背叛,實力一定不強。結果呢?被一個小輩削了一頓,老臉都要丟盡了。灰溜溜離開的時候還碰到了一群可恨的死猴子!它們朝著自己丟果子,“盛情難卻”,順走幾壇猴兒酒也是“無奈之舉”,說起來那酒的滋味不錯呢。
白衍盯著忽然開始吧咂嘴的族長,著實是無語。半晌後,她才喃喃道:“那就是了,鳳來山的報復來了。我得趕緊收拾包袱離開青丘。”
族長:“……”
*
青丘山外。
宣清和慢條斯理地行走在林子裡,她的手中持著不少青鸞的尾翎,此刻正用焰火灼燒著,等到一根燒盡了才丟到了地上,換成新的一根。
林子裡的妖族可不少,察覺到那濃鬱的煞氣紛紛避讓。
而青丘的小狐狸則是一溜煙地跑回去告訴長輩。
“很可怕的仙人,之前沒見過,她殺死了好多青鸞,手中的翎羽當火花玩,我們會不會也變成烤狐狸?”
等到其他的狐狸將消息傳到了族長的耳中時,他的面色沉沉的,踢了一臉萎靡的白衍一腳,暗示著她推演青鸞的情況。
良久之後,白衍才歎了一口氣,沮喪地搖了搖頭。
天意混沌不明,極有可能是被大能遮蔽。
族長很少見她這般模樣,打了個哆嗦,不由得跟著焦躁和恐慌起來。
“現在帶上厚禮前去鳳來山求饒還來得及嗎?”
白衍悵然道:“勉力一試吧。”
青丘之中以九尾白狐為尊,可真正修到了九尾的數量並不多,大多是六七尾。
白狐之中還混雜著不少紅狐、灰狐,在見到了宣清和毫無阻礙地踏入了族地之中,它們還以為是“客人”,齜牙咧嘴嚇唬了一陣後,沒等到宣清和動手,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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