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
胡學范瞧見林錦雲一直悶不吭聲,大著膽子喊了她一下。
“我表姐現在不考慮個人問題。胡老師,二樓到了,咱們回見!”
她朝胡學范揮了揮手,低頭就往三樓大步走去。
胡學范杵在二樓樓梯口,一臉納悶:怎麽了這是?又不是讓她跟霍達處對象...
林錦雲回了309,一開門就看到蔣蘭坐在床邊織著襪子。
最近倒春寒,林錦雲這兩天老喊腳冷,蔣蘭嫌外頭買來的襪子不保暖,就給她織起了毛線襪子。
“回來了啊,餓了吧。”
見她回來,蔣蘭忙放下手裡的針線,汲著拖鞋就去陽台小灶上端了飯菜進來。
林錦雲看著她這般忙前忙後地為自己張羅午飯,心裡那股不痛快又淡了一些,扯了一個還算溫情的笑,便坐下一同吃飯。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林錦雲剛想和蔣蘭溫存一下,卻被蔣蘭告知身體來情況。
她雖然不至於不滿,卻也覺得蠻鬱悶的,連著幾天都有些悶悶不樂。
而蔣蘭卻是精神抖擻地忙著定做書櫃的事。
胡學范周天找她其實也就是為了這事,他幫忙打聽到了一個木匠並問來了聯系電話。
於是,周一這天,蔣蘭趁林錦雲不在就去傳達室掛了個電話聯系這位木匠。
木匠挺熱心,問了一些基本要求後就答應第二天上午來宿舍量尺寸。
周二上午,木匠來量了能放置書櫃的空間大小,計算完木料的價格和工費,就跟蔣蘭報了個準確的價格和大致的工期。
一聽連工費才一百塊,蔣蘭很高興,也不打算和木匠講價,只要求他幫忙在櫃門兩邊雕兩叢蘭花。
木匠爽快地答應了,收了蔣蘭十塊錢做定金,又約定了下周三這時候交貨。
眼看著心願即將達成,蔣蘭一整天都沉浸在高興的情緒中,連不笑的時候都像微微帶著笑,因為眉梢和眼角的喜悅是怎樣也藏不住的。
這點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林錦雲卻看得一清二楚。
於是,這位鬱鬱寡歡了幾天的舍友好奇地問她:“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看你挺高興。”
“哪裡高興了?就跟平常一樣啊。”
“不一樣。你剛剛盛飯時哼歌了。哼了《青蘋果樂園》”
“......”
“到底啥事啊?”
“沒事。”
“分明就有事。”
“能有什麽事,哼個歌而已。”
“不說算了!”
林錦雲見她分明有事瞞著自己,又想到她近來的異常,突然起了情緒,有些失控地提高了音量。
等她反應過來時,卻見蔣蘭正擔心地盯著自己。
她覺得過意不去,噓咳了一聲,說道:“對不起,最近在忙期中考的事,有點煩心。”
“我給你揉一揉頭。”
“不用,我出去透口氣。”
說完就拿了鑰匙和錢包,開門走了出去。
林錦雲出了校門到廣場上去轉了一圈,觀了幾輪交誼舞,心情才算平複了些,等一冷靜下來,又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不冷靜,心裡就想著彌補。
她想起蔣蘭喜歡聽書也喜歡聽歌,聽書靠自己就夠了,聽歌就得去求助那些港台歌星了,於是便拐到一家音像店去挑選磁帶。
最後,她買了一盒小虎隊的磁帶回去。
拐去買磁帶花了她不少時間,回到宿舍時已經臨近宿舍樓閉門的時間。
而宿舍這頭,蔣蘭正擔心地坐立不安,百感交集。
在數不清是第幾次去看鍾之後,她拿了鑰匙疾走到門邊,正要開門出去,門卻突然被擰開了。
林錦雲剛推開門就看到蔣蘭一臉焦急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股力量撲了個滿懷,懷裡頓時投進一個嬌柔溫暖的身軀。
蔣蘭緊緊抱著林錦雲,急聲埋怨她:“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都快擔心死了,生怕你在外面出什麽事。為什麽每次不開心都要這樣?拿你自己來懲罰我是嗎?”
她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說到激動處突然抬起頭看著林錦雲,眼睛裡已滿是盈眶欲出的眼淚。
林錦雲慌了,伸手捧著她的臉就親了起來,邊親邊慌忙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這樣的,我就是心裡煩。”
“你心煩是不是因為那天我和胡老師在門外說了會兒話?”
這拆穿讓林錦雲羞愧又緊張,她也不答話,隻一個勁地賠不是,一個勁地給蔣蘭擦眼淚。
蔣蘭卻推開她道:“你在不開心什麽?不相信我嗎?你如果不喜歡我跟他接觸你可以說出來,為什麽要發脾氣走人?”
林錦雲自知犯了大錯,坦白道:“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自信。我怕你被別人搶走,而我和那些競爭對手一比,就完全沒了勝算,畢竟胡老師他也很優秀,長得高,又帥氣。而且不止胡老師,還有別的人...”
蔣蘭聽完一臉驚訝,問她:“那天胡老師和我隻單獨說了幾句話,就成了你的對手了?”
“他周六也來過,那天你不在。他找我借東西,也有問到你。唉,其實都是捕風捉影,是我不自信,是我錯了。我多疑又小氣,愛給自己找假想敵。還拿自己的猜忌去對你發脾氣,我不對。”
“你說還有別人?還有誰是你的假想敵?你一次講出來,我以後都躲著這些人,也不和單身的男同志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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