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麽做不好,一開始我掙扎過……可是陳康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些事,怕我出去會亂講, 他就威脅我如果不給他做事就要弄死我,我不想死啊,我爸媽還等著我給他們養老……”
對於秘書的賣慘虞景臉上並未出現同情之色, 繼續說:“意思是,他平時對你很不好。”
“他根本不把我當人看……”秘書抹了一把鼻涕, 想起這些年的委屈哭得鼻涕眼淚直流, 一旁的曼曼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從包裡取了一包紙巾遞給他。
虞景看向窗外,太陽隨著時間流逝緩慢落下, 她花了半分鍾時間思考。
“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機會。”
商務車停在大廈樓下, 周德光從車上下來,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建築。
笑道:“哦,這不是我老弟的公司樓下麽。”
“走吧,她就在辦公室。”
兩人帶著秘書上樓,走到董事長室門口,黎斯言吩咐秘書留在原地後推門進去。
周德光見狀也讓秘書留下了,跟著黎斯言走進去。
他在心中做過無數設想,能把陳家小少爺拉下馬,背後攪動風雲的會是哪尊大佛。
現在推開門看到的人讓他很意外,竟是一個女人,熟悉,也不熟。
熟悉的是演員虞景,陌生的是她竟會在此時出現在此地。
到底是老油條了,他定了定神,走到虞景面前,“虞小姐。”
“你好,周總。”虞景伸手和周德光禮貌性握了下手。
三人一起在會客區沙發坐下。
周德光瞥見桌上放了幾份股權轉讓協議。
“周總,這次就公司未來發展,我們簡單開個股東會議。沒意見吧?”
“沒意見。”周德光如是說,可目光不由得沉了沉,他本以為這次能把這塊蛋糕吃下,看來不然。
“就如之前斯言和你約定好的,公司經營權在你,我不過問任何公司決策,隻拿該拿的分紅。”虞景說,“但我有個要求。”
周德光聽到前半句一喜,可後半句讓他收斂神色,“請講。”
“留下陳康的秘書,讓他參與公司經營。”
“為什麽?”周德光脫口而出,“他秘書也不是什麽好鳥,雖然被保釋出來,等案件審理結束,他該進去還得進去,對於棄子你這是多此一舉。”
“我知道。”虞景頓了頓,“可人家現在不是還沒進去麽,有空還能去探望他的前東家。”
周德光想了想,明白過來虞景話裡的意思,這是要殺人誅心。
陳康一向看不起身邊的秘書,不如意就拿他泄氣,像踩螞蟻一樣踐踏他。可就是這樣的螻蟻,接管自己的心血,換作誰都會氣到嘔血。
而虞景的要求只是讓秘書參與經營,但到底自己才是老板,秘書不過是換了個東家賣命,對自己的地位毫無影響,遂同意了。
“可是,你就這麽確定陳康一定會進去?萬一陳老爺子想通了,把人撈出來怎麽辦?”
“老爺子一向愛面子,這次陳康做的事讓陳家顏面掃地,就算他想撈兒子,其他幾個也不會同意。”虞景冷靜道:“現在老爺子的態度不重要,要看陳家兄弟的態度。”
黎斯言笑了笑:“他那幾個異母兄弟恨不得他明天就被推上刑場,根本不可能撈他出來,其他狐朋狗友更是樹倒猢猻散,現在陳康唯一能聯系到的人只有律師,要不他也不會這麽蠢和你做交易。”
“這倒是。”周德光摸了摸胡子,倒是舒坦了。
又惺惺作態道:“可惜嘍,周某辜負了老弟的信任。”
周德光還要處理公司的事,兩人沒有久留,談完事情便離開了。
坐在商務車裡,黎斯言憋不住說:“你怎麽能放棄經營權,你不知道公司的流水豐厚麽?”
“那是以前。”虞景揉了揉額角,“現在是一堆爛攤子,加上那個新項目出現成效要兩年,離恢復正常盈利至少還需要一年,我沒有精力去管這些,況且答應的事出爾反爾不可取。”
“哎,這場買賣還是虧了啊。”黎斯言忍不住歎氣,從陳康事件發酵到現在,虞景搭進去的人力財力遠比公司股份的價值還要多。
“雖然陳康幹了不少齷齪事,你也不用那麽拚吧,正常處理他一樣得進去,你這回有點心急了,還搭了不少錢。”
虞景看向窗外,下頜線分明,淡然道:“無所謂。”
這倒是讓黎斯言覺得有趣,一向不做虧本買賣的虞總,這段時間貌似做了不少啊。
她好奇道:“陳康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痛恨他?我好像聽大薇說過,他以前暗算過你。可若是你想要報復他,那也不至於等到現在才動手,還這麽大陣仗。”
虞景沒溫度的笑了下,如果只是這事確實還不足以讓她大動乾戈。
見這笑容,黎斯言就知道自己猜測錯了,追問道:“到底做了什麽啊?”
“他誆騙遙希。”
“噗。”黎斯言沒忍住,“就這啊?”
虞景睨了她一眼:“不行麽?”
“行行行。”黎斯言一連點了好幾下頭,矯揉造作道:“遙希兒可真是你心尖兒上的人兒呐~”
“……能不能不要亂加兒化音。”
“嘻嘻。你這次回來待多久?我這兩天有空,要不跟你去劇組探班吧。”說起這個,黎斯言隱隱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