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喜歡她了,不想她待在你身邊無心學習,想要對她的人生負責,才會希望她考上大學,靠自己改變人生。”
“不可能……不可能……”黎斯言喃喃道,她從吧台上起身,因著醉意她踉蹌了下。
最終一個人上了出租車。
司機問道:“去哪裡?”
黎斯言下意識說出一個小區名字,說完她愣了下,那是許夢晴的小區。
“不了,還是去翡城園。”
她摁下車窗,出租車疾馳在高架上,今夜的風比她下決心那天還要冷。
從煙盒裡取出一支女士香煙夾在指間,另一隻手摁了幾下打火機,可每次火苗都被風吹滅。
幾次後,她心生燥意,卻冷不丁想起之前有個女孩兒說讓她少抽煙,對身體不好。
她的手下意識收緊,未點燃的細煙就這麽扭曲在她手心裡。
黎斯言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完全把許夢晴這個名字從她的生活裡剝離。
許夢晴從那天之後就沒再給她發信息,她們僅保持微信好友的關系,偶爾黎斯言會在朋友看到許夢晴的近照,手指會不自覺挑一下,最後平靜地關掉照片。
追她的人很多,她不再會為了想忘記一個人而找別人將就,面對朋友們的揶揄,又說回了那句台詞:“緣分到,自然就找到了。”
年末,朋友圈的人都忙著和家人過新年,只有黎斯言多年來面對一屋子冷寂渡過除夕夜。
也有朋友邀請她到家裡過新年,都被她笑著婉拒了,她孑然一人不想去融入不屬於她的團圓。
看著春晚的節目,突然想吃餃子了,她點開外賣APP,好在春節也有商家營業,不至於一點簡陋的年夜飯也吃不到。
剛點進一家餃子鋪,通知欄忽然彈出來微信推送。
[許夢晴]:新年快樂
看到這個名字,黎斯言怔了很久,回過神來已經回了一句同樣的“新年快樂”。
“……”她抿了下唇,想要撤回已經超時了。
[許夢晴]:吃飯了嗎?
黎斯言輕輕呼了口氣,手指迅速在屏幕上輸入一個字:“沒有”。
她想,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饒是有一對吸血父母,也會回家團圓吧。
只希望許夢晴不要再被父母逼迫拿錢了。
[許夢晴]:我也沒有,要一起吃嗎?
沒有?黎斯言不禁皺了下眉頭,對方的解釋很快發了過來。
[許夢晴]:在晏京,今年一個人過年
[許夢晴]:可能以後也會是一個人,哈哈
那句緩解尷尬的“哈哈”,黎斯言能夠讀出這兩個字背後的苦澀心情。
[黎斯言]:你會做餃子嗎?
半小時後,許夢晴拎著做餃子的食材出現在門口,大概是趕時間跑來的,黎斯言甚至能看到她額頭布滿的細汗,明明是冬天。
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黎斯言把她迎進門,和她一同包餃子,她們就著春晚吃了一頓簡單卻不再孤獨的年夜飯。
女孩兒看她的眼裡不再熱忱,就像剛認識那般簡單又純粹,這樣的相處讓黎斯言如釋重負。
時間一到,許夢晴主動辭別,雖然時間已是凌晨,可黎斯言還是沒有開口挽留,只是說到家給她發信息。
以年夜飯為契機,兩人重新聯系起來,許夢晴的頻率不高,會跟她說最近的學習情況。
得知上學期期末許夢晴考入年級前二十的黎斯言很欣慰,話也不自覺多了起來,像是長輩一樣督促她學習。
在長達兩個月的斷斷續續聯系後,黎斯言每次拿起手機眼睛都會不自覺鎖定許夢晴的頭像,在看到有未讀消息時,眉毛會無意識挑一下。
[許夢晴]:斯言姐,我的耳環上次好像落在你家了。
上次?黎斯言想了想,那不是兩個月前除夕夜的事嗎?
[黎斯言]:我打掃衛生的時候沒看到過。
[許夢晴]:會不會在沙髮夾縫裡?我最後記得在沙發整理耳環。
黎斯言更側重許夢晴是掉在哪了,否則也不可能時隔兩個月才想起來,就在她半信半疑掀開沙發坐墊,掰開夾縫時——還真有一隻耳環。
[黎斯言]:真在我這,什麽時候來拿?
許夢晴很快發了個捂臉的表情包。
[許夢晴]:明天有同學生日,這是她送的,我想戴這對耳環,斯言姐你方便給我送過來嗎?拜托拜托。
耳環?別人送的?得知這一訊息黎斯言不自覺皺起眉頭。
她用手指敲擊屏幕,一字一頓回了句:知道了。
許夢晴的學校距離她的小區不算太遠,開車半個多小時就能到,到學校門口時她給許夢晴發了條消息。
白色的保時捷停在學校對面的馬路邊上,黎斯言雙手環胸,面對少男少女投來好奇的目光臉上仍保持面無表情的樣子。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許夢晴的學校,原本以為許夢晴年齡算小了,在看到穿著製服學生時才驚覺比他們大個一兩歲的許夢晴舉手投足間已經有成年人的成熟魅力。
還真不能把人當孩子了……
黎斯言目光四下掃了眼,最後落在學校大門,許夢晴出現在門口。
但她的身邊還有個男生,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讓黎斯言氣場無意識降下兩度。
很快許夢晴看到了她,朝她揮揮手,剛和男生道別,沒走兩步迎面又來一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