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擺放著一張樸素的辦公桌,桌上有卷子課本紅筆水杯擴音器等物,靠牆有兩盆綠色植物,旁邊是飲水機。
遙遠的記憶回溯,江雪年覺得這個房間很像她高中時的教師辦公室。
再看房間內幾人的形象穿著。
戴眼鏡的女人長發盤起,穿著簡潔舒適顏色乾淨的上衣長褲。
說她裝小白花的女生長發一半攏起一半披散,膚色健康,鼻梁兩側有幾點小雀斑,看向她的眼中滿是怒火。
她應該叫玲琅,宮玲琅。
最後一個女生……
江雪年看見她時忍不住心跳加速,平時天天在電視上看美女明星,這個女生竟然比那些明星還要漂亮幾分。
身高比她高一點的樣子,身材也…也很好(畢竟剛才親手抓過了,咳)。
她叫什麽名字來著?
好像是時清梵。
江雪年沒錯過自己和宮玲琅、時清梵穿著相同款式的衣服,上面白襯衫加灰色西裝外套,外套胸口有圓形徽章,上面繡著“聖利斯”三個字,
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陌生的人。
冷汗瞬間浸透了裡面的襯衫,柔軟的布料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江雪年卻沒空在意這點不舒服。
這裡到底是什麽地方?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談英提出的疑問不僅沒有得到回答,江雪年竟然還在發呆。
黑色的瞳孔透著股茫然,卷翹的睫羽蝴蝶振翅似的,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眼中霧氣漸漸彌漫,唇角向下,汗水打濕了頰邊的墨色發絲,看起來好似受了委屈一般。
談英到嘴邊的嚴厲話語不由得咽了下去,改為更加溫和的語氣,“江雪年,你不要害怕,你好好想想,還有什麽證據嗎?如果你沒有別的證據提供,我不可能只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談老師!江雪年就是說謊!她根本沒有別的證據!”宮玲琅抬手指著江雪年咬牙切齒地說。
江雪年被她尖銳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回過神來,面對其他三人或嚴肅,或怒氣衝衝,或冷冽的眼神,心中一緊,手下意識抓了一把衣服口袋,感覺到口袋裡面有東西,江雪年還隔著布料拇指食指並攏撚了撚。
細小的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無限放大。
談英三人的視線立刻被吸引過來。
“江雪年,你衣服口袋裡面是證據?拿給老師看看。”談英盯著江雪年說。
“證據?”江雪年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不僅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換了件衣服見到了她平生所見最漂亮的少女,還貌似卷入了抄襲事件。
被舉報者是時清梵。
舉報者……是她。
江雪年捏著口袋沒動,宮玲琅覺得自己抓到了江雪年的把柄,突然大聲道:“哈!江雪年,虧你還汙蔑清梵幫我作弊,實際上你才是作弊的那個人吧!讓我看看你兜裡是不是小抄!”
宮玲琅說著往前一步緊緊握住江雪年的手腕,用力拉開,另外一隻手插進江雪年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宮玲琅的動作太快,在場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反應過來宮玲琅已經甩開江雪年的手腕打開了折疊的紙條。
宮玲琅沒用多大力氣,但江雪年被甩的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幾步才站穩。
江雪年:“……”
她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廢???
宮玲琅比她還要矮一些,瘦的像根柳條,風一吹就搖搖擺擺,結果這個看起來柔弱的“柳條”輕易把她甩的站不穩。
好歹她也是體能達人,運動健將,怎麽會這樣???
江雪年不敢相信,她越來越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難道是我喝醉了在做夢?
宮玲琅打開紙條,看見上面寫了很多公式,立刻興奮地拿著紙條給談英看,“談老師,我說的沒錯吧,作弊的人是江雪年,她賊喊捉賊!”
宮玲琅眼睛鄙夷地斜視著江雪年。
時清梵看了眼明顯又在發呆的江雪年,覺得不對。
事情的發展太過莫名其妙,她雖然和江雪年不熟,卻也不覺得江雪年會癡笨到把自己的作弊紙條放在衣服口袋裡,還在剛才故意弄出聲音引起注意。
時清梵認為江雪年心機深沉,剛才的所有表現都是故意為之。
“時清梵,你過來看一下。”談英看完宮玲琅拿給她的紙條,皺了皺眉說。
時清梵走過去前看了眼江雪年,江雪年恰好抬起頭,兩人目光相對,江雪年卷翹的睫羽顫了顫,迅速垂下眸子,奶白的耳廓和臉頰呈現出淡粉。
時清梵面無表情轉過頭,江雪年不僅心機深沉,還好色。
“談老師。”
“你看看。”談英把紙條給時清梵,時清梵接過來,被江雪年抓得皺皺巴巴的紙條攤在她細嫩的手心。
只看了一眼,時清梵立刻認出上面是自己的筆跡。
她確認自己沒有寫過這種東西,這張字條來自江雪年,寫字條的人人一定和江雪年有關。
“談老師,筆跡和我的筆跡相同,但不是我寫的。”時清梵面上不見慌亂,冷靜地說。
宮玲琅原本還在高興抓到了江雪年的把柄,聽到談英和時清梵的對話後愣住了,“什麽意思?談老師你說紙條上的筆跡是清梵的?不可能!”
宮玲琅斬釘截鐵地說,“就算筆跡像清梵的,也一定是江雪年找人照著清梵的筆跡寫的。清梵上個月才丟了一本筆記。”